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将银子拿出来,别跟姑奶奶我废话,姑奶奶我这人脾气不好,粗暴还没有耐心,你若是再废话,我这脾气上来,都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最好识相一些。”
衣青裴想了想,难不成你还能强奸了我去。
转头,衣青裴又想了想,大丈夫该能屈能伸才是。
饶是不服,却还是将手伸进怀里,将怀中的荷包拿了出来。
那动作慢吞吞的,极其不愿意配合,却又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衣青裴将头往旁边一扭,手中的荷包豪横地递了出去。
钟意接了过来,在手里颠了颠,那双眼睛将衣青裴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活像个色中恶鬼。
“就这些?”
衣青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转过头来看她。
“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就、这、些!”他一字一顿的咬牙告诉钟意这个事实。
就这些,还是他今天早上跟他娘软磨硬泡来的呢。
钟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着,匕首下滑,挑起衣青裴腰间的玉佩接在手心里。
“这玉佩不错,谢了!”钟意嘴角带着笑意。
“诶!这玉佩不行!”
衣青裴又张牙舞爪地伸手来够,那模样都快哭了。
钟意手中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衣青裴这才算消停。
他咬牙再咬牙,却还是不能忍。
“这玉佩是我家传的宝贝,不能给你,除非你想做我媳妇儿。”
钟意嘴角挂着坏笑,手中的匕首在衣青裴的脸上扒拉了两下。
她挑挑拣拣地仔细看了看,活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色痞子。
嗯?
钟意很是认真地想了想,
这长相……不如她那未婚夫淳王殿下!
“唬我?想娶我?姑奶奶还真没瞧上你这长相,我未婚夫可比你长得好。”
衣青裴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话在他这要比拿走他的传家玉佩还严重。
衣青裴直接激了。
“老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才华横溢风流潇洒,皇城里想嫁老子的姑娘拍着长队,老子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比老子长的还好的男人,你他娘的还没瞧上老子?”
衣青裴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气都不喘一下地一口气说完。
钟意瞧着下面这个不甚聪明的傻子乐了。
“姑奶奶还有事,懒得跟你这傻子计较!”
钟意说着,匕首在衣青裴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收回了脚,
那眼神警告地看着衣青裴片刻,确定衣青裴不敢再有所动作,她转身就走。
衣青裴这人怎么说呢?
就是他欺负原主的感觉要和钟玥兮等人是不同的,虽然都是欺负原主,但感觉衣青裴这人心地是不坏的。
就像上一次,钟意的灵魂在天上飘着的时候瞧见的。
他虽然戏耍原主,但却不过分,在原主哭了之后更是慌了神,还对原主好生安慰来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上学的时候欺负女生的小男生似的,他只是比较讨人嫌罢了。
而且,那次他还阻止了钟玥兮那种过分的行为,他虽然欺负人,但是很有分寸。
总的来说,这人本质上不坏,只是被家里人惯坏了,是个混迹惯了的二世祖罢了。
对了!钟意突然缓过神来。
钟玥兮好像就是因为前一天衣青裴来安慰了被欺负哭的原主,所以才对原主心怀恨意的,所以第二天才会对原主下死手的。
衣青裴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看着那姑娘瘦弱的身影走向巷子口,他舔了舔嘴角。
那俊脸上一面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衣青裴伸手摸了摸。
嘶!有些疼!
这辈子,除了他老子总是揍他,还没人动过他一个手指头呢,更何况……
他不但被人抢了,还被对方给调戏了,更可气的事,最后对方还没瞧得上他。
而且,他他娘的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死丫头,聪明的最好别再让老子遇上你,否则有你好果子吃,你给老子等着。”
衣青裴被气得跳起来叫嚣。
钟意去了那间当铺。
老掌柜的仔仔细细地将那玉佩看了个遍,又时不时地看几眼稳坐着饮茶的钟意,迟疑着问:
“姑娘是想要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钟意想了片刻。
之后,钟意回药铺抓了药,又买了不少东西,这才翻墙回了院子。
屋子里,刘嬷嬷还在昏睡,钟意又给她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恶化,静养几日,再服些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钟意给刘嬷嬷额头上的伤口上了药,又重新包扎了一番。
她果然没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找到熬药用的陶罐子,厨房里就只有几颗烂青菜和几个破碗而已。
好在钟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次一次买回来不少生活用品,其中就包括熬药的陶罐子和粳米。
小火熬好了药,钟意小心地喂给刘嬷嬷喝下了,又熬了些粥,准备等刘嬷嬷醒来的时候吃上一些。
钟意自己吃了买来的熟食和糕点,就坐在刘嬷嬷的床边守着,心里想着事情。
刘嬷嬷被拽到地上的事,和咋了屋子的事估计是刘春做的。
但周氏也没做到答应钟意的事情,她骗了钟意,根本没给刘嬷嬷找大夫。
这两个人钟意都记下了。
傍晚的时候刘嬷嬷确实醒了,半睡半醒的,钟意给她喂了粥刘嬷嬷就又睡下了。
华灯初上,月夜孤寂。
钟意悄悄出了院子,隐藏入黑夜之中。
她这次要很小心,因为屋子里的布都用来给刘嬷嬷包扎伤口了,她没找到布遮脸。
钟意在下人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刘春。
她捏了捏手中抢来的匕首,沉闷地准备回院子里。
毕竟新抢来的刀她得试试锋不锋利,怕生锈。
半路上,钟意又停下了脚步,抿着小嘴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相府内的祖宗祠堂是这些年钟万凡当上宰相之后新建的,在府里偏远安静的一个角落。
祠堂周围很是僻静,在这深夜里却也孤寂的有些吓人。
虽然偏僻,但却守备森严,钟意费了些劲才趁着护卫换岗的时候进去。
悄声上了屋顶,钟意掀开瓦片,俯身往里面看去。
里面供奉祖宗的白烛常年不灭,最前方摆放着一众祖宗牌位。
钟玥兮跪坐在牌位前的蒲团上,体态随意,很不虔诚。
那本该在下人房中休息的刘春,此刻肥胖的身子正跪在钟玥兮的身侧垂头哭诉着。
钟意一副猜中了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随即俯下身子,小猫似的半趴在房顶上听着那二人的对话。
“三小姐,我娘她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呀,三小姐,你要为我娘做主呀。”
刘春抽泣了两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一定是钟意克死的我娘,这个疯子克死她亲娘还不够,又来克我娘,跟她搭上边的一个也不会好,三小姐,我娘死的冤啊……”
钟玥兮看不上刘春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撅着嘴面露不耐烦。
“她一个傻子,你要想报仇,变本加厉地去磋磨她便是了,说不定她挺不了几日就归西了。”
“再说了,办法我不是给你想了吗,娘她那么讨厌钟意,你给她提个由头,她自会帮你,你在这哭哭啼啼地做什么?惹我心烦!”
“三小姐,今日我按照你说的去办了,夫人,夫人她也帮了我,但是……”
“但是最后老爷也来了,不仅没有责怪钟意,还数落了一通夫人,听说,听说老爷今日宿在了书房,没去夫人院子。”
“什么?”
钟玥兮那眼睛陡然瞪大,像是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