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百万两赎金,对宁家来说,无非是忍痛割块肉。
眼见兵马司找不到宁翊钧,宁拓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
而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此事的秦纪,听完袁空汇报后,勃然大怒。
他气呀!虽然他就是绑匪,但他依旧气的不行,气他的国库空虚,耗子看到都直摇头,可宁拓那老不死的随随便便拿出百万两。
由此可见,宁家究竟多有钱。
所以,当看到赎金的时候,秦纪又喜又怒,显得面部狰狞,东场众人看的汗毛倒竖,误以为他看到那么多钱,激动到面瘫了。
只有袁空明白,大夏本质并不缺钱,只是贫富差距大,钱都在贪官污吏手中,而天子又没有证据和理由打压……
一声叹气,秦纪起身,缓缓开口:“一百万两,一半扩充东厂,二十万两奖赏此次行动的兄弟,剩下三十万两化整为零,以秦大海名义救济灾民。”
整一百万两,算是有了着落,之后,他很有道义的把宁翊钧放了回去。
抢劫,是可持续发展的生意,虽然秦纪很想杀了宁翊钧,但不得不注重口碑!
交钱放人,不交钱撕票,规矩说明白,方能继续做生意。
之后,故态复萌,他又命东厂的人绑了几家二世祖,挣了整整两千万两。
可惜,数目太大,他这天子要把钱拿到明面上用,就需要洗白。而洗白,需要产业过流水,否则宁翊桐不是白痴,他只要拿出钱来,就必然被识破。
抢劫这门生意不能一直干,需见好就收,秦纪将东厂回归正途,一分为二,锦衣卫、东厂!
东厂厂公由王公公担任,锦衣卫总统领,由袁空兼任。
这两部门,当前属于绝密,只听命天子,对外暂且不公开。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就到了钱明瀚天牢面壁十五天结束的日子。
这天,秦纪一早便命人到天牢,将他带出来,洗漱干净后带入朝堂。
封钱明瀚为平定吐鲁番祸患的统帅,这件事,在秦纪刚穿越来的时候,就已经做下打算,可惜当时出了些幺蛾子,此事不得不延后。
现在钱明瀚刑满释放,秦纪在朝堂冷不丁提起,而宁拓当然不乐意,张嘴就反驳。
秦纪不理会,反而自顾自的大肆夸奖钱明瀚如何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夸的钱明瀚都懵逼了。
朝堂局势变化,非常诡异,他知道宁拓想夺他千牛卫兵权,如今京城要说最不服宁家,和宁家抗衡最凶的就属他千牛卫!
他入狱之前,对秦纪并没好感,甚至三番四次明里暗里嘲讽秦纪胆小懦弱,才导致朝中忠臣被打压,死的死贬的贬。
这让钱明瀚非常不满!
可不满归不满,臣始终是臣,忠君思想根深蒂固。
这也是为何天子不理朝政,他还能和女帝党不同流合污的原因。
“陛下,万万不可。”宁拓脸色漆黑,出言阻止。
“住口,你是天子还是朕是天子?”秦纪眯眼,猛拍龙椅,厉声呵斥,“难道你想当天子?”
这话,引起轩然大波。
女帝党其实并不在意秦纪派谁当统帅,前往平定吐鲁番,只在意上次秦纪说让杨吉吉总兵前往巨江支援一事怎么样了,为何至今还没有消息。
瓦剌即将打过来,大夏都要亡了,谁当统帅还有什么关系?
显然,宁翊桐也是这么想的,烦躁的给宁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瓦剌蠢蠢欲动,争谁当统帅已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先抵抗住瓦剌!
秦纪眼神冰冷的坐回龙椅,威严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钱统帅,明日你到三大营,挑选两万人马,汇集五城兵马司,总计三万,出征吐鲁番。出征期间,千牛卫接管兵马司职务。”
这次,宁拓没有出言反驳,拢拉眼皮,不知在想什么。
三大营合计不过六万人马,昏君好大胃口,一下就点走两万。
不仅如此,还想让千牛卫取代兵马司……
呵呵,行啊,皇帝小儿,你且看看钱明瀚有没有命当这统帅。
秦纪回到御书房后,脸色深沉,捏了捏眉心。
以前看电视,觉得皇帝太子做人做事不靠谱,唯唯诺诺的,分明不管什么事只需要大手一挥,喊一声拖出去斩了不就行么?
结果轮到他了,才知道天子并不好当,满朝文武彼此间势力错综复杂。
可那又怎样?秦纪心中冷哼,敢和朕作对,朕就拿你们当踏脚石。
这时,他脑子一转,喊道:“王公公,喊钱明瀚过来见朕,还有,让他带上他妹妹。”
“是。”外头传来应声。
三万京军即将出发西地吐鲁番,从表面来说,是去打仗流血,但实际是领功劳的。
毕竟,吐鲁番地处高山,高原地带生活习惯的人,到平原打仗,适应需要时间,反之亦然。
半个月前,宁拓火急火燎,迫不及待的想和吐鲁番打,目的在于彻底掌控京城,弄的秦纪不得不怀疑他和吐鲁番有勾结。
否则,吐鲁番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特地从高山下来,冒着气候不适应,随时可能全军病倒的风险进犯大夏。
现在大夏和瓦剌本就大战一触即发,还不如等瓦剌再次北上时,再来黄雀在后。
也是想明白这关键点,秦纪才敢让钱明瀚带兵前往西地,因为根本打不起来,而他也正好将计就计,回收兵权。”
“卑职参见陛下。”
“民女拜见陛下。”
刚进御书房,钱明瀚兄妹就下跪行礼。
“承蒙陛下不计前嫌,提拔卑职,卑职必然不负陛下期望,打的吐鲁番哭爹喊娘。”
秦纪端坐龙椅,看了眼面带纱布的绿裙少女,伸手指向一旁。
“钱爱卿,坐,你现在是统帅,无需以卑职自称。”
说话间,收回在少女身上的目光,上下打量钱明瀚。
钱明瀚浓眉大眼,二十五左右,一双虎眸带着摄人精芒,举手投足间透着豪迈,眉宇间和钱暖暖有三分相似。
心念流转间,秦纪端杯,喝了口茶水,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