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荒山野岭的,村长行使自然毫无收敛。
秦昭没有回答,暗暗给楚卿怜递了一把匕首,低声道:“躲起来!”
说完一个箭步往村长方向冲过去。
那头刀光剑影,打的不可开交,楚卿怜躲在树丛背后,不禁为秦昭捏了把汗。
村长带的帮手个个魁梧,又都有兵器。
秦昭身形利落,但因为高烧刚退,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一个不慎,被团团围堵。
“秦昭!跟我回去乖乖娶了月儿,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村长狞笑道。
“死老头!你说什么狗屁!也不看看你女儿什么德行,配的上秦昭吗!”楚卿怜骤然出声,村长恼怒看过去,“死丫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楚卿怜嘻笑,握着匕首的手用力往下,困着黑熊的绳索“铮”地一声被割断,她迅速退开给秦昭使了个眼色。
“秦昭!就是现在!”
秦昭心领神会,长刀一扬,轻巧划过几人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闻到鲜血的黑熊顿时兽性大发,咆哮几声,横冲直撞往村长方向狂奔而去。
“救命!快跑!”
村长几人四散逃窜,秦昭趁机脱身来到楚卿怜身边,一把箍住她腰身往反方向狂奔起来。
楚卿怜瞥见一处泥潭,扯了扯秦昭,“快!跳进去。”
两人跳进去,泥浆涂满全身。楚卿怜才回过神来。
幸好秦昭懂了他的意思,不然黑熊发疯,怕是他们几人都要命丧于此。
“真是万幸。”她躺在地上,身心俱疲。
秦昭看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深意。
时常打猎之人都知道,把泥浆涂满全身可以阻隔人身上散发的气味,从而躲开黑熊的追击。
而楚卿怜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一介女子,又怎会知道这些?
“好了,黑熊已经走远,我们也回去吧。”两人在泥潭中等了一会,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了,打算回去。
秦昭起身,身形晃了晃,一头栽在楚卿怜身上。
“秦昭!”
楚卿怜抱住他,手却在他腰腹处摸到一片濡湿黏腻。
他受伤了。
应该是刚刚黑熊发疯,将他伤到了。
楚卿怜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她脸色沉了沉,暗道不好。赶紧在周围寻了几味药草,又回忆着前世贝爷教的方法,制作了个简易担架,把秦昭拖回了小院。
安顿好一切,已然天黑,但是秦昭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掀开衣服,腰腹的抓痕已经隐隐有发黑的迹象。
不行,她找到的几味草药只有退烧去热的作用,现在伤口很有可能感染,她必须找到消炎药。
楚卿怜眉头紧锁,帮秦昭盖好被子,循着记忆找到了村医的住所。
一推门,不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村长跟其手下几人鼻青脸肿,身上不少伤痕,村医正为他们治疗。
“死丫头!你还有脸来!竟敢算计我!看我不打死你!”村长看见她骂骂咧咧要起身,又疼的龇牙咧嘴,躺了回去。
“村长如若不介意,下次我还可以陪你玩玩。”
楚卿怜冷冷看他们一眼,迈步来到村医身边,“大夫,我需要两味草药,金银花和鱼腥草。”
村医看了眼村长,神色为难,“丫头,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这几味药难得,我这也不够了。”
楚卿怜眉毛一挑,目光落在院子里铺晒的草药上,以上面的数量来看,治疗村长及其手下,完全够用。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是要见死不救?”她道,村长忽然出声打断她,“你害我重伤!还想拿药回去?门都没有!”
说完他满是威胁的瞪了一眼村医,威胁道,“老王,你要是敢把药给他,以后你就别在村子里待下去!”
村医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赶紧把楚卿怜往门外推,“丫头,你到别处求药去吧,去镇里,镇上一定有。”
楚卿怜心里一沉,无奈只好应下。
“去镇子上大概需要多久?”她问。
“做牛车只消半天便到了。”
楚卿怜点头,来去一天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她转身要离开,村长一瘸一拐的拦她,厉声道,“我们村子可不养闲人,每家每户每天需要交上五斤肉或米面,不然可是要被逐出村子的!”
楚卿怜狠狠皱眉,难怪村长一家个个跟土霸王似的。
原来一直在搜刮民脂民膏作威作福。
“明日你若赶不回来交粮,我只能把你和秦昭赶出去了!”村长得意的看她,那神情,似乎笃定她明天交不出粮。
毕竟秦昭重伤不能打猎,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和他硬碰硬?
楚卿怜脸色一沉,一手重重拍在村长肩头,照着他伤口位置狠狠用力。
咬牙道,“村长,你可要说话算话!”
楚卿怜连夜找了辆牛车,赶往云水镇。终于在天色大亮之时进了城门。
按照村医所说,城中药品最齐全的就是聚德堂。
“小姐,一共二十钱。”聚德堂小厮把算盘打的劈啪作响,慢条斯理的报出价格。
“什么?这么贵?”楚卿怜站在聚德堂,整个人都蒙了。
她全身上下加上从秦昭身上拿的,一共也才七钱。
古代物价也这么高吗!
楚卿怜一脸黑线,没有犹豫放下东西就走。
看来,当务之急是先赚到钱!
她踱步走到几个小店门前想碰碰运气,都被当做要饭的赶走。正一筹莫展之时,街角处传来一阵哄闹声。
街角处一名男子躺在地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上翻。
众人被吓了一跳,无人敢上前。
“造孽啊,县令家公子又犯病可,肯定是染上脏东西了,不然怎么请了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好?”
“听说悬赏一百两,只要能治好当场给钱。”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吵嚷声中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都让开!我是大夫!”楚卿怜拨开人群,俯身查看男子状况。
是癫痫!
一番查探之后,楚卿怜心里一沉,大声让周围人群散开,保证空气通常,又扯开男子衣领,让其能保证呼吸通畅。
她做完这一切,身后忽然冲上来几个人,把她按住。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县令怒瞪着楚卿怜,把男子的衣服裹的严严实实,还吩咐小厮回府取披风。
“慢着!你想害死他不成?”楚卿怜怒声道,“你儿子患的是癫痫,犯病的时候最需要通畅的空气,尽量减少衣物的舒服,否则他会窒息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