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韶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是听到旁边有个小男孩声音,问姐姐怎么还不醒来,会不会死了的声音醒来的。
凌韶芸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旁边有一个流着鼻涕的黑瘦小孩子,看模样五六岁的模样。
孩子旁边,有一个高一点,像是七八岁的男孩,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他的身边还有一位三四岁的女娃娃。
这三兄妹总的一个特征,就是黑瘦,常年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而这种情况安大娘更严重。
看着这母子四人,再加上这屋子摆设的破旧,可以想象的出他们艰苦的生活,可是这家男人呢?
安大娘正在轻斥着儿子,看床上的人醒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姑娘你醒来了呀,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安大娘熬了一些粥给她端过来,那飘着米香的白米粥让不但让凌韶芸饿了,也让旁边三个孩子不自觉的馋着那碗粥,口水吞的十分响。
凌韶芸看着冒着绿光的三孩子,有些下不了口,特别是最小的那个小姑娘,感觉都快哭了。
她将碗递给最小的,小姑娘刚准备欢喜的接过,却被安大娘给拦住,道:“姑娘,你吃吧,你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身子又虚,你吃吧,我们都吃过了。”
老二听了以后,嘀咕道:“那糠是猪吃的,哪里有粥好喝。”
声音虽小,但凌韶芸却听得清楚。
糠?那能吃吗?
难怪这一家子营养不养,而且衣服都是补丁。
她想这家的男人,要么是极其没用,不负责任,不照顾这个家,要么就是已经不在世了,否则这母子四人不可能生活的如此糟糕才是。
凌韶芸看着还温热的粥,喝了几口以后,一副吃不下的模样,再一次将粥递给小姑娘。
安大娘还要说什么,凌韶芸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吃不下。
在这种眼神之下,她真的没办法将这碗粥给全部喝掉。
看着小姑娘像是吃山珍海味一般的吃着那粥,一小碗被她急切的喝完,甚至连碗都用舌头给添的干干净净,莫名有一种心酸。
看着那两兄弟看着妹妹吃,不停的用舌头舔着嘴,一副馋得不得了的模样。
她想,自己呆在这里,也许可以帮他们改善生活。
一个晚上的时间,凌韶芸知道这三个孩子的名字,大的叫安大狗,今天八岁,第二个六岁,叫安二狗,最小的是个姑娘,四岁,叫安丫蛋。
凌韶芸:“……”对于这三个孩子的名字,有些无力吐槽,明明这位安大娘看上去,不像是会取这样名字的人,为何要把这名字取得如此标新立异?
虽聊的不多,但凌韶芸知道这位大姐是好人,看着这三个黑不溜秋,十分偏瘦弱的孩子,她想着自己以后不但要让自己变强,也得照顾这一家子,至少让他们生活能够赶上一般的生活水平,来报答他们的恩情。
晚上躺在床上,凌韶芸想了想要怎么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并找到那个坠子。
她发现之前在凌府的时候,好像能够感到那坠子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想要找到坠子的原因。
可是在这里,反而没有那种感觉了。
难不成那坠子在凌府?
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
凌韶芸发现自己又开始有些头疼,可能几天没有进食的肚子,也饿的厉害。
不敢再多想,打算先休息,明天得想办法让自己吃饱饭才行,闭上眼睛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身为特种兵最好的地方就是适应性强,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快速的入眠。
早已习惯的生物钟,让她在凌晨五点就醒来了。
此时天已蒙蒙亮,她听到屋外传来声音,看来一家子也醒来了。
紧接着她就听到鸡叫,以及安大狗同学那着急的声音:“娘,这是咱家唯一的老母鸡,我们得靠它下蛋卖钱的,你把它杀了,我们以后怎么换钱?”
“那姑娘身子虚,我们好人做到底,给她补补身子吧。”一个哑巴,也怪可怜的,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个老母鸡了,总不能让这姑娘来吃那些糟糠?
安大狗生气的道:“可是娘,咱家怎么办?娘就是太烂好人了,才会被人给欺负。”
安大狗在说完以后,半响没有安大娘的声音,凌韶芸下地,穿上鞋子,掀开那旧布帘,就看到安大娘低着头,手中还拿着鸡,而安大狗一脸自责,却又倔强的别扭模样。
只见安大娘半响才小声愧疚的道:“大狗,对不起,是娘没用,让你们一直受饿着。”
安大狗想说不是的,娘是最好的娘,但一想到娘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姐姐,把家里唯一的母鸡给杀了,又有气儿。
娘就是因为太好了,才会被人欺负。
这姐姐也不知道是谁,是不是白眼狼,吃了他家的鸡,万一到时候还来欺负他娘,那不是肉包子打了狗?
所以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性的姐姐,把这只老母鸡给杀了,太可惜了,他觉得完全不值得。
凌韶芸看着这对母子,想了想,走了出来,来到安大娘的身边,用手指了指鸡,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用嘴型道:我不吃鸡。
安大娘懂了她的意思,赶紧说:“姑娘,没事的,别听小孩子乱说。你现在身子虚弱,自然得吃鸡来补一补,这样身子好得快。”
凌韶芸又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暖意,然后从袖中拿出那个没有丢失的钱袋,交到安大娘的手中。
安大娘打开钱袋,顿时眼睛睁大了,里面有几块小碎银,钱虽然不是太多,但却够他们这样的家庭生活两年。
见姑娘还是还要拿什么,她赶紧将钱袋给收拢,一手抓着鸡,一手抓着凌韶芸的手,赶紧来到房间里面,这才开口说:“姑娘,不行,这可是你的钱,我们不能要,你赶紧将这钱袋收好,以后万万不可拿出来,不然会被人抢了的。”
凌韶芸口不能言,看了看旁边一个大茶壶,在那个有缺口的碗中倒了半碗水,然后右手食指沾了一些水,在破旧的桌子上面写着:“大姐,能识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