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问道。
“阴人?”
胡眉向我解释。
“阴人就是陈田那种能与鬼打交道的人,从严格意义上讲,你现在也是阴人。”
“我知道了,你联系一下他吧!”
胡眉大吃一惊。
“你真要借?”
“嗯!”
“你不怕还不上?”
我认真的回答道。
“怕!不过没有本钱,我们就做不了生意,况且除了酒馆,我还要在其他地方花钱,你别忘了,我答应那四只鬼,要将他们刻像扮神的,光是买刻像的材料,都要花不少钱。”
我的看向酒柜。
“如果真还不上,我们就把这些酒卖一卖,十三万肯定凑的齐,房东在信上不是写了吗,只要我们按时付房租,酒馆里的东西,都归我们。”
胡眉点了点头。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放在我的面前。
“要什么?”
“钱呗!我联系人家,总得有个手机吧!”
我把剩下的几百块钱,都给了胡眉。
胡眉花了四百块钱,从地摊上买了两部屏幕都已经刮花的二手智能机,又向摊主买了两张手机卡。
在给她的朋友打电话前,我提出一个建议。
“咱先把酒柜上的酒搬后面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阴行之人,路子不正,品行很可能也不正,我怕对方见财眼开,要小心提防。
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胡眉没有反对,她帮着我一起把酒柜搬空,才联系了对方。
在等人来的时候,我看到胡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在害怕?”
胡眉嗯了一声。
“对方毕竟是个阴人,我现在一点修为都没有,万一他跟陈田一样,对我图谋不轨,我跑都跑不掉。”
“不用怕,我有办法。”
我回到卧室,把从家乡带来的水壶找了出来,刚拧开壶盖,四只鬼就飘了出来。
长舌女鬼问我。
“小子,你是不是该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
“哪有这么快,我得先立住脚,才能帮你们找客人。”
长舌女鬼有些不满。
“你可别像陈田那样食言,我们怕他,可不怕你!给我们一个时间!”
我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月,一个人。”
见长舌女鬼又要开口,我直接抢话道。
“别讨价还价,不能更快了,要不你们直接杀了我。”
四只鬼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达成了共识。
“行,就按你说的!”
我转移了话题。
“一会儿会有阴人上门,你们藏在酒馆里,如果他要搞事,你们得帮我。”
四只鬼没有回答,但我知道,他们为了自己,一定会帮我的。
铁拐张在电话里,与胡眉约的午夜十二点上门。
酒馆在的这条街偏僻,商铺十点就关门了,只有昏暗的路灯,还亮着光。
十二点一到,我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奇怪的动静,支起耳朵一听,像是哀乐。
胡眉也听到了,我们两人出门一看,只见街道的尽头,出现几个模糊的影子,正在慢慢靠近。
胡眉有些紧张。
“怎么来这么多人?”
可等人走的再近点,我才发现,向我们走来的,不是人,而是只有在葬礼上才能见到的纸扎。
四个披红挂彩的纸扎,抬着一辆红色的轿子,轿子后面还跟着六个纸扎,两个吹着唢呐,两个拉着二胡,剩下的两个拍着铙钹。
对于铁拐张,我预想了好几种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想到,他的出场,会是这般排场。
“陈九,你看那轿子,是不是用纸糊的?”
我定眼一看,轿子还真是纸糊的,这玩意儿能坐人?这铁拐张,该不会是只鬼吧?
哀乐声音渐响,大红轿子停在酒馆门前。
轿子落下,一个纸扎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轿子前面,揭开了轿帘。
一根黑色的铁拐,从轿子中伸出,落在地上时,铁拐与青石板砖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响,格外的沉闷。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身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最少有七十岁的老头,他佝偻着背,后背向上凸起,像是背着一个大包。
这老头满脸皱纹,左脸有一个红枣大的瘊子,上面还长着好几根黑毛,右脸则是长着婴儿巴掌大小的一块黑斑,面相格外丑陋。
老头眼睛很小,却非常的聚光,他刚走下轿子,视线就落在了胡眉的身上。
他肆无忌惮的盯着胡眉看,仿佛是想用眼神把她的衣服扒光。
胡眉露出厌恶的表情,但她没了修为,只能忍气吞声。
看到这一幕,我走到胡眉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老头的视线。
老头瞪了我一眼,有些不悦。
“小娃娃,你胆子挺大呀,敢扫我铁拐张的兴。”
我没接他的话,做了个请的动作。
“前辈,咱进屋聊。”
铁拐张哼了一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酒馆,他径直找了个长凳坐下,把拐杖倚在八仙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说吧,是谁想找老头子借钱。”
“是我。”
“那老头子的规矩,你知道吗?”
“知道,九出十三归,三个月还账,每晚还一个月,就给你一年的寿命。”
铁拐张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这是原来的规矩,现在我想改一改。”
我皱起眉头。
“怎么改?”
铁拐张的眼神,再次落在胡眉身上,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如果你还不上钱,就让这只狐狸精陪我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