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连着加了两天两夜的班,终于修复完那些bug,给了俄罗斯人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让傅君撷有些震惊,一个初出茅庐的实行生,代码怎么写得如此厉害?
傅君撷特意让唐德去查了查。
查完后,唐德一脸佩服的来回报:
“傅总,许相思真的很厉害,没有上过大学,没有专业学历,完全是自学成才的。但她的技术,以我们集团月薪十万起步的技术骨干来说也不差。
还有,我调查到之前何栋做的好几个项目,都是许相思代写的。而且何栋没有给许相思一分奖金。那几个项目,何栋至少拿了二十万的个人奖金。都是许相思的功劳。
傅总,之前许相思去俄罗斯出差迟到了,很有可能是何栋故意陷害她。”
傅君撷拧了拧眉心。
或许,他确实是错怪许相思了。
他十几岁就接触家族集团的生意,用人无数,看人也准,还从来没有冤枉过谁。
这是第一次错怪一个人。
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内疚,爬上心头。
“去把许相思叫来。”
*
再次来到89层的ceo办公室。
许相思心情复杂。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傅君撷用过的,带着傅君撷的气息……
但傅君撷并不在这里,他中途去处理一件事情。
直到夜里八点多了,唐德才提醒他:
“傅总,许相思还在你办公室等你。”
“她还在?”傅君撷眉心轻拧。
她竟然一直等着?
唐德点点头,露出一点对许相思的同情,“是的,她等了你五个小时。”
傅君撷迈开大步,推门而进时,看见许相思竟然站在那里打着盹。
站着都能睡着?
她脸色憔悴,雪白的肌肤上黑眼圈格外明显,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唐德似乎不想吵醒许相思,压低声音小声说,“傅总,为了修复bug,许相思熬了两天两夜,中间只睡了两个小时。”
听到声音,许相思猛然睁开眼睛,见到面前的傅君撷和唐德,她吓了一跳。
她赶紧站直身子,“傅总!唐助!”
傅君撷淡淡地嗯了一声,“既然这么困,为什么不回去先睡个觉?”
许相思暗道,集团ceo找她,她哪敢回去。
况且,傅君撷还是她暗恋了十三年的男人。
从俄罗斯回来后,她又有快两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她想见到他,非常的想……
即使他不喜欢她,甚至连她喜欢他这件事情,他都不知道。
但能这样近距离地见一面,许相思心中也如淌入了甘泉。
是那么多的痛苦当中,唯一的甜。
但许相思不敢看他太久,卑微又心虚地躲开目光,“傅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傅君撷冷声问:“罚你去打扫厕所,有怨言吗?”
许相思眸光暗淡,摇摇头,“傅总没有开除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傅君撷的目光沉了沉,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
他眼神中对许相思的反感和讨厌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只不过他的语气依旧冷冷淡淡,“你不解释点什么?”
许相思有些诧异。
今天傅君撷的语气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但为什么没有上一次的那种厌烦了?
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
傅君撷很有耐心地问,“上次迟到的事,你真的不解释点什么?我现在允许你解释。”
许相思懵懵的,反应过来后,又摇了摇头:
“不管是什么原因,终究是我自己没有准时到场,是我误了正事,本就是失职。”
这时,唐德有些高兴地宣布:
“许相思,傅总说你可以回研发部上班了,而且升你当项目主管。如果你后期做出成绩,还会有提升空间。但我需要提醒你,不要把你的私生活带入到工作当中。你完全可以凭能力赚钱,不需要靠美色。所以请你以后在工作当中注意点影响!”
“……”
许相思刚要解释,她的私生活混乱传言,都是被人陷害的。
但刚抬了抬唇,又作罢。
有些解释,太过单薄,她会用行动证明。
许相思小心谨慎道,“我会注意的。”
这时,傅君撷十分绅士的问道,“还没吃晚饭吧?”
“……”
许相思有些懵。
傅君撷竟然会关心她有没有吃晚饭?
正是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傅君撷又很随意道,“走吧,请你吃饭。”
迈开了两步,傅君撷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请你吃饭,不愿意?”
许相思哪有不愿意?
她欣喜兴奋得,像是有人在她的脑袋里放了一串烟花。
高兴过头了!
去到餐厅,许相思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她对面坐着的人,竟然是傅君撷,而且还是傅君撷亲自请她吃饭。
她怕自己失态,忙喝水掩饰。
菜上齐了,傅君撷优雅地擦了擦手:
“我很好奇,你的简历上写着你并未上过大学,也没有学过专业的知识,你是怎么会写代码,会编程的?”
许相思小心又拘谨紧张地喝着水。
怎么会写代码的?
因为她知道傅君撷读的是这个专业的精英,他的公司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为了有一天,能够更加优秀地站在他的面前。
所以,她一直辛苦自学,十一年……
就算家庭变故,后来没读成大学,她也没有放弃。
但她心里的这个秘密,她不敢告诉他。
许相思假装掳了掳耳畔边的碎发,掩饰自己复杂又苦涩的心绪。
“因为兴趣爱好,所以我就自学了这些东西。”
这个动作,让傅君撷看到了她漂亮的耳珠。
恍若隔世的熟悉感,涌过脑海。
傅君撷有些错愕,为什么看到她的耳珠,会有这种熟悉感?
见到傅君撷正盯着自己的耳垂在看,许相思顿时心如鹿撞。
她赶紧埋头吃菜。
刚刚傅君撷为什么会盯着她看?
奇怪……
忽然,餐盘碎裂的声音,惊得许相思抬起头来。
对面的傅君撷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手抱头,痛苦狰狞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想把自己的脑子撬开似的。
他脸上的血管一根一根的突起,浮动,似乎要爆裂开来。
恐怖极了!
这些症状,与那晚她见到他的情况,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