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推车上铺了一条被子,这样沈容躺着能舒服点。
虽说现在是春天,但风吹过来还是有些凉丝丝的。
想了想,刘氏又拿了条被子给沈容盖上,免得她着凉生病。
刘氏一打开章家的大门,就见外面围了不少人,全是女人,一个个眼里都闪烁着八卦好奇的光芒。
众人见沈容没事,暗暗松了口气,她们也不想看着一个好好的闺女年纪轻轻地就没了。
再看刘氏要带沈容走,一个个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起来。
沈容听那些话其实都大同小异,无非是说她没死,再说又不是章家人把她推进河里的,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就那么算了。
这还是说得比较好听的,有那说话难听的,话里话外都在说沈容嫁进章家都快三年了,都没给章家开枝散叶。
章家到现在都愿意留着沈容,那是他们宽厚仁义!刘氏和沈容可不能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在现代女人生不出孩子,都有不少要受婆家的指责;更别提这是封建古代,女人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不能为夫家传宗接代,就是大罪!是天理难容的!
刘氏听着那些话,懒得多说解释什么,反正都是女人,她就干脆拿起沈容的右手,然后撩起袖子,给她们看沈容手臂上那鲜艳的守宫砂。
那些正“好心”劝着刘氏和沈容的人,一看到沈容手臂上的守宫砂,顿时瞠目结舌起来。
“这不是守宫砂吗?沈容都嫁进章家快三年了,怎么可能还是黄花大闺女?”
刘氏确定每个人都看到了沈容手臂上守宫砂,这才把沈容的袖子放下,闻言冷笑道,“你说为什么啊?”
沈容还是黄花大闺女,还能为什么?肯定是章永安有问题啊!
沈容可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多水灵啊!
男人只要没问题,哪有不喜欢沈容,不碰沈容的。
章永安看来不是天阉就是不能人道!想想吴氏这些年天天跟人倒苦水,说他们家娶了沈容这么个不下蛋的母鸡,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眼瞅着根儿都要断了。
那时候不少人还同情吴氏,现在看来,分明是沈容倒霉,嫁了个天阉不能人道的男人啊!
亏得吴氏还好意思对外把脏水都泼到沈容身上!
这事干得也忒不厚道,忒没良心了!
刘氏再要离开,就没人拦也没人劝了。
有跟吴氏好的,偷偷溜进了章家,随即就叫了起来,刘氏晕了!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狐疑不定地看着刘氏和沈容。
沈容被众人怀疑的眼神盯着也不恼,慢悠悠道,“婆婆是觉得太对不住我,所以才晕了。”
众人都不是很信这话,吴氏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那么有良心的人。
刘氏一刻都不想继续留在章家,就是停在章家门口也不愿意,推着板车就走了。
一路上,刘氏都不停骂着章家人。
沈容闭上了眼睛,在看到她空间里那琳琅满目的东西,满意一笑,她的空间也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
空间是上下两大层,每一层都有五百多平。
在现代总有人说末世要来了,出于有备无患的想法,沈容就收集了许许多多的物资,粮食药品等东西是应有尽有。
沈容的空间还有保鲜保质功能,放进去的东西原来是什么样,拿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不止如此,只要沈容心念一动,就能从空间取东西。
沈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她穿越的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大周,可不是武则天建立的那个大周,而且现在大周的政权很不稳,听说各地都有叛乱发生。
拥有空间,握有大批物资,那她就能在这个陌生朝代站稳脚跟,好好生活!
沈容慢慢睁开了眼睛,听刘氏正在骂章永安还不如割了自个儿,去皇宫当太监伺候皇帝,忍不住笑了,“娘,章永安不是天阉不能人道。”
刘氏的骂声一顿,随即没好气地瞪着沈容,“都到这时候你还为章永安说话?”
“我没为章永安说话,他都让姐姐怀孕了,怎么可能是天阉或者不能人道。”
刘氏大惊,“什么?你说什么?章永安让你姐姐怀孕了?是沈月?”
沈容回道,“不是沈月又是谁。”
“沈月那不要脸的寡妇!她——她竟然——”刘氏气得都骂不出来了。
章家在柳树村,沈家在小安村,两家离得不远,走个一刻钟就到了。
沈家住的是青砖大瓦房,跟周围那些矮小的土屋甚至是茅草屋比起来,就更显得豪华大气。
沈家颇有几分家底,因此才能住青砖大瓦房,还能供大房的儿子沈宇霖读书。
沈家的人丁并不兴旺,家里辈分最高的就是沈容的爷奶,沈庄和陈氏。
陈氏只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沈成才,二儿子沈成运。
沈成运十五年前被征兵争走了,过了两年传来死讯,于是二房就只剩下刘氏和沈月。
沈成才娶妻赵氏,生了两儿一女,女儿就是沈月,去年死了丈夫回了沈家。二儿子沈宇霖今年才十五岁,在县里读书。,三儿子沈宇靑。
沈容和刘氏回到沈家的时候,堂屋里除了在县里读书的沈宇霖不在,其他人都在。
刘氏扶着沈容坐在椅子上,一见到沈月,眼里当即迸射出滔天的恨意,随即冲到沈月跟前,抬手左右开弓,狠狠给了沈月两巴掌,“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天下男人难不成的都死光了,你居然跟堂妹夫勾搭上,还怀了野种?”
沈月在看到活生生的沈容时,瞳孔骤然一缩,小脸煞白,沈容怎么还活着?还没震惊完,脸上就挨了刘氏的耳光。
赵氏一见女儿被打,顿时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冲上去抱着沈月,随即扭头恶狠狠瞪着刘氏,“你发什么疯?月儿怎么可能跟章永安有什么?”
说完,赵氏又去看沈庄和陈氏,“爹娘,你们看看二弟妹是不是发疯了!就因为她是寡妇,过得不容易,咱们家都忍着让着她,倒是纵得她越发的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