正当花小蝉准备再去看张瑞兰的时候,房玉良忽然放下了筷子:
“娘,我吃饱了,我去上学了!”
说着朝花小蝉做了个鬼脸,背起书包就跑出了家门。
房景毓眉心微微一皱,张瑞兰说了一句:
“慢点。”
房大娘嗔了房玉良一眼,紧接着说出一句: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花小蝉被房玉良逗的一笑,一见房景毓看着自己,忙又把头低下了,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说起来房玉良比她还大了一岁,小孩子跟小孩子一起自然是没什么拘束。
花小蝉也没想那么多。
吃了饭,花小蝉抢着收拾碗筷,等把碗筷收拾完,张瑞兰也赶着一几只羊出门了。
周八妹正在帮自己的相公往板车上装竹筐,准备拉到到集市上去卖。
花小蝉把房景毓推回屋子里,在屋子里找了个篮子也准备下地干活,却被房大娘给叫住了,
“小蝉啊,你就不用帮忙了,今天天气好,五哥儿也好久都没有出门了,你推五哥儿出去走走。”
“等闲下来,娘再陪你去街上裁两尺布给你做身衣服。”
“你来的急,家里什么也没准备,叫你受委屈了。”
花小蝉摇摇头,
“娘,小蝉一点都不委屈,能吃饱饭,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房大娘笑笑,
“你呀,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把篮子给我吧,你快去陪陪五哥儿,不用着急回来,午饭你三嫂会回来做,你们好好玩!”
周八妹帮房石铁绑完竹筐,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就咕哝了一句:
“娘,你也太偏心了,我们都忙的脚不沾地,小蝉闲着也是闲着,房家难不成还真要养一个吃闲饭的。”
房大娘瞪了周八妹一样,将手里的篮子往周八妹手里一塞,
“天天就你话多,走,跟我下地去。”
周八妹不情愿的跟着房大娘走了,花小蝉就只好去了房间。
房景毓依旧在房间里看书,见到花小蝉进来,直接拿起笔面无表情的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忙你的吧!”
花小蝉站在门口,软软开口道:
“相公,娘说了,让我推你出去走走!”
“我刚来,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如相公领着我转转,等熟悉了,我再出去!”
房景毓听了略有迟疑的点点头。
花小蝉见房景毓答应忙上来推房景毓出去,出了大门,回身把门给锁了,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相公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没有,小蝉陪相公去看看?”
房景毓想了想打了个手势,连比带划:
——那就去河边走走吧!
花小蝉点了点头,顺着房景毓手指的方向朝河边走去。
等到了地方,花小蝉才知道原来这河紧挨着山。
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大山,花小蝉不仅技痒起来。
这山上说不定有不少草药,若是寻了来,她便能给人看病了。
“相公在此休息片刻,我去那山上看看有没有药草,若是有便采了来配药方!”
房景毓心里微微一惊:
——你还懂医术?
花小蝉点了点头,道:
“也不会什么医术,就是家里奶奶常病,跟着前来的大夫学了些药理,能辨认些简单的药材!”
“相公等着我这就去了,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花小蝉不等房景毓再比划就朝山脚下跑去,手脚并用朝山上爬,小小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丛林间。
这山间多老虎,野兽,可惜房景毓比划的手势花小蝉没有瞧见!
房景毓在河边等了半个时辰没有见花小蝉回来不由有些担心,想着现在是白天,野兽应该不会出来,这才微微放下些心来。
不过也只是一点。
花小蝉这丫头也太鲁莽了。
但他腿脚不便,又不能说话,只能继续等。
吼~
忽然山上传来老虎的吼声,房景毓骇然变了脸色,再也等不及,用手推着车轮往山脚下移动。
没曾想被一个石头给卡住了,轮椅卡在石缝里动弹不得。
房景毓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把轮椅给弄出来,反而出了一身的汗。
正当他要舍弃轮椅,就是爬着也要去救花小蝉时。
山那边忽然有了动静。
房景毓顺着声音的方向微惊看去,就见半山腰的荆棘丛像是被大风吹动般哗啦啦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穿梭。
就在房景毓以为是什么野兽的时候,花小蝉的脸忽然从那些杂草中冒了出来。
小小的身子,如蝴蝶般在绿叶之间时隐时现。
房景毓见到花小蝉,神情总算一松,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急出了一身汗水。
这东月山多野兽,寻常人是不敢往山上跑的,除非是经验老到的猎人。
不过很快房景毓见花小蝉走路似乎不太对劲,以为她受了什么伤,眉心不由一拧,再次担心了起来。
待花小蝉走进了才晓得原来是虚惊一场,就见花小蝉用裙子兜了好些东西,慢慢的往山下走。
怀里的东西,让她走起路来像个大肚婆。
方才花小蝉一说要上山他就准备提醒来着,没想到花小蝉性子如此之急,眨眼就跑了。
看来必须得好好的给她说说了,这一次幸好无事!
“啊呀~”
眼看着快要下山了,花小蝉被荆棘一绊忽然从半山坡跌了下来。
为了不让辛苦的来的成果,花小蝉紧紧护住怀里的东西,自己摔的满身是伤!
房景毓见了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一着急竟站了起来,朝花小蝉跑去!
花小蝉本来摔的七荤八素,听到脚踩石子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了让她惊讶的一幕!
她是不是看眼花了,房景毓居然在跑?
就在花小蝉一脸震惊的时候,房景毓已经跑到了她跟前:
——小蝉,你怎么样?
房景毓焦急的把花小蝉从地上扶起来,担忧的打着手势。
见花小蝉看着他,眼神发怔,连怀里的一大堆东西掉在地上了都不知道,房景毓还以为花小蝉被摔傻了,朝花小蝉挥了挥手。
花小蝉回过神来,抱住房景毓,兴奋的大喊大叫:“相公,你能走路了!”
“太好了,太好了!”
花小蝉这么一提醒,房景毓才意识到这一点,在发现自己真的跑了这么远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真的站起来了。
“唔~”
可惜好景不长,房景毓再次摊到在地,双腿传来一阵剧痛!
“相公,你怎么了相公!”
花小蝉一面焦急的喊着,右手摸向房景毓的脉门,过了一会儿花小蝉松了一口气:
“相公,没事的,你的腿还有救!”
见房景毓疼的眉心紧皱,花小蝉忙在房景毓腿上的几个穴位上按了几下,一双小手吃力的在房景毓腿上移动。
只一盏茶的功夫,那些疼痛便慢慢减轻,再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房景毓定定的看这花小蝉忙活,有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之感。
想不到花小蝉不仅懂药理,对按摩也略知一二。
先是说识字,然后又说懂药理,现在又会按摩,她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