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苑苑故意挖苦:“难不成是你那大儿子实在是太丢你的脸了?让你不得不带上你这四年来都厌弃的小儿子?”
姜苑苑幸灾乐祸的等着看苏巧变脸。
其他的贵夫人们也观察着苏巧的脸色。
这可真是好一处戏啊!
谁不知道京城里用半年时间就经营起偌大市场摊市的齐家主母苏巧?
又有谁不知道正是因为苏巧日复一日的发展自己家的生意,导致其他商贾的生意一落千丈。
若非姜苑苑的嫡亲姐姐嫁入了皇宫封了妃,能做皇家的生意,只怕钱财早就空了!
苏巧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纵然姜苑苑贴到她脸前阴阳,她也还是那般好脾气的样子。
“姜姐姐说的是。”苏巧可怜样的垂下睫毛,“珩儿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儿子,是我没有把他教好让他做出不成体统的事。现下珩儿还在府中闭门思过,就只能让小儿子来陪我了。”
姜苑苑梗住,本想挖苦,却得来了苏巧如此真心实意的回答,有些说不出来话。
贵夫人们也有些意外,场面眼看尴尬起来,有人连忙打圆场:“哎呀齐大娘子,看您这几日也没出来过户看生意,我们正愁从许大娘子这边买了布料该去哪儿买首饰呢!”
“唉……”苏巧长长叹息一声,“以后……只怕不能让各位看到我手下的玉饰珠宝了。”
“这是什么意思?”贵夫人们齐齐疑惑。
姜苑苑听罢,连忙竖起耳朵。
这苏巧也不知脑袋搭错了哪根筋儿!不过这生意上的事,她可要仔细听清楚了!
“齐家的管家印章和门市生意我已经统统归还给了我家大爷,现下,我已不再管帐,也不再看店铺生意了。”苏巧道。
“什么?!”贵夫人们齐齐震惊。
她们虽站在姜苑苑这边,时常与她出游在她那边买布料,可那是因为她和皇室有所关联!
可这也不代表她们就不爱去苏巧哪儿买东西啊!
苏巧发展的齐家生意,不仅客栈、酒楼、胭脂铺、玉饰铺样样皆有,就连那货品也是一顶一的好!
现下苏巧不做了,那不是要了她们的命吗!
姜苑苑窃听消息的警惕心因为苏巧的话僵住。
作为最痛恨苏巧,最敌对苏巧,最厌烦苏巧次次夺取她生意的她来说,本该对苏巧不再做生意这桩事感到庆幸。
可她却不知为何只有惆怅。
“到了。”车夫跳下马车。
苏巧跟着下了马车。
寺庙外,林林总总的马车停靠在路边。
足足有一万平方公里的寺庙,因为地理位置和风景极好,俨然成了世家少爷小姐们的度假圣地。
“大娘子。”齐家车夫见她出现,忙上前和她汇报,“二少爷见这外面人多眼杂,已经先一步进庙内参拜了。”
苏巧点头,表示知道。
只要鸿雪没事就好。
“苏巧。”姜苑苑平复了一路的心情,终于肯开口和苏巧搭话。
“许大娘子。”苏巧端庄的回礼。
“你以后……当真不再经商?”姜苑苑心情复杂的再次问。
“是。”苏巧点头。
见苏巧决绝,姜苑苑不再说什么,只道:“保重。”
“嗯,保重。”苏巧回应。
转身离去时,胳膊碰到姜苑苑的身躯,非本意的听到了姜苑苑零散的心声。
【这下,她只能一人熬过这漫长无趣的日日夜夜了。】
苏巧眨眨眼。
许家夫妻二人恩爱是远近闻名的事,可听姜苑苑的意思,根本并非传闻那般。
莫非……许家也同齐家一样,是什么七七八八都有的乱糟户?
寺庙内,齐鸿雪强忍住众人的眼光,跪坐在最角落的一处佛像前,稚嫩的嗓音微微颤抖的向佛祖说着自己的请求:“愿娘一生无病无痛,无灾无害。愿我能当上大将军一辈子保护娘。”
小小孩童瘦弱的身躯,引来了不少的人的侧目。
更不用说那张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疤痕左脸,只看到样貌精致的右脸。
“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长的这么标志?”
“是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京城中还有这样的小少年!”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莫非……是什么极为有权有势人家偷藏着的儿子?”
小声议论的殿外,重华昱和上官清祈出现。
二人这次来庙中,是为了祭奠战场上死亡的将士。
往年每到这个时日,他们都会来庙中祈福祭奠。
今日之所以有那么多世家小姐们来,一是为了休息,二是因为早已知晓重华昱这一年来一次的规矩。
她们全都躲在角落,悄悄的去窥伺这位往日里她们无论如何都见不到的主儿。
丰神俊朗,贵气非凡的人,仅仅是站着的举手投足间,就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冷冽与威严。
让人小鹿乱撞,心神不宁。
而另一位和璟王从小玩到大的上官世家的少爷,同样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别说他身上那毫不逊色于重华昱的潇洒气态,就单是他嘴角常年凝着的不羁笑容就足够让天地失去颜色。
而这两位的府中都常年没有女眷。
除了上官清祈会时不时冒出一两段风流佳话,可重华昱身为皇室血脉,却实打实的没有半分和女子相关的传闻。
一个威名赫赫叱咤风云的璟王大将军,一个风雅恣流的公子哥儿,不管是谁都妥妥的成了未出嫁女子们心中的梦,已出嫁妇人们心中的幻想。
“老天爷啊……璟王和上官公子也太让人走不动道了……今日我答应和你们来庙中,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璟王和上官公子这般不隐藏的来庙中,不怕被有心人给扰了去吗?”
“嗤。就算有人想打扰,那也要她有这胆子才行。”
“璟王和上官公子早在第一次来这庙中的时候就遭到两个疯子女人的骚扰!可璟王常年征战沙场,浴血拼杀,仅仅一点小手段就把她们两个人吓的再也不敢对他们有丝毫非分之想。你说其他人还怎么敢有那心思?”
“真的?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