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连忙从厨房跑出来,替boss开了门。
一丝凉意突然席卷而来,不知何时,外面竟然下起了雨,哗啦啦的,没有要停的趋势。
“周小姐,请问您这里有伞吗?”张应小声道。
疏忽了疏忽了,他竟然忘了今天要下雨啊喂,伞都在车上,车停在楼下露天车库的,总不能让boss淋着雨走过去吧!
“有,有!”周以安连忙跑回房间,拿出了两把伞,张应望着伞的颜色和图案,惊呆了。
一把伞是明黄色的,伞面画着小熊维尼;另一把伞是绿色和棕色的,伞面是光头强和熊大熊二……
只见她利落的将小熊维尼的伞递给了季闻渊,将光头强、熊大熊二的伞递给了张应。
张应的手有点抖:“那个……周小姐,没有其他颜色的伞了吗?”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伞打在boss头上会是个什么模样。
“抱歉啊,我家里只有这个。”这是平时给嘟嘟用的,她上班用的放在公司了都。
张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他的boss,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伞了,于是他颤巍巍的打开伞,遮在boss的头顶……
一幅诡异的画面映入眼帘。
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西装革履,卓尔不凡,偏偏头顶的小熊维尼格外耀眼,若说这画面有什么不合适倒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就是让人感觉到一丝丝诡异。
季闻渊目光看着前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两人那点小九九。
张应松了一口气。他偷偷朝周以安比划道:“感谢借伞之恩,改天请你喝咖啡。”
周以安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在意。
直到两人的目光消失在楼下巷子里,周以安才关上了门。
sh的鞋子并没有带走,正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季闻渊虽然说了随你,但他当时的脸色,根本容不得她把鞋子塞给他。
这个人啊,怎么这么阴晴不定呢。
像极了……那个人。
虽然她可以肯定他不是傅盛鸿,但就是,某些行为,某些脾气都让她看到了傅盛鸿的影子,就连长相,也透着某些神似。
仿佛,就像傅盛鸿在她面前一样……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那个男人已是过去式,她也没有攀附豪门的打算,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吧!她连忙制止了自己。
至于鞋子,找机会再私下给张应吧。
周以安一面想着,一面收拾东西去了卫生间,准备洗个热水澡,好好睡觉。
…………
雨下得很大,季闻渊坐在车里,许久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记忆中,她的笑容很温暖,像是有光。
她对他说,如果有个男孩送鞋sh的鞋向她表白,她一定会答应他。
当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买一双sh的鞋送给她。
后来,他获得了一定地位,他买下了sh公司,全称,sincereheart,意为“挚心”,只是那时候,她再也没办法收到鞋,而他以为他再也不可能亲手送给她……
……
“boss,我们现在回家吗?”张应问。
“回帝都,去容山樾。”他揉了揉太阳穴,拉回了神似,眼中的光忽明忽暗。
“好的。”张应心里暗暗诧异。
boss已经四年不曾回去了,那个地方……着实另他有些胆战心惊。
到达容山樾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铁门已经生锈,里面的树木藤蔓常年无人修剪,长得格外茂盛,整座宅子透着一股古老神秘的味道。
季闻渊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眺望出去,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小少爷。”张叔脚不太好,慢慢走到他面前,“你身体全已经好了吗,不会再犯病了吗?”
“不会了,张叔。”季闻渊敛了敛身上的气息,变得柔和了许多,“都过去了。”
五年前,季闻渊曾生过一场重病,很严重,整整一年才好转,当时险些活不过来。
生病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孩。
“好,好,太好了……”老管家泪流满面。
“当时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心中觉得十分对不起你母亲,她把你托付给我,我却没能好好照顾你,我知道那个女孩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
“张叔,我的东西还留着吗?”他问。
“留着,都留着。”张叔擦了一把眼泪,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箱子,递给季闻渊。
打开,里面是一幅一幅未装裱的画,大约有上百幅,画的是同一个女孩……的背影。
偶尔几张侧面画,也有点到为止之意,没有露出女孩真容。画画的人像是在呵护珍宝一般,一笔一划下得十分认真小心,生怕亵渎了画中之人。
季闻渊看着画中女孩,眸色浮现出一丝温柔。
他伸手触摸着女孩的背影,指尖有一些发抖。
“爸,画上的女孩是谁啊?”张应低头问张叔。
季闻渊生病的时候,张应正好出国留学了,家里把消息瞒得滴水不漏,除了几个近亲几乎没人知道。
张应也是回国后,才知道他生过一场病。
那时候他性格大变,变得冷酷无常,手段残忍,短短四年时间就掌控了家族企业,用自己的投资头脑,吞并了几家投资公司,创立了现今的盛世创投。
看着曾经的小伙伴性格巨变,张应也曾试着了解他生病的原因,但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他也无从打听。
不过……他看着画中的女孩,怎么越看越觉得,有点像周以安?
难道说……当年让boss生病的人,就是周以安?
不对啊……他奉命去查过周以安,她从来没去过帝都,从信息上看,和boss完全没有交集啊!
张叔没有回答张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季闻渊身上。
季闻渊看到画中女孩,他身上那森然冷肃的气息散去了许多,眼中染上一层温柔,他说:“张叔,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什么?”张叔有些懵。
他将画小心翼翼卷起来,放进箱子里:“无论是谁,都阻挡不了我。”
语气里,是坚定,是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