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其貌不扬,但性子古怪,着实是气人,苏墨云一时间无法招架,二话不说抽出来了腰间的长剑,上前就想要去抢。
陈清允做了个鬼脸,“跟我打还要拿着武器,你要不要脸啊?现在欺负人都这么名正言顺了吗?”
嘴上说的是欺负,但脚下步伐十分有章法,完全没有慌张,有几次眼看着苏墨云就要碰到了她,却被她用十分细小的动作给躲过去了。
横风在暗处目瞪口呆。
这……公子是完全的被人压制住了吗?
一炷香之后,陈清允找准机会上前一步,直接打掉了他手中的长剑,身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去,直接将苏墨云压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服不服?”陈清允拍拍手,眼中闪过了些笑意。
开玩笑,她前世的那些战绩可都是血淋淋的锻炼出来了,怎么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打败?
苏墨云平生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般压制,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可因为要拿回来玉佩,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是咬牙切齿的说到,“你要如何才能还给我?”
陈清允淡淡的挑眉,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玉佩,看上去只是寻常的白玉,光泽很漂亮,整体通透,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最后右下角的地方刻了一个小小的云字。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她纳闷的问了一句。
她的赏鉴水平还算是可以,只能看出来这玉佩值钱,但要说是价值连城,怕是还要差点。
在打量了一下苏墨云,头上带着的玉冠一看就价值不菲,身上的衣服是绸缎制成的,和自己身上这一身粗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人浑身上下就散发着一个信息,不差钱。
苏墨云沉默了一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十年前那一场争斗中,他年纪还小,尚不知情。
但母妃身体好的很,无缘无故的死亡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他断定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奈何父王一直都闭口不谈,苏墨云只好是自己调查。
那日在庄子里碰见的杀手,就是他在调查的途中招惹到的,要不是碰上了个陈清允,没准真的就要命丧在那里了。
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内情与自己的身份,言辞恳切,希望陈清允能够将东西还给自己。
陈清允听了之后眼珠子转了转,“你就是那个倒霉催的七世子啊。”
苏墨云撇撇嘴,“你什么意思,到底是还不还?”
陈清允将玉佩收回了自己的怀中,慢条斯理的说到,“还是要还的,但你也说了,我救了你的命,这是事实,不如这样吧,你帮我做三件事,等到事情结束的时候,我就还给你。”
“什么事?”苏墨云有些警惕,若是些个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他是断然不会做的。
看着他这表情,陈清允笑了,“放心,不会挑战道德底线,也不会强求你做不可能的事情。”
苏墨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丑丫头虽然放肆了些,但好歹做事情还算是靠谱,反正自己也打不过,不如相信一回。
“一言为定。”他爽快同意。
陈清允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等我想好了在告诉你。”
送走了他之后,她本想着出去找点吃的,正巧院子们被人敲响了。
“谁?”她推开门问了一句。
门外站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丫鬟,容貌清秀,笑起来也十分亲切,刚开始的时候被陈清允的容貌给吓到了,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眼中并无鄙视与厌恶,倒是有些心疼。
“奴婢原本是老夫人院子里的洒扫丫鬟,如今三小姐回府了,老夫人叫我来贴身照顾着您。”红蝶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将手中的东西给她看了看。
“方才过来的时候,约莫着这会儿小姐还没吃饭,就出厨房要了一份带过来。”
既然是祖母叫过来的,那大概是能够信得过的,陈清允也跟着笑笑,示意她跟着自己进来,“你叫什么名字?不觉得我吓人吗?”
“奴婢红蝶,”红蝶说了一番,走到桌边帮着将饭菜拿出来,一边打量着陈清允的容貌。
老实说,除了胎记和溃烂之外,她的容貌该是十分标志的,尤其是五官尤为精致,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奴婢倒是觉得,皮囊都是表象罢了。”
她给陈清允盛上粥,轻轻撩开了自己一边的头发。
原本被头发给遮掩住了,如今才看的清清楚楚,半边额头有着不太明显的伤疤,像是烫伤。
“早些年奴婢一头撞到了炉火上,被烫成了这个样子,原本的主子不愿意要了,还是老夫人收留了我做个洒扫丫鬟,这些年,奴婢已经很知足了。”
红蝶的声音有些叹息。
言下之意,她曾经也和陈清允感同身受过,一点都不觉得她吓人,甚至只会心疼。
毕竟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实在不是那么好受。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夫人才会叫自己来伺候三小姐吧。
看着她的模样,陈清允轻轻一笑,“你也很漂亮。”
“多谢小姐夸奖,饭凉了,您快些吃吧,可惜去的晚了些,就只剩下这些了。”红蝶看了眼桌子上的清粥小菜,有点不好意思。
今儿本来是陈鸿朗想要欢迎老夫人回来办个家宴的,奈何老夫人提前休息了,而大小姐也赌气,老爷没办法,就只好是先取消了。
“能吃就好,辛苦你了。”陈清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怠慢的,心道就是这些都比自己原本那些馊了的饭菜要好上太多了。
主仆两人简单的吃了饭休息,翌日醒来的时候,陈清允神清气爽。
外边隐约传来了人砸门的声音,她耳力还算是不错,听见红蝶似乎是在说些什么,推开门看去,见是王管家浩浩荡荡的带着人来了。
“这是怎么了?”她不悦的皱眉,走到了红蝶的身前。
王管家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到,“三小姐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如今头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也不知道去给老爷夫人请个安。”
陈清允眉眼沉了沉,声音清脆,似乎是有些迷惑不解,“原来每日还要请安吗?是我怠慢了,只是不知大姐姐和二姐姐起来了没有,快点跟着我去祠堂啊。”
王管家皱眉,有点不解,去祠堂干什么?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陈清允一字一句的说到,“祖母说着府中只有一个夫人,要是请安,当然是要对着牌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