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将包包肩带往上拽了拽,一手拿着电话,听着闺蜜在里面啰啰嗦嗦嘱咐。
“户口那些证件都拿好了吧,还有,你真的记得你相亲对象长什么样的吧?”
“记得,身高一米八,很帅!”虞晚在民政局门口细细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门口那抹形单影只的高大身影上,“他来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先去领证了。”
虞晚一口气跑到了男人面前,“对不起我来迟了,我脸过敏了临时去了一趟医院,抱歉啊,我们现在领证去吧。”
眼前的男人很高大,不止一米八,甚至直逼一米九。
虞晚疑惑地歪了下头,可能是他今天穿的比较高,总感觉比前几天见的时候高那么一点点。
晏庭州一向处变不惊的眸子动了动,皱了下眉,“你确定要和我结婚?”
晏庭州和家里的老头子打赌,只要他站在民政局门口拿着户口,没人来约他结婚,三年内就不可以再对他催婚。
极度荒唐的赌约,他原本确信不会有人来和他提结婚这个要求,毕竟来民政局都是有备而来,准备结婚的。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人来人往,就在即将胜利的时候,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冒了出来。
竟然大着胆子说要和他领证。
不过愿赌服输,他既然答应了赌约,就该遵守。
虞晚担心他反悔,急忙开口。
“我知道我们这样结婚有些草率,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婚后慢慢了解,我不需要你出彩礼,也不要房子,就要你这个人就好!”
“好。”低醇冷厉的嗓音响起,晏庭州先一步进了民政局。
照相,核对大使馆出具的单身证明,盖章,很快红本本就分到了两人手里。
虞晚看着结婚证上另一半的一串英文名字,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她和这个相亲对象并不熟悉,只认识一个月,见过两次。
所以她不知道结婚对象竟然是个外籍。
结婚证已经领了,再去追问这些也没有意义。
“你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虞晚目光落到了新婚丈夫身上。
“嗯,发烧,已经在酒店吃过药了。”
虞晚多少觉得抱歉,他拖着病痛身体来和她结婚,她还迟到了,让他在门口吹冷风。
“你一个人住在酒店吗?”
她相亲的时候,好像听说过对方买了房的,但是还没有交房。
她不想窥探对方为什么要去住酒店,也许是因为没有交房,只是住酒店生病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嗯,暂时。”
男人眉目疏冷,看起来并不想多提什么。
虞晚自然识趣的没有去问。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开口,“你要不要先来我家,生病了还是需要人照顾的……”
晏庭州本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但是看到他妻子脸上又是愧疚,又是抵触,复杂到了极点。
期待他跟着她回她家,这点他理解。
可抵触又是什么意思?
他从小到大,从未被女孩子抵触过。
“好。”
鬼使神差的,晏庭州就答应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发烧更不需要人来照顾,却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烧了一整夜。
一整夜里,感觉床畔一直有人在照顾他,物理降温,测体温,给他换额头上的毛巾。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晚。
他竟昏睡了这么久。
房间里香味袅袅,开放式小厨房的锅里温了牛肉葱花粥。
“要不要吃点粥,生病了还是循序渐进的进食对身体比较好。”
厨房里他的新婚妻子换了一身软糯的家居服,脸因为过敏有些红肿,被这粉色的家居服衬托的一张脸像是熟透的桃子。
心脏好像突然被一丝温/软的善意撞了一下。
他对牛肉粥的记忆停留在十五年前。
面前的女人其貌不扬,做的粥倒是不错。
饭后,虞晚和丈夫尴尬又不熟地坐在沙发上,话不投机的聊了几句。
虞晚突然鼓起勇气,翻身坐到了他腿上。
“我们,是不是要,履行一下夫妻义务什么的。”
晏庭州眸色晦暗,抵触的皱起了眉。
然后他对上她紧张无措的眼神。
她完全不像是撩拨人,反而有种在进行流程的感觉。
说是要走流程,可她细弱的小身板僵的像是一块木头。
晏庭州紧绷的脊背突然放松了下来。
以往那些蓄意勾搭的女人,他肯定是毫不留情面将他们掀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的药劲儿还没过,昏昏沉沉中竟有了一丝兴趣,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做出点什么。
虞晚脑子有些昏沉沉的,她偷偷喝了点酒壮胆,她也清楚自己的酒量,不敢喝太多,担心醉过头没办法,没办法……和他造娃的。
一想到那两个字,她脸刷的一下爆红。
晏庭州眯着眼看着她,看着他眼前的小妻子,什么都还没做,却不知道胡思乱想到了什么,脸红的能滴血。
怪可爱的!
眼下氛围灯灯光昏暗,看不到她因为过敏肿/胀的脸颊,影影绰绰中,反而放大了她那双漂亮眼睛的美感。
“确定要履行夫妻义务?我们之间还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虞晚咬了一下唇,点头。
就是没有感情才要,有感情反而不好了。
虞晚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突然凑近好看的男人,啪嗒一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就这?
像是被轻软香甜的果冻沾了一下脸颊,鼻尖充斥着奶味。
晏庭州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沙发上。
————
翌日清晨。
晏庭州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深埋在被窝里的女人,先将手机按了静音,然后走到了卧室外接通。
虞晚迷迷糊糊的,听到男人在打电话。
昨晚折腾疯了,她很累。
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依稀听到男人说要出国办一点事情,给她叫了早餐,在桌上,如果起迟了让她自己热一下。
她迷迷糊糊乖乖点头,然后敌不过疲倦沉沉睡了过去。
————
一个半月后。
虞晚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她目光落到b超报告上小小模糊的胎芽,心里变得软软的。
旁边的闺蜜林甜接过报告看着,“好神奇啊,这里就是一个小生命吗,看着就好可爱。”
虞晚哭笑不得,“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甜将报告塞到虞晚手里,“要和孩子爸爸说一声吗,这都一个多月了,那狗男人说要出国,结果电话都没有一个!”
“还是和他说一声吧。”
虞晚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她的新婚丈夫在国外,这个时候应该也只是晚上,还没有休息。
不管他要不要这个孩子,或者接受不来这么快有孩子想要和她离婚,她觉得她应该清楚明了的和他摊开说。
她打了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