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汐说,她的海图是原件,是从渔民陈阿三的手中得到的,还说渔民陈阿三与儿子打渔时因为暴风雨迷路到了小百慕大附近的海域,还遇见了一艘带有浓重神秘色彩的幽灵船,甚至最后还登上了那艘幽灵船。
这就有非常广阔的想象空间了。
“也许陈阿三就是从那艘幽灵船上得到了郑和下西洋的海图,当宝贝似的带回家,然后想转手卖掉。陈瑞汐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出钱将这份海图买下。”
“但是在陈瑞汐将海图买下之前,也许已经有其他的人打过这份海图的主意,而渔民陈阿三肯定给旁人说起过这件事,甚至还把海图拿出来炫耀过,所以海图的秘密就因此流传出去,甚至还被有心人描画下来。”
“于是陈瑞汐通过购买得到了这份海图原件,但是有另外许多人拿到了描画下来的赝品。来我的古董铺找我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一份赝品。本来我父亲以及我二叔和陈瑞汐,都不打算让我一同前去,但正是因为送上门来的这份赝品,我也被扯入其中。”
“可不管是原件还是赝品,上面的内容应该是差不多的,哪怕手里拿着的是赝品,也能根据上面的线索找到郑和下西洋舰队的沉船。”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陈阿三从幽灵船上得到的海图,为什么会与郑和舰队沉没的船只有关?”
江云一边思索,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这是他陷入沉思时的习惯性举动。
王胖子也不打搅江云,他知道江云正在思考,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以前上学的时候,王胖子抄江云的作业,经常见到江云在解题时会露出这种深沉的表情,而且会有这种手指敲击物体的动作,所以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王胖子甚至觉得,思考问题时的江云是最帅的,而平时的他没什么亮点。
“二叔这么着急的组织人手前往南海,想要找到沉船,就是为了抓紧时间,免得让拿到赝品的人通过海图上的内容抢先找到沉船。”
“但不管二叔再怎么抢时间,也不一定能抢得过其他人,毕竟大家都是人,我二叔虽然也算是个人物,但不可能有超出常人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次我们前往南海,前往小百慕大海域,有很大可能会碰上其他打着同样主意的人。”
“这就不好办了,也许会起冲突……”
江云越思考,眉头就皱的越紧。
忽然王胖子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江云,你怕什么,有我在呢!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是敢和我们抢的,胖爷我一招泰山压顶就能把他们的屎压出来!”
王胖子说着,还十分得意的拍了拍肚皮。
江云被王胖子的举动逗笑了,刚才因为思考而产生的心理压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江云的心头还是有一些阴霾。
因为他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那就是整件事太巧了。
他们家刚刚遭此大难,面临着古董铺子不得不转让给王大同的窘境,急需一大笔钱,这时候忽然有一张海图送上门来,而且这张海图还关系着郑和下西洋舰队的一艘沉船所蕴藏的宝藏。
而且陈家的陈瑞汐这位千金大小姐,竟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不在家里养花品茶,跑去南海那么偏远的地方做什么,就为了寻找宝藏吗?
陈家也不缺钱啊?
奇怪,太巧了,这简直就像是一场蓄意组织的阴谋,又像是背后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缓缓推动着这一切似的。
一产生这个念头,江云的心底就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愈发觉得,此行恐怕不会顺利,前往小百慕大海域寻找沉船的旅途也许会发生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
去了至少有希望解决现在江家所面临的困境,如果因为畏惧而不去,那就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没有再想下去,江云挥手道:“现在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就行了!胖子,我们吃菜,吃饱了就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出发!”
“好咧!”
王胖子当即就拿起筷子,朝着桌上的红烧肉伸了过去。
第二天,江云和王胖子都拿到了二叔江兴华准备好的装备——一个超大的迷彩双肩背包。
江云背上之后试了试重量,就发现这个背包的分量的确不轻,少说也有二十斤。
王胖子拉开双肩背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部分检查起来。
“十字镐、绳索、军工铲——嘿,连这玩意儿都能弄到?这是啥玩意儿,润滑油?要这玩意儿作甚?”
王胖子拿起一个打开的小塑料罐子问道。
听到润滑油三个字,江兴华的脸就已经黑了下来。
他严肃的说道:“这是遮掩伤口的油膏,可以用它涂抹伤口,加速伤势愈合,而且涂抹之后可以放水,不用怕伤口沾上海水感染发炎。”
王胖子长长的噢了一声,然后就把油膏罐子盖起来,塞进背包里。
江兴华转头看向江云和陈瑞汐说道:“这些装备只是一部分,还有另外一部分因为无法带上火车,所以我让我铺子里的伙计先出发去南海的石黄岛,在那边准备。”
“得咧!”
王胖子点了点头。
江云没有多说什么,背着双肩背包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忽然想到什么,他转过身朝陈瑞汐看了过去——他想看看这位陈家的大小姐,背不背的动这么沉的背包。
也许她会娇滴滴的让那个手下疤子,帮她背吧?
果不其然,疤子背上自己的背包之后就走到陈瑞汐的身旁,道:“小姐,我替你拿。”
说着,疤子就把手伸向了陈瑞汐面前的背包。
然而陈瑞汐却突然往前伸出她穿着军绿色帆布鞋的小脚,一下就勾住了背包,轻而易举的用脚把背包勾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