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会活着回来?”青栀从座位上起身,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我就说了姑奶奶怎么去的就能怎么回来。”凤琉璃眼眸里透露着不善,“你是故意把大半个皇宫的衣服交给我和青锁清洗?”
“呵,那又怎么样?”青栀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确定这凤琉璃真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向来残暴的君上怎么可能会放她平安的回来?
但是她也眼尖的发现凤琉璃左肩上的血渍,又在幸灾乐祸的想着:她肯定在君上面前吃了苦头!
“怎么样?”凤琉璃沉下声音,“你可知你犯了什么大错?”
青栀一听这话指着她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乃是尚宫局的大宫女,对你们小宫女自然是有支配权。我还不能命令你们清洗衣物了吗!”她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死鸭子嘴巴硬。
凤琉璃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质问道:“你确实有命令我和青锁清洗衣物的权利,但是按照胤国的宫律来说,你可是犯了僭越之罪。”
“你……”青栀被她说的这句话有些紧张。
凤琉璃见此,像是猫咪捉到老鼠那样,并不着急给她棒头一击,慢悠悠的走到桌椅便坐下。
“我和青锁再不济也是尚宫局的宫女,分内之事只是清洗后宫嫔妃的衣物,但是你竟然敢把那些阉人和粗鄙婆子的衣服一同混在其中,这要是让后宫的娘娘知道……”凤琉璃戛然而止,满意的看着青栀越发慌乱的神情,转念道。“而且你还敢把君上大人的衣物也混在其中。”
“青栀,你好大的胆子!”凤琉璃一转语气,怒拍桌子,整个人散发出犀利的气场。
一言一行像极了一个女主人。
“我……”青栀瞬间脸色苍白。
凤琉璃说的不错,她因为赵嬷嬷卧床把尚宫局的大权交给她后,确实变得飘飘然,一时间忘记了宫规。但她也想不到为什么凤琉璃会知道这件事情?
这下,青栀确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凤琉璃玩弄着手指,继续火上加油道:“你说,要是后宫的娘娘们还有知道,你会怎么样呢?”
青栀害怕的瞳孔一缩,立马急了,“不行!”
这后宫的娘娘一个比一个还要狠角,要是让她们知道这件事情,她青栀的下场可比死还惨。
凤琉璃倒是有些诧异,她都还没有说到如果告诉那个暴君会怎么样,倒是听到“后宫的娘娘”这几个字时青栀就变得胆战心惊。
啧,难不成那暴君的小老婆们比他本人还要恐怖?
青锁也没想到,凤琉璃回来后竟然知道这么多,犹豫再三还是扯扯凤琉璃的衣袖。
“小姐,咱们还是少惹事端吧。”青锁压低声音,“后宫的娘娘们是我们都惹不起的。”
只是凤琉璃心里还有对墨楚渊差点掐死自己的气。
她自己都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凤琉璃给青锁一个放心的眼神,站起身。
因为凤琉璃的各自比青栀高了半个头,于是双手交叠在背后,俯身在青栀的耳边说:“你要是不想我把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今后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想着给我添乱。否则……”
凤琉璃的眼眸瞬间变得骇人,鬼魅的声音围绕在她耳边。
“我手上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哦。”
青栀咬着牙,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折在一个刚进宫的宫女手上,但是她此刻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凤琉璃,你敢威胁我?”青栀怒视,迎上凤琉璃的目光,但是心里已经发怵。
凤琉璃曾经是一介杀手的身份,论起眼神杀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不知死活!
凤琉璃学着墨楚渊对待人的方式,直接一手握住对方的脖颈。
“小姐,不可!”青锁生怕自家小姐真把人给掐死,赶忙阻止。
凤琉璃对青锁也有些恼火。
这小丫头怎么什么人都求情?
“青锁!”
青锁听出凤琉璃话里的不满,只能默默的退在一边。
“凤琉璃,你岂敢动我?”
察觉到对方要对自己动手,凤琉璃力大无穷的把人甩飞一边。
“啊!”青栀的脸先着地,在粗糙的地上磨出了几道血痕。
这可是和你家暴君学的哦。
凤琉璃睥睨而视。
只见青栀摸到脸上的血时,发疯的喊道:“凤琉璃,你敢毁我容!”
“哼。”凤琉璃被她这番小题大做感到可笑,“只是蹭破了,也好意思叫毁容?谁知道你这么弱呢。”
“好啊,凤琉璃。”青栀脸色狰狞。
凤琉璃神色冷漠看着她身上散发的怨气,她一早就知道青栀最初就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至于为什么?
她凤琉璃心里自然也有个底。
一是她背后虽没有身份,但却是墨楚渊破格带进宫的,二是她初次进尚宫局的架势确实不低调,太过张扬必然招人恨,至于三嘛……
她早看出青栀是个自命不凡、眼高手低的人,怕是自己这张脸生的好看让她嫉妒了。
“青锁,我们走。”
凤琉璃不愿意搭理此人,今天青栀脸上虽是小伤,但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警告。
青栀愤恨的看着凤琉璃离去的背影,清秀的脸蛋写满着仇恨。
她觉得自己长得天生丽质,进宫时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入胤国的后宫,这凤琉璃居然敢对自己这张宝贵的脸动手。
即使如此,她凤琉璃就不必再活在这皇宫中了!
青栀爬起身,捂着脸踉踉跄跄的跑出尚宫局,一路上一直躲避着行人,直至到了某处的一间破败的小间房门,伸出去的手又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凤琉璃那嚣张的嘴脸便还是咬牙推开门。
“嘿嘿,青栀妹妹。”一声猥琐的笑声从阴暗的屋里传来。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床上,长相丑陋,虽穿着太监的服饰,但上半身却裸露出一部分,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而且这么一个大男人说话还咬着自己的大拇指,一幅痴痴呆呆又疯癫的模样。
青栀有些嫌弃的捂上鼻口,她一进屋,那人身上的酸臭气息扑面而来叫人恶心。
但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亲切的唤道:“狗奴。”
狗奴连忙下床,露出两排黄黄的牙齿,眼神色咪咪的,跌跌撞撞的走到青栀面前跪下,随后对着她的鞋子又亲又摸。
青栀厌弃的皱着眉头,这等下贱的阉人也敢肖像她。
“狗奴,你还喜欢青栀吗?”青栀问道。
“喜、喜欢。”狗奴抬起头,又咬上了大拇指,一脸傻笑。
“你既然喜欢我,是不是应该帮我做见事情?”青栀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假意擦拭着眼泪,“你都不知道,尚宫局来了个新丫头,总是欺负在我的头上。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出血了。”
狗奴瞪大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青栀脸上的伤,像恶犬狂叫般只会说“杀杀杀。”
青栀捂着嘴遮笑,蹲下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狗奴。
狗奴自然是心花怒放,眼神痴迷的看着她。
“只要狗奴帮我解决了那个新来的,我就答应今后同你对食,如何?”青栀蛊惑道。
狗奴原先是宫里的武打太监,一身武艺不输给宫里的侍卫,只可惜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被折磨到神志不清,这才成了傻子。可这傻子又偏偏喜欢青栀。
青栀利用这一点,已经不知道私下解决了多少不听话的宫女。
狗奴一听青栀这话,嘴里开心叨念着:“杀了,对食。”
青栀得逞一笑,目光阴狠。
凤琉璃,我看你这才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