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晴一看,天花板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难道真是我看花眼了?
我揉了揉眉心,再次看去,跟刚才一样,还是什么也没有。
好邪门!
我心里嘀咕一句,朝苏沐晴看了过去,说:“苏小姐,我已经大致知道你爸的事了,这样吧,我回去准备一下,等会再来。”
她微微一怔,怯怯地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我能答应么?
答案是否定的,肯定不能答应。
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再来了,就告诉她准备东西的时候,不能有女性在场,否则会影响法器的威力。
凭心而言,对于说谎话,我压根没什么心理负担,就觉得这是一种生存方式,就好比你看一个丑女,你喊她美女,对方不见得会高兴,但如果你喊她丑八怪,她肯定会跟你拼命。
那苏沐晴显然是相信我的话了,她点点头,就说她在家等我。
我嗯了一声,站起身,走出房门,那苏沐晴跟了上来,再次说了一句她在家等我,然后缓缓关上房门。
就在她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我透过房门底下的缝隙发现,她家原本亮堂堂的灯光忽然就暗了,紧接着房间内传出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我本能的想要敲门,想到先前天花板上那个小女孩,我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然后犹豫了几秒,果断转身离开。
这倒不是我无情,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果我刚才看到那个小女孩不是眼花,而是真实存在的脏东西,我一旦进去,估摸着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对于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理论性知识还行,但我手头上的功夫实在是烂的一批,遇到脏东西的话,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我被脏东西弄死,另一个是脏东西弄死我,反正不管怎样,死的肯定是我。
为了做好人,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这生意太亏本,不是我的性格。
不过,离开小区的时候,我还是找人借了一个手机,给120打了一个电话,不管苏沐晴在家发生什么事,120上门应该能起到作用,更重要的是,这事没损害到我的利益,就连120上门的钱也不用我给。
说来也怪,就在我驱车离开小区的时候,原本还是倾盆大雨陡然就停了,天色也逐放出一丝亮光,我深呼一口气,一脚油门直奔莲花仙子的店面。
结果再次让我失望,她的店面还是大门紧闭,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光凭我的理论知识,肯定没办法解决这事,甚至没办法面对周有雷,更别提通力合作这种狗屁话了。
咋办?
坐在车里,我有些急了,低头看了一眼我手腕的卐字符号,明显比早上大了几分,再任由这样长下去,我怀疑熬不到三天了。
难道只能就这样去找周有雷?
如果真的就这样去了,我丝毫不怀疑以周有雷那种人,会直接把我给弄了,这也是我一直不敢主动去找他的原因。
一时之间,我心里生出无数个念头,但都被我一一给否定了,眼瞧时间就要接近傍晚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把心一横,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就打算去找我师父的仇人帮忙。
说到我师父的仇人,那人是个瘸子,我师父一般都是喊他李瘸子,快七十岁的人,整天色眯眯的。听我师父说,李瘸子年轻那会睡了别人家的媳妇,结果被人抓了现场,活生生打断了一条腿,后来也不知道哪来的福缘,居然找了一个不错的师父,这才踏进择吉师这一行。
平日里,这李瘸子因为琐事没少跟我师父对骂,最严重的一次,这李瘸子跑到我师父店子,足足骂了一整天。
而李瘸子的店子离我师父的店子不远,就在我们这条街的街头,我把车子开到李瘸子店门口时,他正好在接待一个客人,是个女人,估摸着得五十好几了,李瘸子抓着那大妈的手,色眯眯的说着什么话。
搁以前,我肯定直接冲进去了,但现在我不敢打扰他的好事,只好摸出香烟点燃,蹲在店门口抽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小时的样子,那大妈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我立马冲了进去。
刚进门,那李瘸子一愣,然后阴阳怪调的说:“哦哟喂,这是哪里的大风,把小二的高徒吹到我这来了,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厚着脸皮喊了一声瘸子叔。
他罢了罢手,“别介,你还是喊我死瘸子顺耳点,你这声瘸子叔,我可受不起。”
我特么被他讽刺的都想找个地洞钻了进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我帮着我师父可没少骂他,无奈之下,我只好打起了悲情牌,就说:“瘸子叔,我师父走了,临走前,他招呼我遇到困难就找你,还说你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知己。”
“编,继续编,就小二那性格能说这话?”那李瘸子瞪了我一眼。
被他这么一瞪,我脸上臊的慌,就说:“真的,我师父真的走了。”
“去哪了?”李瘸子问。
我抬手指了指天上。
他一愣,猛地站起身,脱口而出,“死了?”
我点点头。
令我诧异的是,那李瘸子听到我师父死了,整个人好似失去了三魂七魄似得,嘴里一直嘀咕着一句话,“我还是不如你啊!”
说着,他好似想到什么,从办公桌后面一瘸一瘸的走到我旁边,然后一把扣住我手臂,低头一看,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果然是坤元三色劫。”
我忙问:“你知道这个?”
他点点头,“这不是废话,我能不知道么?”
说话间,他回到办公桌前,从里面摸出一个纸剪的小彩人放在掌心,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几句词。那小彩人在他掌心好似有了生命力一般,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好几次差点立起来,但最终小彩人还是一直躺在他掌心。
这是李瘸子的看家本领,好像叫彩相,他一般给人挑日子,都是通过这种纸剪的小彩人。
我凑了上去,一眼就看到小彩人胸前的位置写有我的生辰八字,忙问:“瘸子叔,这是?”
他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掌心的小彩人,沉声道:“彩衣独翅难撑,你恐怕活不过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