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我就觉得你...”蒋忧摆摆手,讲着讲着,恍然察觉过来几分不对劲,瞪大眼睛地道,“你说什么?!”
云绾棠当真要将诏儿买下来?他没听错吧?
“对,就她。”云绾棠朝蒋忧勾唇道。
会因为一个馒头,将恩情记这么久的姑娘,又能有多薄情?
只要能走进诏儿的心,那她必然是此生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云姑娘,你可想好,诏儿之所以是单独关在这个囚笼内,就是因为每次跟诏儿待在一起的人,全部都被诏儿杀死了。”蒋忧拧眉道。
“烟柳巷,是为了继续避免损失,再没有让诏儿跟其他人待在一起过。”
“我明白。”云绾棠笑意不减,一掀裙摆,缓步从到囚笼前,打量着里面的姑娘,眉眼温和,“我对她很满意。”
然而,诏儿听见这话,却是更加疯狂起来,眸底的凶芒,仿佛要将云绾棠穿透。
云绾棠凑到囚笼前,对诏儿低声地道,“与其永远被困在这里,不如跟我走, 出去,才能有希望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诏儿明显怔了怔,虽然比起先前终于平静下来不少,但跟云绾棠对视间,还是充满敌意。
“我知你痛恨西岳人,但我也知你心底的善良和恩怨分明。”云绾棠探手入怀,摸出一颗糖果,塞进囚笼中的缝隙中。
她用她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当我的侍卫,我不会限制你报仇。”
诏儿抬眸望向云绾棠,企图从云绾棠那可笑的话里找出一丝虚假。
可她找了许久,能从云绾棠那张清丽如海棠花的面庞上捕捉到的,竟然只有真诚。
一时间,诏儿瞳孔中的血色骤散,迟疑刹那,沾染污血的小手接过云绾棠手中的糖果,把上头包裹的糖纸打开,塞进嘴里。
甜腻的感觉一下席卷,冲淡唇齿中的血腥味,也让诏儿柔和下来,对云绾棠轻轻点头。
云绾棠连忙望向蒋忧。
蒋忧瞧云绾棠竟然当真制住了诏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手让旁边戴兔子面具的人取来钥匙,打开囚笼。
诏儿从球笼里面起身,缓缓来到云绾棠身侧。
“将锁着诏儿的铁链也拆掉。”云绾棠道。
蒋忧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云姑娘,要不还是锁她两天吧,万一诏儿突然发疯,有锁链拴着,还能不这么危险。”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云绾棠展演一笑,“诏儿既然答应我,我相信她不会伤我。”
蒋忧见云绾棠执意如此,无奈摇头,于是命人将诏儿的锁链解开。
出奇的是,诏儿十分安静,就这么站在云绾棠身侧,一动也不动。
云绾棠笑笑,转而继续道,“再给我五名青年壮汉,要力气大,能够搬得动重物的。”
“好。”蒋忧颔首道。
不得不说,烟柳巷的效率非常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很快五名壮汉就在兔子面具的带领下,并排站在云绾棠跟前。
“五名壮汉的租借日期,是十天。”蒋忧从旁边另外一名兔子面具的下人手中拿过一张纸张,交给云绾棠,“这是账单,里面包含姑娘买诏儿和租借壮汉的银钱 。”
“如果十天之内,壮汉未曾回归烟柳巷,那烟柳巷自会找人补交银钱。”
“十天,足够了,只是...”云绾棠扫过这份账单,还是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在外头买个女侍卫,最多最多也就五百两的银子,在这烟柳巷,居然是以黄金计位。
诏儿,五千两黄金,租借一名壮汉一天,五十两黄金一日,五名壮汉,租借十日,两千五百两黄金,总计七千五百两。
真是有点贵啊。
想到这里,云绾棠干笑地道,“今日出门没带银两,烟柳巷能否赊账?。”
这是她私底下跟烟柳巷的买卖,自然不能找娘家拿钱,眼下嫁妆还没取回,云绾棠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银钱。
她先前将嫁衣和出嫁时的那套头面当了,总共凑齐一千两白银,本想着是够用的,不曾料还是出现一点意外。
“可以。”蒋忧答应道,“等姑娘想将青年壮汉放回来的时候,姑娘把银钱给他们一同带来烟柳巷就好。”
“烟柳巷里面,没有人敢私吞钱财,阳奉阴违,所以会安全交到我的手中。”
云绾棠倒是没有想到蒋忧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眉宇染上一抹疑惑。
其实她总觉得,从开始进烟柳巷到现在,整个过程都顺利的异常。
烟柳巷以凶狠不近人情著称,可在她面前,包括蒋忧这个戴关公面具的上头人在内,整个烟柳巷中,全部都挺...平易近人的。
蒋忧捕捉到云绾棠面上的打量,心头一紧,急忙故作镇定的淡然地道,“姑娘不用觉得奇怪,烟柳巷跟云家合作已久,对云家之人,自是放心的。”
“毕竟...云家也不缺那点钱不是?”
云绾棠眉宇中的褶皱舒缓开,对蒋忧轻声一笑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