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是被直接带到傅闻川面前的。
看着埋头工作的男人,眉宇间透着一股稳操胜券的自信,让他看起来外迷人。
“来了?”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专属于的总裁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虞小姐,傅总负责安排你的工作,我先去人事部给你备个案。”
许亦转向虞昭,一副公事公办地找了个好借口,不动声色地溜走了。
不愧是傅闻川身边的红人。
虞昭定了定心神,朝着傅闻川看去,碰巧对上他的视线,她顿时慌了,“我需要做什么?”
话一出口,傅闻川的眸光稀碎了下,他站了起来,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虞昭的面前,盯着她的目光似是在看一件物品般。
“你能做什么?”他冷冷开口,朝着她打量了一番,神情不悦,“许助理没给你添点衣服?”
虞昭倍感羞辱地攥紧衣角。
是了,傅闻川现在身价倍涨,普通的穿着已经配不上他了。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现在的身份呢?
“添了,我没穿。”
虞昭挂着勉强的笑意,自嘲地向傅闻川说道:“谢谢傅总了,给了房子住,还配好了衣服。”
清一色,全是裙子,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大牌子。
看来是彻彻底底将她圈养了。
“明天记得穿。”他淡淡回应,再出声时,声音又开始带上了冷嘲热讽,“你文化不高,也没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就当来学习吧,平时跟在我身边就行。”
“该怎么讨好我,你心里要有数。”
就连怎么做一个好情人,都得由他来提醒。
虞昭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一无是处。
“给我倒杯咖啡吧。”他转过身,轻描淡写地下命令。
虞昭一愣,转身去找冲咖啡的地方,手拿着杯子,那些过往就不由纷说地挤进她的脑海里。
傅闻川喜欢喝甜的咖啡。
很甜很甜,还要加很多的奶。
每逢冲刺年级第一时,他就会熬夜刷题,困了就冲咖啡顶上,每一次,都是她亲手冲的。
所以,他喜欢喝什么味道的咖啡,她一清二楚。
由于还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虞昭忙碌半天,才堪堪冲好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端到傅闻川面前。
他面色不豫地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微皱。
“太甜。”
傅闻川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杯子与桌面碰撞而发出的巨大声响,令虞昭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不解地看着被他嫌弃的咖啡。
“可是我已经按你的喜好来冲了。”她幽幽地辩解,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头忐忑不安。
她的思绪不断翻涌。
已经这么多年了,难道他的喜好也已经变了么?
这么想着,虞昭才发现自己对这些年来的傅闻川一概不知。
他是怎么拼了命打拼才爬到这个位置上?他是怎么熬得住那些年的牢狱生活的?他又受过多少人的白眼,才混上今天这个地位的?
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虞昭惶恐不安,眼底已然漫上些许湿意。
傅闻川冷眼看过来时,正好看到她眼中的湿润,心底没来由地就涌上了一通火气。
“我的喜好是什么,虞小姐还记得多少?”他勾唇一笑,自带几分嘲弄,“觉得我是那种一成不变的人吗?”
这话,他是说给虞昭听,更多的却是警告自己。
警告那颗不安分的心,别一再受眼前这个坏女人的挑唆,别看见她受一点点委屈就想弃械投降。
他的心,也应该要变一变了。
虞昭一愣,脱口就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重新冲一杯。”
傅闻川深深盯着虞昭那张清丽的小脸,胸中的那团火气越来越盛,他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这个女人捆在自己身边。
是为了折磨自己么?
“滚!”他对着虞昭沉声低吼,眼里一片腥红,“别让我看见你!”
看着狼狈离开的虞昭,傅闻川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有多失控了。
可是那个女人留在这里,他根本就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处理事务,总是不自觉地去留意。
他真的太失败了!
被傅闻川赶出来的虞昭,看着总裁办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工作,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对她的突然出现也不甚在意,甚至根本没那功夫去管。
她略有些失落,不知道何去何从,只知道将傅闻川的命令执行到底,不能被他看见。
恍惚间,虞昭就晃出了傅氏大楼,从旋转门出来,眼前突然闪过来一个身影,惊吓来得猝不及防,她尖叫一声,就被来人一把拽到了大柱子边。
“喊什么!”
声音熟悉。
甚至令她脚底生寒。
“你又跟他搞在一起了?”
是虞一舟!
虞昭下意识就想逃,可胳膊被他死死捏住,捏得她生生疼出眼泪来。
“可以啊!虞昭!”虞一舟双眼发亮,往头顶上的傅氏大楼看去,眼底满满是算计,“傅闻川可真是对你情根深种,那事情就好办了!”
每一个字,都听得虞昭瑟瑟发抖。
她迫不得已成为傅闻川的女人,现在又还要面对虞一舟的威胁么?
虞昭不敢搭话,看着他面容可怖充满算计,暗骂自己没出息。
虞家已经破产了,自己现在站在傅闻川背后,虞一舟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算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傅闻川不会任由别人在他头上动土的。
虞昭此时,已经开始默认自己这个不光彩的身份了。
“我跟虞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虞昭深吸一口气,奋力将自己的胳膊抽回,言辞激烈,“虞一舟,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想起虞一舟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她就浑身发冷。
他害起人来无所不用其极。
“虞家都已经被姓闻的毁掉了,我当然要报仇啦!”虞一舟掷地有声,理直气壮,满脸都是不忿,“不过就是让他进去吃几年牢饭,出来就把我们搞破产,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你别忘了,当年可是你亲手将他送进去的,你现在在他面前又讨得了什么好?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他再进去一回,永远都不要出来了。”
虞一舟的话,就像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捅在她的心口,那些陈年伤口一再地被他反复摩擦。
虞昭只觉得自己如今已是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