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的一声道:“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见了长辈也不吱一声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田小芽未开口,田小樱就抢先上前说道:“白爷爷我妹妹的病才刚好,不记得人了,还请白爷爷不要与她计较。”
“什么不记得了,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爹~你看她目无尊长,不仅打了你外孙,还把我给打了。”白氏委屈的说着,恨不得她爹把这贱丫头给好好整治一顿。
“什么,这丫头连你也打了,这也太放肆了。”白树根一听女儿也被打了,声音一下提高几倍。
“走,我倒要问问这亲家是怎么教的女儿,竟然对长辈动手了,真是大逆不道。”白树根拉着田福生扛着锄头,就要找田家理论去。
田小芽见这母子二人好的赖得,都给她们说尽,她道:“白爷爷,难道你的大外孙带着一帮人来欺负我,你就不管管,您的女儿,我的二伯娘一上来就要打我,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这欺负人不成还倒打一耙,这还有天理吗?”
这时村口越来越多收工回家吃午饭的村民,个个都围观了起来。
有的觉得田小芽说的有理,有的指责田小芽太应该。
“说的好。”
一道声音十足有力的叫好,田小芽看向来人。举目望去是一位五十几岁,满头花白和蔼的老婆婆姓花,田小芽认得此人。
花婆婆走到田小芽跟前,仔细看着田小芽,她亲切的说:“小芽儿,还记得花婆婆不。”
“花婆婆,小芽自然认得您。”田小芽微笑道。
一旁的白氏见花婆婆出来,就不乐意的说道:“花婶子,不给刘叔送饭,来这凑啥热闹。”
花婆婆并不理会白氏,她转头看向白树根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这么和我这老婆子说话的。”
这次该白树根拉不下脸了,刚刚训着田小芽。现在被花婆婆抓了小辫子,虽然他和花婆婆同辈,可花婆婆毕竟比他年长几岁,而且花家与白家还沾点亲。
白树根瞪了白秀莲一眼,训斥道:“有这么跟你婶子说话的,没大没小。”后面说话的语气根本就是敷衍。
白秀莲被他爹教训,低着头噘着嘴。
白树根看着女儿不说话,他回头道:“老姐姐,我这女儿的确有失分寸,我这也训了也骂了,现在该谈谈这丫头打人的事了吧。”
“哼~你还好意思,你看看你那外孙体格,再看看小芽儿的体格,你看看你女儿的,在看看小芽儿,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欺负谁。”
花婆婆这么一比较,围观的众人也同意花婆婆的说法。
花婆婆接着道:“就许你们打人欺负人,就不许人家还手了。一个小丫头,病才刚好你们就欺她。以前傻的时候任由你们欺负、又打又骂,人家好了还要来欺负,小芽儿会还手反击,反倒是她的不是了。你们也别太欺负人了。”
花婆婆的话围观的众人听了才知道原来这么回事,纷纷指责白树根父女两太不地道,祖孙三代欺负一个小女娃。
白氏见她爹被人指责,她生气的指着众人气道:“有你们什么事,这是我田家的事,与你们无关,少在这里指指点点。”
众人听白氏的话,渐渐安静下来,这是人家家事,他们也管不着。
“怎么,今天的事我这老婆子管定了,小芽儿小樱咱们走。”花婆婆朝两人喊道。
田小芽跟在花婆婆身后,脑子里突然有个模糊画面,那个人的身影和花婆婆重叠起来,原来是一个人。
白氏欲说着什么,被白树根冷着脸抢先开口道:“行了,回去好好教教这小子,安分着点。”
白氏见父亲拉下脸,不敢在说下去,只好不甘愿的说:“知道了爹。”说完,拉着儿子田福生走了回去,而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去。
回到田宅,田小芽饿的前胸贴后背。中午回来已经过了饭点,而原本留下的饭,也被白氏母子两人抢先回来一步吃的精光。
她从床底下拿出六个鸡蛋,放入怀里,看着那包包好的辣椒,抓在手里,犹豫了下又放了回去。
“芽儿。”背后传来朱氏焦急的声音。
她回头看朱氏,道:“娘。”
朱氏走了过来,就对田小芽搜索一番。田小芽出声道:“娘,我没事。”
“娘,要不咱们分过吧,和田家分过。”田小芽眨巴着眼说道。
“芽儿,莫要胡说,小心被你奶听了去,又要闹。”听女儿突然提出的话题,朱氏脸立刻冷了下来。
看母亲的态度,她就知道分家难呀!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找到机会的。
她扬起笑容道:“娘,我只是随便说说。”
“还没吃饭吧。”朱氏看女儿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
“吃了。”
为了不让朱氏担心,她谎称吃过饭。
朱氏听女儿点头,她才安心道:“那就好,今天你好好呆在家里,哪都别去,知道吗?”
田小芽点点头应道:“知道了娘。”
“那行,娘去忙了。”说完起身便离开。
田小芽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会,肚子一直咕噜咕噜的叫唤,摸摸怀里的鸡蛋也不知道往哪煮才好,不止她一个人挨饿还连累了她二姐。
“唉~”她盘腿叹气。
看着窗口、望这泥巴墙,整个房间家具只有一个箱子和一张床,屋子被打理的一丝不染,这功劳归她大姐田小玉莫属。
突然想到花婆婆,花婆婆家离田家十多米的距离,只要出大院向右拐便到。
她下床穿上鞋子,从窗口看去,院内没有人,估计都在睡大觉吧。
她悄悄打开房门,探个脑袋出去,没发现有人。随即像风一样,嗖的一下消失在院内。
一路上没发现有田家人,她走到一户和田家样式一个模样的草房里,这就是刘家,房子也只有那么几间。
花婆婆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都已经出嫁,而花婆婆儿子也娶了媳妇与其育有两女一子。
走到院外门口,往里探头从杖栏杆望去,只见一个六岁左右的娃娃在玩着蚂蚱,这小孩便是花婆婆的小孙子。
花婆婆儿媳妇徐氏比她娘朱氏幸运的多,将近三十的岁数才怀上小儿子。
而她娘朱氏自从生下田小芽之后,就没再受过孕。
朱氏生下田小芽三天,汪氏便逼着她下床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