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断了我妈妈的医药费。”
一句话让对面有些沉默。
“可能是银行出了问题,爸爸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顾南枝看着玻璃反光中的自己,她开口:“想要生意,那就要看爸爸的表现了哦。”
“放心放心。”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傅玉的医疗账户中多了一百万。
不多不少,补齐了之前的亏空,户头上只剩下三十万,够这几天icu的支出。
顾南枝不信顾从君,顾从君也一样防着顾南枝。
他知道顾南枝手头没多少钱,傅玉没了医药费,顾南枝就只能乖乖的听他话做事。
父女两人虚以为蛇。
起码结果是好的。
顾南枝放下手机,才发现几分钟之前,冷绥安回复她了,一如既往的简洁——好。
同样的字,却比叶瑾发的顺眼多了。
等傅玉状态稳定了一些,顾南枝约了一间中高档的餐厅,是她可以负担价位中最高档的了。
用的是叶瑾补偿给她的钱。
顾南枝从衣柜中挑挑拣拣出一件旗袍,对着镜子比划。
一头扎进电脑中的周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神暧昧地走到她的身后。
“谈恋爱了?”
顾南枝手一顿,“我还没离婚,怎么谈恋爱。”
周周不赞同,“叶瑾那个狗男人都能婚内出轨,你不过是找一个灵魂契合的男人而已,为什么不行。”
提起叶瑾,周周一脸膈应。
什么狗男人、绿毛龟、男人不自爱就是烂白菜脱口而出。
写在壹号院墙上的话不少都是顾南枝从周周这里学来的。
“对了,你前两天不是和狗男人去商量离婚了吗?离婚协议签了吗?”周周问。
顾南枝抿唇,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简单告诉周周,气的周周一拍大腿。
“hetui——我一口唾沫喷死他。”
周周愤愤地在几件旗袍中选了一件,在顾南枝身前比划的时候,还不忘记问:“阿姨的医药费还够吗?我卡里还有点钱。”
顾南枝摇摇头,“有的。”
“那就行,你快去赴约吧,有句谚语说的好,其他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就十倍返还,降低道德感,男人不过过眼云烟。”
顾南枝被逗笑,“这是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周摆手,“偓挚忌硕德,你不认识。”
她从一堆旗袍中挑出一件最性感的,胸口有一小片蕾丝镂空,只能隐隐约约透出顾南枝的胸口,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刺激。
周周对叶瑾恨极了,听说顾南枝要去和其他男人吃饭,还主动开车把她送到餐厅。
末了还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拿下帅哥。”
“别瞎说。”
目送顾南枝进了餐厅,周周收回视线,忽然余光扫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又高又壮,偏偏腿短。
走起路来像会移动的土豆精。
她没将那道身影放在心上,转动方向盘离开。
顾南枝走进餐厅,她不喜欢张扬,定的位置是个安静的角落,周围被高大的绿植遮住。
侍应生引领着她到座位附近,她这才发现冷绥安已经到了。
“冷先生,之前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餐厅中都是悠扬的音乐,冷绥安笑笑。
“我们之间总是谢来谢去。”
侍应生在一旁轻声,“请问要点红酒吗?”
冷绥安点头,“布垦地,谢谢。”
“八五年的布垦地,味道不错。”
顾南枝握着包带,味道不错,价格也昂贵,一瓶就要五六万左右。
八五年份稀缺,可能价格还要高一些。
她还是挤出个笑,“好啊。”
侍应生有些为难,“抱歉这位先生,最后一瓶布垦地被那位先生点走了。”
顺着侍应生手指的方向,顾南枝瞧见叶瑾英俊的侧颜,他对面坐着的是个女人。
从和叶瑾有关的八卦杂志中看见过,女人叫白柔,叶瑾在外唯一承认的女人。
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心疼的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习惯那种疼痛的滋味。
叶瑾敏锐察觉视线,他侧目看来,没寻到视线的主人。
“叶先生,我联系过《恋爱九十九天》的负责人,他没有直接答应我,是不是我还不够好?”
叶瑾淡淡收回视线,“我知道了。”
他没明确回答,白柔也不敢问,只拿起桌上六万一瓶的布垦地倒在叶瑾杯子里。
“阿瑾?”
冷绥安忽然开口,向那边打了个招呼。
顾南枝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低声,“我去一趟洗手间。”
趁着叶瑾看过来之前,站起身快步离开。
叶瑾转头,就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餐厅昏暗的灯光中。
淡色的旗袍垂坠感极好,包裹在女人凹凸有致的身躯上,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步步生莲。
旗袍云纹用了金线,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点点金色,漂亮极了。
他眸子微微暗了暗,对着冷绥安颔首,寒暄两句,也借口去了卫生间。
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咄咄咄的声音。
忽然清脆的声音夹杂着一道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不远不近地跟在顾南枝身后。
顾南枝微微蹙眉,她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也同样加快。
她意识到不对劲,想要转身向人群多的地方走去,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打扮的这么骚,出来钓男人,爸爸知道吗?”
手指暧昧地在顾南枝手腕皮肤上蹭了蹭。
那感觉,令人作呕。
漂亮的眉眼染上了一丝厌烦。
“松手,顾南木。”
两人同父异母,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顾南枝精致漂亮,顾南木肥胖,五官扁平,如果不是一身奢侈品包装着,甚至显得有些丑。
他个子比顾南枝高不出多少,眼神下流地着顾南枝的胸口。
“真可惜你是我姐,不然……”
啪——
再听不下去那些污言碎语,顾南枝抬手一巴掌扇在顾南木肥胖的脸上,赘肉跟着颤了颤。
顾南木吃疼,“你他妈疯了,敢打我!信不信我回去告诉爸妈!”
“没断奶的小孩受了委屈,当然要回家告诉家长了,你随便。”
在顾南枝这边,他没讨到好处,有些恼火,伸出手就要掐住顾南枝的脖子。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后面伸过来,捏住他的手腕。
手掌缓缓收紧,顾南枝甚至能听见骨头微微碎裂的声音。
“啊!”
顾南木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声,刺的人耳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