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闭馆!这是婉儿的展览!”楚南怒喝道。
荣时一清冷自持的看着他,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这片展地是我的,只是租给她了而已,但现在,我不想让画展继续开下去了。”
夏婉脸色惨白,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自己竟然惹到了这么一个巨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荣,荣先生,我想我们可能有些误会……”夏婉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怜的眨了眨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甚至想要去抓荣时一的袖子。
不能闹大,不能闹大……要是真的闹大了……自己就完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就都毁了……先稳住他……
荣时一甩开她的手,眉头蹙起,似乎夏婉是什么脏东西,触碰一下就会让他感到不适。
“你就是靠这套样子去勾引有妇之夫?真恶心。”
荣时一声音冷冷的,嫌恶之情丝毫不掩饰。
夏婉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画展内很安静,都在看着他们。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夏婉觉得自己脸烫的厉害,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得出来,直到被拥入一个怀抱。
“够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女孩子!就算你是荣家的人,乱泼脏水我也可以告你诽谤的!”
荣时一瞥了一眼二人,冷笑。
“有妻子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这么不守男德不忠于婚姻的人,也配跟我叫嚣?”
他实在过于嚣张眼底一片寒冷,下一句话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
“你对得起明月吗?”
我飘在半空中,看到这一幕有些愕然。
他在……为我鸣不公?
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暖意,他从来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我和他也已经许久未见了,我以为对他来说,交情早就已经淡如水了。
没想到他不仅记得我,在我失踪后来寻找我的踪迹,还在帮我教训我错选的渣男。
画展所有人都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两人,楚南的妻子是我他承认过的,而现在把夏婉拥入怀中也是大家都看到的。
“安慰也不用把人家妹妹抱怀里吧……”
“对啊,不是还说明月女士失踪了……刚失踪就和妻子妹妹搞在一起……”
“听说这个画展也是楚南一手办的……”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响起,夏婉一把推开楚南。
“你们不要乱说!我和楚……姐夫没有那种关系,姐夫你也不要这样!”
楚南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被推了个踉跄,不会很快他就将这种怒火发泄在了荣时一的身上。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不懂就不要乱说,而且我已经和明月签了离婚协议!”
我在空中看着这场闹剧,不免觉得讽刺。
我还尸骨未寒,他们就这样卿卿我我,饶是对他已经失望,也难免有些心寒。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楚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荣时一的眼神好像微妙的的变了。
“我也并不想管你们的事,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来人,闭馆送客,除了这二位,都请离开吧。”
荣时一目光冷冽,立刻有工作人员请走了不相关的游客,夏婉欲言又止,到底又迫于荣时一的威压没说得出口。
我冷哼一声,我太清楚夏婉是什么人了,她和楚南暗度陈仓,也不过是因为楚南有了价值。
她并不很爱楚南,她只爱她自己,如今看到荣时一这个不论家世,容貌,哪方面都碾压楚南,在自己已知中最好的男性,她一定会有别的想法。
但可惜,她注定无果,因为荣时一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早些年他都不会有一次动容,何况是现在,他眼里的厌恶甚至不加掩饰。
画展不出片刻便只剩下几人,荣时一找了个位置坐下,转着手上的檀木珠子。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楚南说道。
我想他是真的很烦,刚逃开我父母的责问,又来了一个寻找我的踪迹的。
他已经厌恶极了我,想不通我这么个人怎么还会有人千方百计寻找我。
他又拿出了那套说辞。
“我和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之后就分居了,至于她现在在哪,在干什么,我统统都不知道!”
荣时一只是冷冷看他,不知是不是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但那眼神太冷了,冷的可怕。
我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他曾经也话少,但不似这般,让我觉得陌生。
楚南不由得甚至想打个寒颤,但他忍住了,荣时一收回了目光,最后只是薄唇轻启,淡淡说了一句。
“你就如此对待她么?”
声音不算大,楚南甚至没听太清,但我在他身边,却听的很清楚。
他是在……为我难过么?
没等我想完,便看到夏婉上前一步。
“荣先生……如果您想要找她的话,我或许可以帮您。”她轻轻咬了咬嘴唇。
这下不只是荣时一,楚南也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说,包括她的画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告诉我。”
荣时一敛下情绪道。
夏婉似乎在犹豫不决,踌躇道。
“荣先生,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您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不希望姐姐的名声败坏……”
我心咯噔一声。
下一秒,便听她柔柔的声音开口道。
“其实,她自从把您画下来之后,就一直对您念念不忘,幻想自己能够嫁入豪门,甚至不顾自己已经有了丈夫……”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没有!
我无声的呐喊着,看向荣时一。
他神色微顿,就连把玩佛珠的手也停住了一瞬。
“我知道姐姐一直不是个安分的人,但我以为她结婚之后会好一些的,没想到不仅没有,她反而变本加厉,不仅是肖想您……还跟一些男性纠缠不清……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名气……”
不要……不要这样污蔑我,不要在他面前这样污蔑我……
我好想争辩,好想呼喊,可我不能,我现在只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