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到三天时间了!
肯定是来不及的!
“我们集团年初的时候,申请了一批大型项目的开发许可证。”说着,慢慢勾起嘴角:“我要的不多,30%的股份,出资金额和季氏持平,许可证就当是送的。”
这简直就是……一场及时大雨啊!
宁芷熹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陆梓羿,仿佛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
要知道,陆梓羿在商场的为人,就如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只要让他抓到弱点,他就会咬住猎物不松口,直到狩猎完成!
这样的人,会让利给他们?
简直是天方夜谭!
见两人不说话,陆梓羿也不在这方面多做纠缠:“具体的合同和协议,我会让陆元稍后发给二位。”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顺利地不可思议。
撇开私情不谈,三人在公司决策上,都是雷厉风行的主儿,也都是彼此公司里说一不二的实权人物,一旦定下合作章程,剩下的事情自然十分顺利。
隔壁的会议室里,三方的特助们带着各自的律师和审计团队开始互相协商。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晚上。
季彦靖中途接了个电话,被季母拉回去吃饭了。
陆梓羿看了一眼隔壁加班的下属们,自掏腰包定了花都酒店的外卖,在三家公司下属们“陆总万岁”的呼喊里,走进了电梯。
等陆梓羿离开以后,宁芷熹立刻被热爱吃瓜的王麒麟拦住,他就像个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满脑子都是总裁们的爱恨情仇,豪门恩怨。
宁芷熹有些无奈的告诉他:“麻烦你倒一下你脑子里的水,陆梓羿是什么人?你学长是什么人?他们脑子里,只有项目。新欢旧爱?在他们眼里,我不如财报迷人。”
好不容易把打法了热爱吃瓜的表弟,宁芷熹下了楼,在路边等车。
突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她面前。
司机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男人靠在椅背上,微微偏过半个头,嘴角带笑的看着她:“我送你。”
宁芷熹的背,一下崩得笔直!
陆梓羿……不是应该早走了吗?!
看着她丝毫没有上前的打算,男人又开口道:“怎么?要我下去抱你上来?”
陆梓羿这种人,从来都我行我素,他说得出来就做得到,当街把自己抱着塞进车里这种事情,他是能做出来的,并且做得心安理得。
算了,他车停在这里,自己也打不到车。看着第四辆出租车绕道走开,宁芷熹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抬腿走上了车。
上了车,男人看了她一眼,问道:“去哪儿?”
“水苑兰亭。”那是她自己的房子,今天的事情太多,她实在没有心思回去应付宁启明和宁婉婉。
陆梓羿闻言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开车,就再没有说话。
此时的男人收敛了周身的气息,像是睡着的猛兽,没有了攻击力却泛起淡淡的温柔。和下午在办公室不同,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手上的文件。
就仿佛下午那充满独占欲的注视和动作,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轻柔的音乐在车内流动,宁芷熹的心神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松动,渐渐的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梦里,宁芷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妈妈,她笑咪咪的站在王家老宅的院子里,头上的玉兰花开得正欢,她伸出手,说道:“小星星,到妈妈这里来……”
宁芷熹伸出手,发现自己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她笑着喊了句妈妈,就要扑进母亲怀里。
就在她刚刚碰到母亲裙角的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砰——!”
接着,一声巨响在她耳边炸开!宁芷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被人使劲拽了一下,接着,身体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他们好像……出车祸了!
目及之处,是黑色的西装,男人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到自己身上,宁芷熹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被陆梓羿护在了身下。
“你……没事吧?”像是怕惊醒什么,宁芷熹小声地问了一句。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陆……陆梓羿!”
“陆梓羿你醒醒!”宁芷熹说着,伸手去摸男人的脸,却摸到一片滑腻温热的液体……
是血!
宁芷熹心里一紧,再开口已经带上了哭腔:“陆梓羿……你别吓我!”
“嘘,别哭……”男人虚弱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醉人的温柔。
“乖,别哭,有我在……”
陆梓羿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只闻到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虽然不重,却让他有些心慌。
宁芷熹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回荡,有时候像是在哭,有时候又像是在骂他一样。
他艰难睁开眼睛,入目确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不大,病床边放着一捧小苍兰。
宁芷熹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醒过来的,她像是做了一些不好的梦,额头上沁出了不少汗珠。
见到转醒的陆梓羿,她也只是微微一愣,不等陆羿说话,就按了床头的按钮。
医生和护士不一会儿就全部冲了进来,而她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站在了最角落,像是在纠结一些事情。
“脉搏平稳,血压状态良好。”
“脑内状态平稳,呼吸状态也不错。”
为首的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很快得出没什么大事的结论,让他先好好休息。
医生走后,宁芷熹才像是回过神来,颇为无言的看了陆梓羿一眼,在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中安静坐下。
病房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
陆梓羿盯着宁芷熹看了很久,才无奈地压低了声音,小声小声地问她:“你有受伤吗?还是害怕了?”
陆梓羿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过话,宠溺的语气让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宁芷熹却很快回答了。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看起来很像有事?”
她语气有点冷,又像是委屈,陆梓羿想了很久,觉得她很像是一只猫,明明很担心,却非要张牙舞爪地表现自己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