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声音,沈富贵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句。
“天沐,在这边!”
沈天沐听见声音,脸上一喜,连忙跑进了屋子。
“村长爷爷!”
说着还鞠了一躬,这让刘生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沈扒皮,竟然能把儿子教得这么知礼节。
随后,沈天沐拿过那张蓝色的布条。
“爹,我来!”
年纪不大的孩子,做起事情来,看上去却十分沉稳,刘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孙子一样。
心里也悄悄对沈家,有一些改观。
“哎呦,你这娃儿慢点,老夫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门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被刘修远拖着进了屋子。
放下重重的药箱,喘着粗气,张郎中嚷嚷着要喝水。
“修远,快去给张郎中拿水来。”
对于自家爷爷的吩咐,他都会遵从,即使他很不喜欢这个张郎中。
水来了,张大夫咕噜咕噜喝下去半碗。
“大夫,求您救救我女儿!”
张远放下碗,冒着精光的眼睛瞟了一眼床上的人,心里也不得不感叹,这沈家小女儿,生得真是精致啊!
随后,看着求自己的中年胖男人,脸上却有了几分厌恶。
“救人可以,但是沈扒皮,你付得起诊费吗?”
一听这话,沈富贵心里一紧,为难地说道:
“诊费要多少?”
“我张远出诊,十里八乡都知道我的规矩,看发热十两银子!”
“什么!要这么多?”
他早就猜到沈家不可能会有,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我一贯的规矩就是如此。”
要是以前的沈家,十两银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就算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没有十两银子啊!
沈富贵满脸苦色,竟然“噗通”一声,惊呆了一屋子的人。
不可一世的沈扒皮竟然跪下了。
“求求你,张大夫,救救我家心儿,我当牛做马,一定会还你诊费。”
沈天沐眼里也含着泪水,又是“噗通”一声,跟着父亲跪在了地上。
“张大夫,沈家如今真的拿不出来十两,恳求你救救我妹妹,我也当牛做马,一定会补上这诊费!”
看着沈家一老一小,两个男人跪在面前,张远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冷哼一声,讥讽道:
“要是每户人家都这么说,我都不收诊费,那老汉可能早就饿死了,这事没商量,十两一分都不能少!”
随后,还瞟了一眼床上的女娃子,随意说了一句。
“这么大点的女娃子,再拖下去,救过来恐怕也傻了!”
一听这话,沈家父子更加着急,两人眼里的泪水,直线流了下来。
“大夫,求求你,只要你肯救心儿,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沈富贵痛心疾首,几乎是嘶吼出声。
沈天沐拳头握得紧紧的,瞪着张大夫,大吼着:
“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都说医者仁心,你算什么大夫!”
“天沐,闭嘴!”
沈富贵大声训斥,生怕得罪了这张大夫。
“张大夫,他不懂事,年纪小,太冲动了,你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