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陆子恒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简单地洗漱过后，便如同往常一样，在家中开始了羊肉串的准备工作。虽然陆子恒并不想拼命打工挣钱，可这人啊要对社会做出贡献，就得给姑苏市创造gdp，羊肉串可是陆子恒的拿手绝活。

忙活了一个上午，下午正当太阳开始西下时，陆子恒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是推着自己的烧烤车架，带着泡沫保鲜盒朝着老摊位出发了。

······

“哎，子恒啊，你怎么出来摆摊啦，还不赶紧走？”

看到陆子恒今天出摊做起了生意，一旁炒面凉皮摊位的老板都是紧张地跟其劝说起来。

陆子恒有些纳闷，这些人是咋地了，怎么自己今天刚来，碳火还没生起就都劝着自己赶紧离开。陆子恒抓了抓脑袋，好奇地问道：“周叔，你们今天是咋啦，都让我赶紧离开。是不是看我羊肉串生意红火，怕抢了你们生意啊。”

那卖凉皮的周叔，叹了一口气，着急地解释道：“昨个，你可是当着大众的面前，狂扇了牛哥好几个嘴巴子啊。人家现在正带着一群混混在找你呢。”

“这事啊，嗨，我还以为咋地了。没事周叔，那牛哥对我可好了，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再说了，我昨天也才扇了他两个嘴巴子啊，这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陆子恒的话让周叔还有旁边卖炸串的伍婶，对面做铁板鱿鱼的文叔都是彻底无语，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昨天那场面，陆子恒可是一巴掌抽的牛哥直接昏死过去，这种事对于混迹社会的牛哥来说，那可是奇耻大辱啊，怎么可能不了了之。

如今牛哥大中午就已经带着十多个小弟拿着棍棒大街小巷地来找陆子恒了，搞得整个长虹小市都是人心惶惶。那周叔更是被牛哥威胁，如果看见了陆子恒一定要告诉他，不然卸了周叔一条腿。

“子恒啊，你年纪还小，可别因为一时逞能，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给搭进去了。周叔人老了，没什么用，牛哥来了也不会真对我们几个下手，你就当我们没看见赶紧走吧，不然牛哥来了，你想跑也跑不掉啊。”

“是啊，他们今天可都带着家伙呢。赶紧走吧，羊肉串的钱还不够你住院的呢。”

被众人拉扯着，陆子恒也是露出了一脸的苦笑。他很轻松的推开了周叔等人，倒是十分淡定地将碳火点燃，随后拿出准备好的羊肉串，开始不急不慢地烤起来。

陆子恒今天依然穿着人字拖，上衣换了件淡蓝色的短袖体恤，他从裤子口袋里很随意地掏出自己的白沙香烟，一挤一捏一震，一根香烟呈现出完美的抛物线落进了陆子恒的嘴里。前者收起烟盒，老式的火柴再次被点燃，一阵阵花白的烟气顿时弥漫开来。

“周叔，伍姨，你们放心吧，现在都法治时代，共产 主义社会很和谐的，那牛哥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说不定他见到我还叫我一声哥，请我喝啤酒呢。”

“谁特么刚刚说我要请他喝啤酒啊！”

就在陆子恒话音还未落下之时，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令得大家都毛骨悚然的声音。这不是牛哥，还能是谁。

一旁的周叔等人见状立即转身就走，赶紧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牛哥快步走了上来，他一棒子便是砸在了周叔面前的炒面锅上。那周叔吓得一激灵，连忙陪着笑脸，对着牛哥说道：“牛哥，牛哥，你来啦，你看，陆子恒这小子他来了，我帮牛哥看住他，看住他。”

牛哥摇了摇头，嘴里的香烟吐到地上，斯凯奇的灰色跑步鞋朝着烟头处踩了踩，还未等周叔反应过来，一个炽热的巴掌就朝着自己的脸上刷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开，周叔被牛哥一掌扇倒在了地上，前者颤颤巍巍地坐倒在地面，一手捂着脸一手撑着地面，有种想哭的情绪涌上心头。

“死老头，你当我牛哥这么多年白混了？是不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让你拿我牛哥寻开心了？滚一边呆着去，等下收拾了陆子恒这小王八蛋再来收拾你这老王八蛋。”

周叔这巴掌挨的不敢有半点怨言，只能让得牛哥继续嚣张的作威作福下去。而看到这一切的陆子恒却是有些恼火，这么个青年大男子，居然殴打老人，太不像话了。

“牛哥，你这上来就给周叔一嘴巴子，是不是有点过火了，人家毕竟今年都60岁了，咱们姑苏市要建立文明城市，和谐社会，这口号市长办公室都贴着呢，你可不能乱了法纪啊。”陆子恒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牛哥，嬉笑着说道。

然后牛哥却是二话不说，上来一脚踹翻了陆子恒的烧烤架，随后用手中的棍棒指着陆子恒，骂道：“乱了法纪？这条街，老子就是法纪，别说姑苏市长，就是建安省长，在我牛哥这块地皮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是是是，牛哥，这条街就属你最牛哔，别说建安省长 ，就是咱神州领导人来了也不好使。”陆子恒连忙掏出一盒白沙香烟，递了一根跟牛哥。

