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高手!南宫剑沉思片刻,只能咬牙走了。
宋雨倾看向灌木丛,在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并没有放松戒备。
但是灌木丛后边的人并没有立马出来,宋雨倾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她强迫自己吊着精神。
可别都到合欢宗了,才死在山脚下,这样的话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南宫剑彻底走远了,灌木丛后才探头探脑地出来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浅蓝色的道袍,手中捏着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宋雨倾:“你……你是谁?”
宋雨倾不认识来人,但是认识他的道袍。
这是合欢宗的道袍。
“我……我是合欢宗今年招收的弟子,来报到的。”宋雨倾说话已经有气无力,面色苍白。
“真的假的?”少年眉眼之间尽是疑惑:“明天便是报道的最后期限,哪有人踩着点来报道的?你是不是骗我。”
“骗你是狗。”宋雨倾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摸出一张名帖:“这是……我的报道证书……”
说完这句话,宋雨倾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意识的最后一瞬,是那少年死命地抱着宋雨倾摇晃:“哎哎哎!你还真的是新弟子?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师父交代啊?”
宋雨倾心道我不死,也要被你摇死了。
再次睁开眼睛,宋雨倾身下是冰凉的触感,寒意蔓延四肢百骸。
虽然冷,但是宋雨倾察觉到,这病床似乎有疗伤的效果。
寒意逐渐减弱了疼痛,宋雨倾也不敢贸然起身,只奋力地偏过头,想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那个救了她的少年从外边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瓶子:“你醒了?”
少年凑到宋雨倾面前:“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你便晕过去了,吓死我了,要是你死了,师父非得杀了我不可。”
不待宋雨倾说话,少年从瓶子中倒出一粒丹药,喂给宋雨倾:“合欢宗已三四年没有找到新的弟子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要是你就这么死了,最难过的人定然就是我了。”
宋雨倾虽然觉得少年聒噪,但是听了他的话,还是忍不住接道:“为什么?”
“因为我乃是合欢宗最小的弟子,你若不来,我便要一直做最小的弟子,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少年一脸的正义凛然。
宋雨倾:“……”
“我叫秦朗,你叫什么?”少年看向宋雨倾。
“宋雨倾。”
服了丹药,宋雨倾感觉好了许多,便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的问了出来:“这是哪里?”
“这是合欢宗的白玉冷泉,有疗伤奇效,我看你伤得太重,便将你带来这里了,这里很少有人来,你可以放心养伤,哦对了,你的名帖我已经给你交上去了。”
宋雨倾对着秦朗微微颔首表示感谢:“秦师兄,我看你那天救我的时候用的那一道符纸,没有深厚的修为是修炼画不出来的,你……”
“那符纸不是我画的,是师父画的,我顺手拿的。”秦朗说起那张符纸就觉得肉疼:“我收藏了好久,一直舍不得用,最后竟然用来救你了。”
“不过救回了合欢宗的小师妹,也不亏了。”秦朗扶着宋雨倾坐起来:“不过说起来,我看打伤你的那个人修为挺高的啊?你去哪里得罪了这等人?他是谁啊?”
“乾元宗的南宫剑。”宋雨倾疼地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收我为徒,我拒绝了,便想杀了我。”
秦朗听了宋雨倾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爆笑出声。
“你笑什么?”宋雨倾皱起眉头看向秦朗。
“乾元宗?南宫剑?哈哈哈……想要收你为徒?你还拒绝了?哈哈哈……”
秦朗笑得直不起腰,显然就是对宋雨倾说的话表示深深地质疑。
宋雨倾:“我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宋雨倾一本正经的模样,秦朗勉强止住了笑意:“行吧行吧,这几天你便先好生地在这里养好,等过两天的收徒大比的时候,想来你的伤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秦朗走了,宋雨倾咬牙躺回了那张病床上。
虽然寒意刺骨,但是躺在上面,真的有疗伤奇效。
宋雨倾脑子里想着事情,很快便睡着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宋雨倾惊奇地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打坐。
“秦朗?”宋雨倾试探着出声:“你怎么忽然变高了?”
男人微微转了一下头,他逆着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你不是秦朗。”宋雨倾立马提高了警惕,手中捏着本来要用在南宫剑身上,最后因为秦朗相助又得以保留下来的符咒:“你是谁?”
男人一直不出声,宋雨倾脑子中的弦都绷紧了。
“你是谁?”宋雨倾又问了一遍:“你再不说话我可出手了啊,伤了可别怪我哈,刀剑无眼哈。”
男人还不说话,宋雨倾心一横,心道先下手为强,便摸出怀中的符咒,朝着男人扔去。
那是也一张高阶的烈火符,遇到物体便自动燃烧,却没想到符咒靠近男人之后,竟然自动地熄灭了。
宋雨倾一头雾水,立马警钟大作。
“看来是遇到高手了。”宋雨倾心道。
似乎是被宋雨倾打搅了,男人微微蹙起眉头,收了功法站起身:“你这丫头,甚是聒噪。”
男人穿着一身鸦青色的大袖衫,长发随意地用银冠束起,无关明明很好看,可是配合上男人的气质,只叫人觉得疏离。
男人的声音清冷,充满了疏离,他侧眸看向宋雨倾:“你这符咒,哪里来的?”
意识到男人的修为在自己往上好几个阶级,宋雨倾也不敢造次,小命要紧:“我……我路边捡的。”
“路边捡的?”男人的语气中充斥着几分笑意:“你倒是运气好?”
“呵呵!”宋雨倾尴尬地笑了两声:“谬赞,狗屎运罢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