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了一下寒澈，见他似乎也没有起疑心，便鼓足了勇气应答道：“这件衣服是我前些日子让青织楼的巧手工匠制造出来的衣服，我见姐姐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添置过新的衣物，便想着能送上一件称心如意的衣裳，我那时候已经差人送过去，只是姐姐没有收，难道姐姐那时候喝醉了全然没有印象吗？”

顾冷凝说的这一长串话，在顾夜霜听来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要是心里没鬼，她用得着解释这么多吗？这么听起来她倒像是在故意掩盖着什么真相一般。

顾夜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个贱人现在是越来越难缠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外面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顾夜霜当然是有印象的，只是当时原身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并没有收下这件衣服，当时也因为心情不佳，还冲着顾冷凝说了些气急上头的话。

但是她仔细地打量了这件衣服一眼，更是觉得这件衣服有些不一般了。

“我当然记得，不过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这衣服的料子还真是不错。”

听着顾夜霜的话，顾冷凝原本还想在寒澈面前表现一番好让自己跟顾夜霜对比起来显得越发大气端庄，但是又听那道让她不悦的声音继续说着。

“现在仔细一闻这衣服上的香味，就更觉不一般了。”

听着顾夜霜的话，顾冷凝心里咯噔一下，几欲将衣服抢过来。

这衣服的确有问题，她在上面动了些手脚，原本她想要借着下一次的机会再将这件衣服送到顾夜霜面前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揪住不放了。

这也不怪她没将衣服收好，她在此之前也没想到顾夜霜竟然会发动这么多的人过来搜查。

“是……是吗？也许是我一直将衣服放在这里，便浸染了些许房间里的味道吧。”顾冷凝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是啊，凝儿一向都喜欢在房间里燃香，衣服会沾染气味也很正常。”姜氏也连忙说道。

知女莫如母，她当然看得出来顾冷凝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分明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想让外人知道，现在她可得帮她将这件事情瞒住了。

“可我怎么觉得闻了这个香味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你们闻一闻这个味道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顾夜霜将衣服递了出去。

这衣服正对的方向正是指向寒澈。

顾骁原本是想要将衣服抢过去的，但是被顾夜霜一个眼神震慑住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觉有些震惊这孽女竟然能用一个眼神将他震慑住了，他似乎又回到了顾夜霜还是万胜将军的时候。

他一脸气愤地瞪着顾夜霜。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衣服，但是你也没必要拿这件事来羞辱我，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衣服沾染上我房间的味道，我可以让青织楼的人再给你做一件。”顾冷凝气急地跺了跺脚。

她这就像是小丫头在跟自己的姐姐吵闹一般，看起来倒还有几分委屈。

“再说了，这好歹也是从我房间里拿出来的衣服，让外男随意触碰，那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顾夜霜就知道她这肯定是急了，要不是因为被逼急了，她哪里会唠唠叨叨的说这么多呢？

“你不用这么着急着要解释这件事情，寒丞相肯定也带了些能人过来，要不就让他们来判断一下这件衣服有没有问题？”

寒澈直接将衣服接了过去。

顾冷凝的目光就一直随着那件衣服而移动，她恨不得自己能上前将那件衣服抢过来。

可她不能，她知道现在这样做只会加剧别人对她的怀疑。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只盼着寒澈带来的人也不知道这件衣服上面的古怪。

不过这个几率微乎其微，寒澈带来的人肯定是不简单的，说不定这些人之中还真有人能分辨得出来这件衣服的不同寻常。

“那就有劳宰相大人还我一个公道了！”顾冷凝可怜兮兮地看着寒澈。

“放心吧，两位小姐，是非曲直，我总会替你们分辩个清楚的。”寒澈点了点头。

然而顾冷凝内心并没有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现在她心里直打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顾夜霜会知道那件衣服有问题？莫非她早已经知道了，只是当时在装傻充愣，借此放低她的警惕心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原本她还以为可以轻易的将顾夜霜拿捏在手心，没想到现在自己却被反将一军。

寒澈带来的人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件衣服，又将衣服交还给寒澈。

“禀告丞相，这件衣服……”说话的人只说到了这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转头看着顾冷凝，眼睛微微眯了眯。

顾冷凝被他吓得心跳都得停止了。

这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是他什么也察觉不到？好歹将话给说完呀！这说一半不说一半的，简直就是在吊人胃口，而且这也更加让她糟心。

“衣服的确是有问题，里面有致幻药，若是穿在身上，一时半会儿不替换下来，肯定会被这致幻药给影响。”

听到这人的后半截话，顾冷凝的心顿时就凉了，果真还是让他发现了……

不过她面上却强装镇定，无论如何她现在绝不能露怯，要不然就真的输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实在是冤枉呀！”

顾冷凝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震惊的模样。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说话的那人，“大人，您确定这个衣服上的确有致幻药吗？”

“我确定。”

顾夜霜看着顾冷凝并没有插话，她倒是想要看一看，都到了这份上了，顾冷凝能够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