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孙平,可以说越想越头疼。
可碍于陈阿婆的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顾虑那么许多,当即回屋,准备了一些器具,尤其是太爷留下来的那把匕首,更是紧紧的别在了腰间。
他有预感,想要解决已经成煞的陈阿婆,就必须要借助这把匕首。
可与此同时,他又隐隐感觉到,这把匕首出现的次数越多,他就越是会陷入危险当中。
一时间,他犹豫了。
可一想到老唐的处境,想到老唐还在医院中的母亲,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即跟随冯富贵三人,连夜往冯家村赶去。
当四人赶回冯家村时,已经是次日晌午了。
孙平不敢耽搁,当即要求冯富贵三人,带他去看一看陈阿婆的棺材。
三人略显犹豫,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陈阿婆的棺材,被搁浅在通往后山的乡间小道上。
由于这条小路地处偏僻,加之陈阿婆的尸体诡异无比,所以这里就只有几个抬棺师傅守着。
当然,他们也仅仅是守着,断不敢贸然触碰棺材。
此时,陈阿婆的棺材,完全暴漏在阳光之下。
且正如孙平推测的一样,棺材已经陷入了地底,虽然不多,却依旧在吸收着地底的阴气。
也就是有着太阳暴晒,才勉强压制住了棺材里面的煞气。
加上棺材四周的墨斗线以及用朱砂和黑狗血描绘出来的符箓,勉强能够压制住棺材里面的东西。
但里面的东西还能被压制多久,谁心里都没有底。
见孙平一来就注意到了棺材的问题,四位抬棺师傅当即认定,孙平是有真本事的,于是便齐刷刷的起身,看向孙平。
“蒋师傅,这位小兄弟就是老唐提到的孙平。”冯富贵冲孙平点了点头,反手指着蒋师傅介绍道:“孙平,这位就是蒋师傅,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抬棺人。”
既是同行,孙平自是不敢怠慢,加之几位师傅的年纪都比他大,他自是以小辈自居,主动与四人握手道:“几位师傅好,我叫孙平,和老唐一样,是收尸人,你们叫我小孙就行了。”
蒋师傅闻言,不禁对孙平另眼相看。
要知道,现如今在这个圈子里面,几乎已经没有年轻人介入了。
就算有,也绝不会向孙平这般谦逊。
见蒋师傅四人脸色转便,孙平立即追问起他们陈阿婆的情况。
怎料,这个问题一出,蒋师傅四人脸上,皆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孙平见状,知道事情不简单,下意识的问道:“ 蒋师傅,可是昨夜,陈阿婆的尸体,又作祟了?”
“哎,谁说不是呢?”
蒋师傅面色阴郁的瞅了眼棺材,叹息道:“昨夜,我们四人,遵照崔道人教的法子,架起了帐篷,以阻隔陈阿婆的尸体,吸收月光的阴气。”
“可这阴气虽然被阻隔了,但这地气却没有办法阻隔,所以等到午夜一过,棺材里面就再一次发出了渗人的声音,相较于前一夜,那声音更加刺耳,也更加摄人心魄。”
“我们几个当时就被吓坏了,好在这崔道人留下来的布置还算管用,勉强封死了棺材,可咱们也不是吃干饭的,都知道那禁制已经有些松动了。”
“所以,我有预感,今夜午时,棺材里的东西必定会冲破禁制,届时,咱们所有人都活不了。”
蒋师傅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哪怕是孙平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知道,蒋师傅绝非妄言。
虽说这崔道人布下的禁制非常管用,但任何的禁制,都架不住阴气和煞气的侵蚀。
哪怕,这具棺材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一天。
但就是这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将棺材四周的墨斗线给抹掉了大半。
至于棺材头尾的符箓,就更是模糊了,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显然,棺材里面的陈阿婆,已经完全变成了尸煞,一旦阴气吸收的足够多,就必定会冲破禁制。
一旦这陈阿婆冲破禁制,就必定会滥杀无辜,别说他们这些接触过棺材的人了,就是整个冯家村,都不够她屠戮的。
这也是为什么,老唐会让冯富贵请他过来的原因。
虽说太爷的笔记中,记载有对付尸煞的方法。
但因为笔记记述的太过笼统,加之尸煞又分为很多种,所以孙平一时间也摸不透该怎样对付这陈阿婆。
但既然太爷没有过多的赘述,也就表示所有的尸煞,都大同小异。
因此,孙平也就决定赌上一把。
见孙平长时间不说话,蒋师傅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问道:“小孙,你可是有对付棺材里那东西的方法了?”
孙平闻言,兀自深吸口气,随即沉声说道:“方法的确是有,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大家伙帮我布置一下。”
一听有方法,蒋师傅等人的眼神立马就亮了起来,当即表示只要能够活命,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得到众人肯定的答复之后,孙平立即开始了布置。
蒋师傅等人也都是圈里人,虽然听的不是很懂,但也大致猜到了一二。
当即分工,立即回村里准备东西去了。
待众人散去之后,孙平又让冯富贵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留在这里守着棺材。
他则和冯富贵一道,去医院探望一下老唐和崔道人。
之所以一定要去医院看望二人,除了表示关心之外,也是想从二人这里,打问他们与陈阿婆尸体交手的更多细节。
得知孙平安排自己留守棺材,两个年轻人当即就要撂挑子。
笑话,陈阿婆的尸体那么诡异,谁敢留在这里守着?
他们终归是圈外人,哪里有蒋师傅这些人的胆量?
可碍于冯富贵的呵斥,他们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了下来。
好在,现在是大白天,陈阿婆的尸体就算要作祟,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
得到孙平肯定的答复之后,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离棺材远远的,好像生怕那棺材盖不牢靠,被陈阿婆从里面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