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陆庭渊行程安排,吃完餐品后,便要去看电影。
影院是在越玺酒店三楼,私人影院。
立体环绕音响、max巨幕、太空舱位。
陆庭渊与鹿言落座时,陆一和工作人员便送上平板,供二人选择影片。
一水的爱情片。
陆庭渊询问,“林小姐,喜欢什么电影?”
鹿言低头做出害羞的样子,“我什么都可以,只要渊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陆一是快被这做作声音搞吐。
内心n次呐喊:还是鹿言小姐最可爱!
而陆庭渊全程面对如此,脸上表情始终如一的淡定、严肃。
原本是想随机选择,结果在屏幕滑过一影片时,陆庭渊鬼使神点住。
是去年热映国产动漫《哪吒》。
陆庭渊目光在这上面停留,鹿言自也关注到。
看着《哪吒》封面时,鹿言内心是抗拒的。
别,千万别……
“这个。”陆庭渊很果断的选择了影片。
鹿言脸是瞬间黑了,想强颜欢笑都没办法的那种。
她默默抓紧扶手,压了压情绪,低声说了一句,“陆爷,我去下洗手间。”
说罢,鹿言站起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鹿言表情彻底崩了。
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林惜容颜。
鹿言思绪回到去年发生的一件事里……
去年七月份《哪吒》刚上映,鹿言就让陆庭渊陪着一起去看电影。
本来说好那天陆庭渊刚好出差回来陪她看,结果鹿言满心欢喜在那边等了20分钟,来的却是陆一。
“陆爷说,动漫太幼稚了就不过来了。”
鹿言那时候还很清楚记得陆一当时传达出陆爷意思的话语。
动漫太幼稚,所以不陪她看。
可以陪另一个女人看。
subway是垃圾食品,不让她吃。
却可以陪另一个女人,在门店内用餐。
差别对待!
鹿言心里是非常不痛快,而且酸酸的。
以前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是陆庭渊的特别。
可现在这种特别感觉开始要没了。
鹿言更是自动的脑补出一个场景。
陆庭渊与林惜并排走在前面,而她跟在后面,她想追上去,可是追不上去,陆庭渊不等她。
最后他们越走越远。
她一个人停在黑暗里,周围是刺骨的冷。
她什么都没有了。
鹿言闭上眼,不断深呼吸,将自己这种情绪压下去。
告诉自己,一切都没到。
还没到那时候,都还有机会,她不会变成一个人,没人疼没人要,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不可能!
鹿言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过手,将自己情绪调整好。
再度打开门时,她已经是矫揉做作的林惜大小姐。
脸上带着笑容迈着小碎步座位那边走去。
陆庭渊没抬头看她。
他一直在给鹿言打电话。
但鹿言信息不回、电话不接。
电影已经开始,开局就是天空大战。
对于陆庭渊而言,这类型动漫的确显幼稚。
可去年,小鹿言在他而便念叨了许久。
那日说好陪着一起,但卡在出差的路途,没看成。
小鹿言气的一晚上都没跟他说话。
不过小姑娘气归气,哄也好哄。
脑中自然浮现出,小姑娘生气不理人,又期待陆庭渊过去哄人那个小眼神,陆庭渊嘴角便忍不住勾起。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他看着电影的眸光,都变的温柔。
鹿言在一旁偷偷看到,心里是又酸又恼。
下意识缩到旁边,打算不理人。
可一想。
这样太便宜人了!
于是,在电影里播放着两方大战结束时,鹿言突然跟着喊了一声,随即直接往陆庭渊怀里抱去。
“渊好可怕啊,人家好怕怕哦……”
鹿言高喊时,小手还在陆庭渊身上乱走。
而陆庭渊正想着小姑娘,旁边人这么突然冲过来,以至于让陆庭渊有些措手不及。
第一个反应便是把人推开。
鹿言早有防备,抱的很死。
“渊,真的好可怕哦,怎么会这么可怕。”
“林小姐,画面已经过去,请松手。”陆庭渊忍着被触碰的难受。
“真的好害怕哦,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鹿言不规矩的手还在乱走时,人已经被陆庭渊拎起来。
陆庭渊脸很难看,“林小姐,公司有事就先走了,电影结束,我让陆一送你回去。”
刻板冷漠的说完,陆庭渊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鹿言,迈开脚步离开。
鹿言对于他这个行为莫名其妙。
算了,无所谓的事。
这人都走了,鹿言自然也不装了,直接把高跟鞋一踢,舒舒服服靠在位子上,捧着爆米花跟可乐,悠然享受电影。
陆庭渊交代完陆一,直接离开越玺酒店。
刚上驾驶位,陆庭渊拿着手机,尝试继续给鹿言打电话。
依旧关机状态。
他略有不耐烦的一边用手扯着领带,解开领口的几个扣子,另一只手则敲打在屏幕上,刚个鹿言发信息,手机便响起。
来电显示:老爷子。
“庭渊。”
电话接通,传出老爷子的声音。
“今天跟林家小姐约会,进展如何?”
陆庭渊面无表情说:“挺好。”
老爷子:“我已经安排好徐管家在今晚到达阳城,明日将代表我前往林家商量下个礼拜订婚具体事宜。”
陆庭渊:“好的。”
爷孙两人谈话方式比较干,谈完事,老爷子主要表达下,他将在订婚宴前一晚到达阳城。
其他事宜由徐管家安排。
而在结束通话后,老爷子看着手机,沉重的叹了一声。
徐管家在一旁伺候着,“老爷子,有一句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老爷子,您很清楚,虽然少爷跟您说,他跟林家大小姐订婚是因为喜欢林家大小姐这是假话,他是有目的的,您为何……还要答应?”
徐管家询问着,又补充一句,“您不是一直想让他远离那些事吗?”
而这问题下来,老爷子并未立即回答。
他目视前方,那双眼蒙上薄雾,手拍着大腿,极其难受而压抑的说了一句……
“白发人送黑发人之仇,这叫我怎么忍?”
“老徐,这怎么能容忍啊?”
老爷子一辈子在商场拼搏,见惯大世面,可唯独在提及这件事,老泪纵横,微有风烛残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