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影站在门口停下脚步:“阮小姐这些话,以后还是说给顾琛听吧!让他多去爷爷那里走动走动说说情,或许会比说动我更……”
“你想不想知道,当初阿琛同意跟你结婚的真正原因?”
江琉影拉开包间门的手臂微顿。
顾琛下班回到家时,屋子里空荡荡的连灯也没有打开。
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吗?
他拿出公文包里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果提示对方关机了。
顾琛微微蹙眉。
江琉影从来没有这么晚了不回家过。
他想到对方早上特意打扮了一番后才出门,像是急着要去见什么人,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于是下楼去问保姆,太太今天有没有回来过。
保姆摇头:“早上太太不是和您一起出门了吗?我还以为太太跟你去老宅那边了。”
顾琛再次蹙眉,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还是显示已关机。
于是上楼重新拿了车钥匙,打算出门去找找,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回来的江琉影。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他语气有些不快。
门口的灯光有些昏暗,江疏影站在阶梯下低着头,他并没有察觉到对方有什么不对劲。
“去见一个人。”说完,看都没看顾琛一眼,就直接上楼去了。
顾琛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而且江琉影刚才的话,已经承认了自己这一整天是去见别人了。
果然是去见自己的初恋了?
顾琛的怀疑得到肯定后,心里的那抹烦躁更甚。
保姆就觉得,他们俩口子好像是吵架了。
江琉影沉默的洗完澡后就去床上躺着了。
她现在一个字也不想说,也不想理会任何人,特别是顾琛。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顾琛却能感受到她在生气,甚至是在悲伤。
就像失恋了一样。
难道是初恋知道她暂时不离婚了,所以说了一些伤她的话?
顾琛心底积蓄的一把无名火,顿时烧不起来了。可也因为烧不起来,所以憋得更加难受起来。
两人同床共枕,谁也没有说话。
顾琛是被低低的抽泣声吵醒的。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摸到身边的被子一片冰凉才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抽泣声是从洗漱间传来了。
他起身查看,透过模糊的玻璃门看到窝在角落里的小小一团。
江琉影听到脚步声,立即收敛了声音,装作半夜起来上厕所,放了些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哭的很狼狈,两只眼睛哭肿的像核桃一样,所以她打开门时刻意低垂着脑袋不想被对方发现。
顾琛却一眼看出来她哭了。
心里的那抹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本来不想管的,可躺在一起他不难感觉到对方微微耸动的肩膀。
“失恋了?”他还是忍不住的问。
那天他提出离婚,也不见她掉过一滴眼泪,甚至很平静的签了离婚协议。现在竟然为了初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厕所哭唧唧。
江琉影沉默了一下,才轻轻“嗯”了一声。
顾琛听她承认,心里更加不爽了。
“我们不是还没离婚吗?你还可以慢慢找更好的,有什么好哭的。”他原本是想安慰她的,可安慰的话说出来,却令江琉影感觉更像是在嘲讽。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她心情依旧有些难以平复,所以起身想去楼下客厅里坐坐。
主要是不想让顾琛看到她这副失恋的模样。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他一把抓住她手。
“想吃点东西。”她敷衍道。
顾琛闻言打趣她道:“别人难过是不吃东西,你难过倒是恰恰相反。”
“不吃东西会胃疼,难受的还是我自己。”
顾琛同意的点点头:“这么想就对了。”
“放手。”她还是不太想跟他说话。
“反正也被你吵醒睡不着了,帮我也煮一份吧!”说着,也坐起身来。
江琉影很想说,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甚至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伺候你,但是又不想和顾琛纠缠,所以沉默的点点头同意了。
顾琛就像以往一样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她煮好面端过来。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妻子纤瘦的身影,以及她认真烹饪美食时的侧脸。
其实就这样过下去也很不错。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自己冷静的打断了,故收回了停驻在妻子身上的目光。
他们离婚的事已经闹的这么大了,没道理说出来的话又收回去。
况且他已经答应了绵绵,如果突然反悔,绵绵应该也会像她一样难过的半夜睡不着,而偷偷哭泣吧?
正想着,面前出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肉沫面。
江琉影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因为哭了很久,眼睛还肿着。
她不想让顾琛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好在做食物能缓解她压抑的心情,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不过,她还是不太想和顾琛说话,所以一直沉默着。
顾琛其实并不怎么饿,但是妻子煮的面很好吃,所以他还是全部都吃光了。
倒是江琉影一碗面本来就没煮多少,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所以一直在碗里慢慢的夹,希望顾琛吃完面快点上楼去睡觉。
她心情还是不太好,更不想单独面对顾琛。
“你胃不好,吃不下就不要吃了。”顾琛看得出来她还有些难过。
江琉影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顾琛:“……”
他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起身走到她身边安慰似的摸了摸她头发:“小傻瓜,别哭了。”
江琉影没有说话,只有些疲惫的趴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在此刻又有些酸涩起来。
顾琛见此,想走又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江琉影眼眶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只沉默的摇头表示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