牛哥却是一手将其打散，直接开骂：“陆子恒，你特么就一大傻哔，我牛哥不是吃素的，你昨天不是挺神气的吗，你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你不是正义好少年吗？来，牛哥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当着我小弟的面，有种你再抽我一下啊！”

“牛哥息怒，牛哥息怒，这昨个不是开玩笑嘛，那缪家公子哥太嚣张了，我想帮牛哥出出头的，这没想到打错了人。”

“我打你麻痹，缪少爷是特么姑苏缪家的公子爷，你算什么东西，要你替我出头？小兔崽子，别说牛哥没给你机会，有种的，你再把昨天抽我的劲使出来，来，老子脸就在这里，有种你抽啊！”

牛哥朝着陆子恒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怂货，老子量你也不敢，今天你要是打不下去，那抱歉，你这两只手两条胳膊，我牛哥收了！”

说话间，牛哥朝着身后小弟立即叫喊起来，他十分兴奋地看着手底下十来个小弟，个个都是活灵活现的，身手之好就算是碰到职业打手也能有一战，更何况这个屌丝陆子恒。牛哥得意地看着众人，随后转过头来便是要再次羞辱陆子恒。

“啪！”

可突然间，一道洪亮的耳光声，从牛哥的左脸上响起，五道指印再一次留在了牛哥的脸颊上。

牛哥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随后眼神之中透露出了痛苦和愤怒，“啊！啊！啊——”牛哥捂着自己的脸再次痛苦的叫了起来，“陆子恒，你，你特么敢打我！”

陆子恒慢慢将嘴里吸着的白沙夹了下来，随后耸了耸肩，无趣地说道：“是你说让我打的啊，这种奇怪的要求我还是第一听过。别人我肯定不会下手的，不过牛哥你不一样啊，牛哥的话我们还是要听的。”

“曹尼玛，老子卸你两只手！”

从地上迅速爬起的牛哥，拎起手中棍棒便是狠狠地朝着陆子恒的头部打来。可那棍棒还未触及到陆子恒一根毛发，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再次刷在了牛哥的右脸上。

“啪！”

又是一巴掌，牛哥手中的棍棒不知不觉脱离了掌控，从半空中摔落到了地上，而牛哥自身也是一个翻身转起，身体朝着后方重重摔了下去。

“你，你——”牛哥捂着自己的脸颊，躺倒在地上，下一秒，一道血痕就从牛哥的嘴角流了出来，而后，一颗牙齿便被牛哥从嘴里吐了出来。牛哥看到自己的牙齿被陆子恒一巴掌打掉，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发了疯一般喊着小弟们一拥而上。

陆子恒见一个上来便是送上一巴掌，见一个跑过来便是送上一脚，十多个年轻气盛的混混根本经不起陆子恒的攻击，挨个跪倒在了地上。牛哥也在人群之中，他极为愤怒的抡起棍棒再次朝着陆子恒的脸颊打去。

仅仅一手便是握住了棍棒，陆子恒看着牛哥也是有些像老子看到儿子不争气的样子，骂道：“你叫我打我才打的，现在你又玩不起，你特么搞得我好混乱啊！”陆子恒抢过棍棒，横扫而去，一棒子打在了牛哥的脸上。

顿时间，两三颗牙齿从牛哥的嘴里夹杂着血水喷了出来，还未等摔倒在地，牛哥便已经昏倒过去。剩下的两三个小弟看到眼前的形势，吓得都是不敢动弹。

陆子恒摇摆着手上的棍棒，看着这几个小弟，便是吼道：“还站在那里干嘛，不知道把你们牛哥赶紧扶起来滚走。”

这时，两三个小弟连忙扛起了已经昏倒的牛哥，也不知是谁突然跟陆子恒冒了一句，“我们，我们都是狼哥罩着的，你把牛哥打伤了，狼哥不会放过你的。”

陆子恒掏了掏耳朵，真的烦，什么牛哥狼哥，把自己今天一天的心情都搞砸了。也不理会这些人的碎碎叨叨，抬起了烧烤架继续做起了生意。

直到所有小弟带着牛哥走后，陆子恒这才朝着周叔走去，他扶起了还在地上的周叔，给后者掸了掸身上的灰，说道：“周叔啊，你这一把年纪了，就别自己出来了，你看看你，要不是我在，你这摊子被砸的估计连鸡毛都不剩了。”

周叔、伍婶、文叔等人都是凑了过来。

“子恒啊，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啊，跟叶问一样，一个打十个啊。”

“是啊是啊，子恒，你那么能打，干嘛不去参加武术比赛啊，也让咱们姑苏出一个黄飞鸿啊，你刚刚那几脚，跟佛山无影脚似的，看得我们真是个佩服啊。”

“哎呀哎呀，子恒啊，你虽然打跑了牛哥，可是人家是有后台的，听到没，那个狼哥，可是个狠茬，你可别再把狼哥惹毛了啊。”

陆子恒尴尬地朝着他们笑了笑，这些大叔大妈还真是能韶，打架不过五分钟，他们聊能聊五天。也不跟周叔他们多啰嗦，陆子恒点了点头随便应付几下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