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人的记忆里,帝辛都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暴君。”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同时愣住了,尤其是帝辛,更是激动的身体颤抖。
“为什么!”
帝辛忍不住大喊。
孤虽然亡国,但在此之前都是励精图治,选拔贤能。
孤也在竭尽所能为自己的人民谋福祉!
孤还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进行改革,让那些奴隶得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到头来,竟然就是这么个评价?
这一瞬间,帝辛微微颤抖,一个踉跄,身体向后倒去。
“父亲!”
殷郊殷洪见此,立刻扶住他。
韩云虽然目不能视,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什么。
“先生……为何,为何啊!难不成帝辛在后世就如此让人唾骂?”
帝辛的声音悠悠传来,然而却不是心死,而是愤怒,一种极力压制的愤怒。
“这一切,不怪帝辛。”
“在他死后,西周之人将帝辛成为商纣王。”
“给他戴上暴虐无度,贪恋美色,不理朝政的帽子。”
越听下去,帝辛脸色就越阴沉。
西周,又是西周!
孤何至让你们如此污蔑?
便是死了也不给孤留下一个好名声!
可恶至极!
然而这时,韩云话锋一转,悠悠开口。
“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随着考古的不断发现,历史的真相也逐渐明朗。”
“帝辛虽为亡国之君,但却并未荒淫无道。”
“虽说成就未有几何,但他确实在十分努力的做了。”
“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帝辛是死在了国运上,并非他的堕落造成的。”
“所以之后大家对帝辛的评价也有所改观。”
虽说没有什么亮点,但也不是一个昏君。”
韩云讲到这里,也是伤感的叹了口气。
“老实讲,当时的情况,换谁都不好使,只是恰好让帝辛碰上罢了。”
“村长你也别太激动,你又不是帝辛,可别气坏了身子。”
帝辛听此,神色这才逐渐平和,只是眉宇之间,隐隐的有一股杀气。
不过紧跟着,他又想到了秦始皇的治国之策。
秦始皇能够用的,为何我用不得?
到时候我岂不是也可以被后人称为千古一帝?
帝辛想到这里,杀气渐隐。
他看向韩云,眼中充满了渴望,“还请先生教吾秦始皇治国之策!”
“额,不是,村长你学这个干嘛?”
韩云听此,有些无语。
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但也不是这么来的呀,一个村子用得上治国之策?
帝辛顿时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他就是一个小村长。
莫非要摊牌?
这样好吗?
这时,殷郊开口了。
“师尊,难得我父亲这般好学,不如您就讲解一二,满足一下我父亲的好奇心。”
韩云闻言,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徒儿都发话了,为师也要满足一下徒儿的愿望。”
帝辛大喜,看了一眼殷郊,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很快,众人便又来到了韩云的屋子里,几人相对而坐,而黄飞虎依旧在门口站岗。
酝酿了一会儿,韩云望向了帝辛。
“村长,你想学什么?”
后者闻言,一时间却没有先回答,而是思考起了大商的局势。
韩云也不着急,就这样慢慢的喝着茶。
过了半柱香时间,帝辛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决定先搞书同文,车同轨那一套。
内部的改革暂时动不得。
推恩令还没有彻底成功,各地诸侯此刻都还在进京的路上。
必须要等推恩令颁布,削减了诸侯的实力,内部才能再一次进行改革。
外部不一样,各个部落他早就看不惯了。
不说那些敌对的,哪怕是臣服的部落也根本人心不齐。
很多时候颁布下去的命令,压根就不执行。
距离又很远,他也拿他们没办法,无非就是骂一骂。
根本没啥用。
“还请先生讲一讲书同文,车同轨。”
帝辛开口。
韩云点点头,“好,那村长可要听仔细了。”
“所谓的书同文,就是国家上下书写的文字要一致。”
“这样自然能更好地上传下达,官员百姓也能更好地执行命令。”
“所谓的车同轨,就是把国家的道路设置一个标准。”
“这不是说把长宽定死。”
“你可以按照村子的情况,把道路的长宽设置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
“这样既方便百姓出行,也有利于信息的传达。”
“当然了,车同轨,最重要的前提还是统一度量衡。”
“所谓统一度量衡,就是把计量单位统一,像尺寸,容量等等。”
“有了既定的尺寸标准,才能把路修好。”
帝辛作为商朝的统治者,对于政治上的问题本就有敏锐的触觉。
因此在很多点上他都是一点就通,吸收的特别快。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一个根本前提。
那就是法律!
想要达到秦始皇的那个效果,必须要有一部统一的法律。
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纪必严,违法必究。
否则都是空中楼阁,不切实际的。
“先生,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事情的前提,那就是必须要有一部统一的法律。”
“先生可有建议?”帝辛询问。
韩云听此,想了想就明白了帝辛的意思。
这不是让他出主意,立下规矩嘛。
“你让我写一部法律那不现实,但提出一些建议倒是可以的。”
随后,韩云便说出了不少提议。
这些提议都是后世法律中的东西,至于能不能使用还是两回事。
不过韩云说这些,纯粹是闲谈,毕竟他可不相信村长能编纂出一部法律。
但能够让他在村子的管理上更得心应手,这一点也是韩云想看到的。
特别是在这种落后的山村。
法律的出现,或许就是文明开化的一个标志。
有了法律的约束之后,许多事都能够有条理地安排下来。
“今日多谢先生解惑,吾感激不已,先生若有想要的东西,可一定要给吾说。”
帝辛笑着说。
一番畅谈,帝辛受益匪浅,不过今晚他就没有留下吃饭了。
无他,要脸而已。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则留下了,毕竟可以帮他打包一下饭菜。
谁敢说我不要脸?
黄飞虎,给孤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