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衣一语落下,众多谭家人脸上纷纷浮起错愕。
让他跪下,竟是谭语嫣承受不起?
这开什么玩笑!
谭语嫣虽然不是大小姐,但好歹也是谭家千金,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地位仅仅只比谭清雪差了那么一丝而已。
若不是谭老爷子偏心,宠溺谭清雪,恐怕谭语嫣才是大小姐。
还敢看不起谭语嫣?这陈白衣,未免也太无知了。
“陈白衣,你犯了众怒,又当众行骗,今天若是不跪,你信不信我让奶奶做主,将你和清雪姐姐,逐出谭家。”
谭语嫣可不在乎这些,她只要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就是。
借着陈白衣,彻底羞辱谭清雪!
陈白衣却不看她,也不计较,反而转头看向了谭老太太:“我带清雪回来,目的就是为了送上聘礼,谭家好歹也是中州名门,难道就这么对待未来女婿?”
说着,他竟那副欧洲名画拿了出来,呈到谭老太太面前。
“聘礼?什么聘礼?语嫣让你跪下,你少扯开话题。”
“就是,我们谭家什么没见过,会稀罕你这破玩意儿?”
“一幅画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你这是搞笑吗?”
谭家人纷纷怒目而视,他们可没有那么好骗。
谭语嫣更是瞅准机会,一把将那幅画抢了过来,嗤笑不屑道:“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拿来我们谭家?真当我们没有见过世面吗?”
嗖地一声!
说完看也不看,就把这幅画当众丢进了垃圾桶。
而在这个过程中,谭老太太始终都是不发一言,审视着陈白衣。
到了这种时候,她终于可以确定。
陈白衣不是那个‘陈姓高人’的后代了。
因为陈白衣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谭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
虽不是中州十大豪门,但也绝不是一幅画就能糊弄过去的!
再看陈白衣,一介布衣,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穷酸气,从他手里拿出来的一幅画,又能有多值钱?
“陈白衣。”
谭老太太终于开口,语气显得十分冷漠:“我原以为,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但现在看来……你很让我失望!”
“哦?”
陈白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悲不喜。
“老爷子曾经对我说过,你是清雪命中注定的人,也是唯一能救我们谭家的人。”
“我信了,也当真了,所以昨天才将清雪交给了你。”
“不过现在,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说到这里,谭老太太竟上前几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幅画翻了出来,揣在怀里,继续对着陈白衣说道:“为了表示尊重,这幅画,我会亲自交给专业人士鉴定,如果价值高于百万,婚约依然作数。”
“如果这是什么赝品,那就彻底证明,我老了,看错人了,你们的婚姻,也就自动解除了。”
提及此处,谭老太太认真道:“不知我老婆子这番话,你认可吗?”
话音落下。
所有谭家人俱都是当场精神为之一振。
谭语嫣也非常识相地闭口不言了。
虎老威犹存!
谭老太太再一次展现了惊人的魄力。
她是忠良之妻,自然不是什么目光短浅之人,被他人轻易左右。
陈白衣不由再度高看了谭老太太一眼。
看来谭家之中,尚且还有明事理之人啊。
不然谭家,可就真的完了。
“好。”
反正真金不怕火炼,苏尘自然无惧,而是随口答应了。
接着,他拉起谭清雪的手,头也不回,再一次转身离开了谭家。
众多谭家人望着两人背影,神色愈发不屑。
“奶奶,这陈白衣分明就是一个骗子,您为什么还要信他?”
谭语嫣咬着嘴唇,恨声发问。
“骗子也有骗子的用处,至少谭家被灭之时,他能带清雪离开。”
谭老太太脸上露出一抹惨然。
她并不是相信陈白衣,而是谭家危在旦夕,实在没有必要添乱。
而后,谭老太太一脸郑重其事,将那幅画交到了谭定邦手里,嘱咐道:“定邦,你亲自将这幅画,拿去鉴定吧,最好是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能知道结果……”
“知道了,妈。”谭定邦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接过了这幅画。
“不好了,不好了。”
恰在这时,丫鬟江小芊突然跑了进来,一脸焦急地喊道:“刚才雷家过来传话,要小姐明日一早,亲自参加雷家的葬礼....”
“什么?!”
听了这话,谭老太太身体不稳,险些摔倒。
庞慧娟连忙上前,将谭老太太扶了起来。
可谭老太太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道:“雷家要请哪位小姐?”
“据说...好像是...清雪小姐....”江小芊极不情愿地说道,雷家昨天出了大事儿,如果谭清雪前去,恐怕没什么好事儿。
但谭家……又不得不去!
“快,快!”
谭老太太再度看向谭定邦夫妇:“定邦,慧娟,既然雷家传下话来,明日一早,就由你们陪清雪去一趟吧。”
由于是葬礼,谭老太太也没往坏处想。
反正现在又没查到,那个金面人究竟是谁,就算怪,恐怕也怪不到他们谭家头上。
“那这画....”谭定邦欲言又止。
“既然你们有任务在身,那就由我亲自鉴定吧。”
谭老太太拐杖一顿地面:“明日一早,我让鉴定师上门,当众鉴定这幅画,到时候无论真假,便再也没有人说闲话了。”
“如此也好!”
谭定邦夫妇面面相觑,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答应了。
……
长生居。
刚一回来,谭清雪就忍不住看着陈白衣,气鼓鼓地问道:“陈白衣,刚才谭语嫣那么污蔑,你为什么不解释?”
“如果我解释了,他们就会信吗?”陈白衣反问道。
谭清雪不由哑然。
是啊。
谭家之中,除了谭老太太之外,所有人都压根看不起陈白衣。
就算陈白衣解释了,他们也不一定会信。
尤其是还有谭语嫣在那不依不饶,陈白衣的话,就更没有可信度了。
“还有那幅画呢?万一是假的,那我们岂不是……”谭清雪忽然又变得紧张兮兮起来,她可不想刚跟陈白衣相聚,又被分开了。
更别说……这家伙的烤鸡……呃,还挺好吃的。
“如果我告诉你,只要谭老太太鉴定完了那幅画,就一定会答应我们在一起,你信吗?”陈白衣索性又问道。
“我不信!”
不出意外,谭清雪再一次表示了否定。
一幅画价值百万?
还是从陈白衣这种穷酸手里拿出来的?
那怎么可能呢。
“我都说了实话,你却不信,那就不能怪我了。”陈白衣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确实很无奈。
不提那幅画,这长生居之中地珍品,几乎没有一样低于百万。
要不是深怕谭家人不认识,陈白衣早就自带聘礼了。
嘟嘟!
这时,谭清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
但很快。
谭清雪贝齿咬了咬嘴唇,还是快速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