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州的眼眸暗流涌动,声音微冷:“乔心笙,你是不是活腻了?”
乔心笙生怕他改变主意,连忙道歉:“抱歉啦,方才我是情难自抑,下次一定改。”
"……"
胆子真肥,竟然还想着下次。
不过裴承州的心情也没有太糟糕,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乔心笙来不及换下身上的白大褂就忙不迭跟了进去。
裴承州打听到萧野正在自家别苑开音乐派对,便对乔心笙道:“男人在醉生梦死的时候最忌讳有人打搅,你可要想好了。”
“没事,我不怕,不过我听说萧野是老太太一手养大的,最是孝敬,如今老太太奄奄一息,他怎么还忙着醉生梦死?”
“萧野有两个毛病,一是从不谈重样的女人,二是只有在热闹的情况下才能睡着,看来他最近一直为老太太值夜,今天才得空休息。”
“心存一丝善念的人总不会太作恶。”
“呵,看来你不了解萧野,他可是十足的恶人,尤其对女人。”
“没关系,我有办法说服他。”
还未抵达萧家别苑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嬉戏的喧闹声。
片刻后几个保镖丢出两个遍体鳞伤的女人。
“再打搅野哥的雅兴,下次丢出来的可就是你们的尸体!”
女人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
乔心笙看得直抽冷气。
裴承州挑了挑眉:“你确定要进去?”
“嗯!”
“好死不送。”
乔心笙下车后,裴承州便打算驱车离开。
她忽然探进车窗,紧紧抓住他的手,笑得荡漾:“裴律师,我手上有你的秘密,你手上有我的人情债,这样算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一定不舍的萧野伤我吧?”
裴承州冷笑道:“死人更能守住秘密。”
“咳咳,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人啊,不如你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罩罩我?”
“刚才不是挺能耐的?”
“你要让我拼医术,萧野不是我的对手,要拼武力,我哪能跟他硬碰硬。”
“你倒是识时务,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接萧家这块烫手山芋?”
“因为我信裴律师能罩住我,也信自己的医术足够让萧老太太转危为安。”
见她对自己这样的信任,裴承州到底熄了火,带着她朝着别苑走去:“行,招惹了萧家你横竖都是死,也不介意多我一个观众。”
“……”
他的嘴巴怎么这么毒。
乔心笙心中那点感激之情瞬间被浇灭。
别苑里灯红酒绿,身着清凉的男女在舞池中乱舞,在泳池中调笑,一副声色犬马的靡丽。
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着白大褂,与醉生梦死的人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碍于裴承州身上强大的气场,没人敢招惹他。
倒是有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时不时的往乔心笙身上贴。
乔心笙摸出口袋里的手术刀正想扎过去时,裴承州忽然搂住了她的腰,拥着她一起向前走去。
这波宣誓主权的操作,也让那几人灭了心思。
“裴律师,多谢啦!”
“看你毁在这群杂碎的手里挺没意思的,不及萧野折腾人的手段更有看头。”
“……”
她真想拿针缝住裴承州的嘴。
泳池的沙发上正躺着一个身高体长的金发男人,尽管他闭着双眸也难掩精致,耳垂上的黑色耳钉彰显着主人的风流不羁。
裴承州直接嘈杂的音乐关掉。
萧野睁开的眼眸满是戾气:“找死?”
“尽管试试。”
萧野看清来者是裴承州时,戾气消减了大半,甚至有几分客气。
“承州哥,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裴承州朝着乔心笙抬了抬下巴:“有人找你。”
萧野朝着她打量了一眼,轻佻一笑:“抱歉啊,我风流债太多,记不清你是哪位,不过你今天这身制、服、诱、惑挺吸引我的,要不留下来玩一玩?”
乔心笙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行啊,你是跟我玩萧家的四分五裂,还是玩人命的朝不保夕?”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
萧家的现状与老太太的情况一直是萧野的忌讳。
这女人明显在作死。
果然,萧野的眼眸中布满了猩红:“你他妈找死!”
裴承州将他强心摁住:“萧野,不妨听她说下去。”
萧野看在裴承州的面子上命人清场。
他将双腿、交叠在桌子上,一脸乖戾:“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萧野,我可以帮老太太做手术,让她转危为安。”
“呵,你开什么玩笑,整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我奶奶已经无法手术,现在甚至没有医院敢收她。”
“萧野,老太太的情况已然危机,若是不做手术恐怕熬不过两周,你也应该知道她所承受的痛苦,不妨放手跟我赌一把。”
“你真以为我萧野好糊弄,会信你一个野路子来的人?”
他猛然踢飞身前的椅子,伸手掐住了乔心笙的脖颈。
裴承州正想上前时,乔心笙朝着他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她掏出那把手术刀抵在萧野的后腰,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声音:“这是你的肾区,而肾脏的经脉最为复杂,带我的导师……曾经说过,我解刨的肾脏最……最为完美,甚至没有弄断过任何一根……神经末节……”
“你敢动一下试试!”
“你放心,我会尽量的避开你的痛感神经,不会让你承受太多痛苦。”
萧野伸手摸了摸后腰,被手术刀划过的地方竟是一片血迹,而他竟然没有任何痛感。
恐怕只有学过医的人才能办到。
乔心笙见他的情绪有些松动,继续道:“萧野,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敢给老太太做手术,不如放手赌一次。”
裴承州摁住萧野的虎口:“她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
听到这句话,萧野这才将乔心笙松开:“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输了,我任凭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