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道黑影悄悄潜入庭院,他们身穿夜行服,走过一道白墙便彻底消失不见,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秦妩躺在房中就要入睡,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落下,又像是有人翻墙而入。
大概是因为白天的事,她始终保持着一份戒心,悄悄起身出去查看。
就在蔚思羽的门外,两个黑衣人贴着墙壁,悄悄地摸了上去,作势就要推开窗子。
“是谁!”
秦妩惊叫了一声,而这两人胆子很大,就要冲上来动手。
一名黑衣人抬起手掌,就要拍向秦妩的脖颈,这里是颈动脉,力量足够的情况下可以直接将人打晕。
看得出,这两人训练有素,绝不是泛泛之辈。
仓促间已经来不及躲闪,秦妩伸出手掌捂住脖子,刚好遮住了要害。
“你们好大的胆子,在王爷府行凶,这可是死罪!”
秦妩怒斥一声,幸亏她来的时候拿了一根木棍,对着两人招呼了上去。
这两个人像是只图财不害命,招招出手犀利,却意在限制活动空间,而没有伤人的意思。
秦妩可没有客气,对着其中一人就是当头一棒,十分用力。
这一棒下去,黑衣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撤!”
两人对视一眼,冲着秦妩抛洒了一把白色粉末,趁此时机转身溜走。
这白色粉末是一种带有眩晕效果的迷药,只要少量吸入,很快就能致人昏迷。
“站住!”
秦妩胆子大了起来,她非要追上去,看看这蟊贼的身份。
可是两人身法十分了得,从来时候的花墙翻了过去,撒腿狂奔起来。
秦妩追了一大段路,可是这两个贼人似乎对王爷府的结构十分了解,三转两转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虽然没追上,不过秦妩基本可以认定,这一定是王爷府的人,而不是外来的贼人。
隔日,秦妩悄悄潜入,翻找蔚泽禹的口袋,惊讶地在里面发现了一包药粉,打开一看,与前天和蟊贼交手时见到的几乎别无二致。
秦妩轻哼一声,以她的聪明,很快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没有犹豫,当即找到了蔚泽禹的房里。
“解释一下吧,你派人悄悄进入思羽的房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妩并没有任何遮掩,摆明了说。
“是什么人进入?这件事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蔚泽禹还试着掩饰一下,可是他并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
只是观察到他的眼神,秦妩几乎可以一眼认定,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索性,她将这包药粉丢在桌子上,直接摆明。
“你搜过我的衣服!”
“还是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派人去声思羽的房间!”
两个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片刻的对峙后,蔚泽禹缓缓踱步,走到窗前,背对着秦妩,他缓缓地说了起来。
“我怀疑思羽不是我的亲骨肉,本想派人取来一滴血液,滴血认亲,并无他意。”
“别无他意?”
秦妩冷笑不已。
“难道你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
这时蔚泽禹猛然转身,眼神却变得犀利异常。
“你的性情突然大变,如果不是和别人有染,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秦妩虽然问心无愧,可她始终无法解释,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是个穿越者。
“所以你一定要滴血认亲是吗?”
蔚泽禹用力点头。
“我不同意!”
秦妩同样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其他的事情或许可以商量,但是想要滴血认亲,你尽可以尝试,你能做到算我输!”
说完,她猛然转身离去,脚步飞快。
蔚泽禹愣在原地,他轻轻摇头,始终有些难以相信,原本一个心思细腻,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居然会变成现在这般。
竟敢和他针锋相对,转变实在太大了,简直是换了个人。
他的眼神闪烁着,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此时秦妩刚刚回房,就开始收拾行李,先把贵重首饰戴上,接着又整理起随身衣物。
人可以千日做贼,不可千日防贼,只要留在王爷府,蔚泽禹迟早有机会动手,倒不如她趁早离开,就当是出去避避风头。
蔚泽禹一路跟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你要去哪里?”
他走上去,一把拉住了秦妩的手腕。
“你不是怀疑蔚思羽是别人的孩子?既然你不需要这个女儿,我现在就带她走,不过我还要带上恒儿!”
此话一出,蔚泽禹当时就不能平静了。
不仅王妃要搬走,而且还要带上世子,王爷府妻离子散,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恐怕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如果真到那时,恐怕他这个王爷就要颜面扫地了!
“你不能走!”
蔚泽禹一把拉住秦妩的手腕,十分用力,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秦妩伸手一点,刚好戳中蔚泽禹虎口的窍穴,让他半只手臂无法动弹了。
“如果你真想留住恒儿,倒是有个办法。”
秦妩不咸不淡地说:“对外声称,我在外面有人了,而且蔚思羽是我在外面的野种,如此一来我和思羽扫地出门,而蔚恒则会留在你身边。”
这个说法,同样行不通,如果真这样做,他蔚泽禹就真的沦为笑柄了。
秦妩收拾着行李,就往外走。
“你不能走,今天哪怕是让暗卫将你们囚禁,也绝不可能走出王爷府半步!”
蔚泽禹认真了。
这时,房里的吵闹声引来了蔚恒的注意,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在王爷府内实属罕见。
“娘亲,这是……”
蔚恒看着两人,整个人都呆住了。
秦妩连忙收起了怒容,露出了一丝温婉和善的笑容。
“恒儿,最近王爷府实在太闷了,娘亲想带你们四处转转,也算长长见识!”
“你……”
蔚泽禹刚要开口,却又被秦妩打断。
“王爷听说我们要出去,觉得外面太危险,想派随从护送,可是我觉得不需要。”
蔚泽禹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他冷哼一声,阴沉着脸,甩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