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废弃药厂,处处都是残垣断壁,入目苍凉。
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加上今天天气阴沉,四周显得有些阴森。
江卿画拿出手机,她已经根据定位,走到约定的地方,却并未看见沈栋辉。
“没人?”
她微微蹙眉。
双手捏决起卦,算到沈栋辉的方位后,她抬脚走过去。
不多时,她顿住了脚步,神情严肃,余光瞥向四周。
四周残垣上挂着几条破败的横幅,如今它们无风自动,在空中摇曳。
下一瞬,一股阴冷之气便朝着江卿画面门袭来。
她抬起桃木剑,顺势一档。
冷风扬起大片风沙,迷了她的眼。
再睁眼四周的场景已然发生变化。
方才还是白天,如今却是一片漆黑恍若黑夜。
江卿画神色一凛,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又取出了几张避煞符贴在身上。
一股难言的腥臭味,也在她鼻前萦绕。
“煞气这么重,莫非是聚煞阵?”
话落,她敏锐的察觉到一道破空声,身体瞬间反应,快速避开。
只见她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许多黑色藤蔓。
藤身上遍布一些复杂的符文。
江卿画拧紧眉头,头皮微麻,看来是她低估了沈栋辉,竟然弄来这么邪门的东西。
藤蔓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瞬间朝她袭来。
江卿画身手敏捷的避开大部分攻击,却还是被从后袭来的一根藤蔓缠住腰身。
她一惊,将身上所有符纸全扔了出去,却被煞气格挡,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此处阳气稀薄,加上沈栋辉不知布置了什么阵法,竟然能隔绝阳气。
江卿画能动用的力量根本无法让她破阵。
而这藤蔓竟然在吸食她的生机。
她用桃木剑割破手指,以血抹剑,桃木剑散发淡淡的光华,她用力一斩,将藤蔓斩断。
一剑过后,桃木剑的光华已经去了大半。
江卿画看向阴魂不散又朝她袭来的黑藤,苦笑一声:“到底是比不上秦正珉的血。”
“江卿画?”
恍然间,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江卿画微愣,试探性的回应了一句:“秦正珉?是你吗?我在这儿!”
药厂内,秦正珉紧抿着唇,拧眉望向四周。
他分明听到了江卿画的声音,可却不见她的身影。
森寒的冷风,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忽然想到之前江卿画利用过他的血,他照葫芦画瓢,用力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地上。
忽然,他面前场景一变。
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江卿画出现在她眼前,她唇色苍白,见到他,眸中迸发出一抹亮光。
“秦正珉看见地上的木剑了吗?将血抹上去,斩断这些藤蔓。”
木剑落在她脚步。
秦正珉转动轮椅过去,原本那些黑藤是想将他一起捆起的,却因他身上的紫龙气运无法近身。
待他拿到木剑后,便在江卿画的指挥下,轻松斩断所有黑藤。
江卿画获救,身子绵软的跌坐在地上。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未免太大了,要了她半条命的东西,他不会吹灰之力就能制服。
秦正珉伸手将她扶起:“没事吧?”
“没事了。”
江卿画咬紧牙根,利用秦正珉的血画了道符咒,打向那黑藤的根部。
转瞬,阴森褪去,药厂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两人对面的楼梯口,出现了沈栋辉惊慌失措的身影。
见他要跑,江卿画忙扔了一张符纸,让他定在原地。
她沉着脸走去,捡起地上半截麻绳,将他手脚捆绑起来。
“沈栋辉你够可以的,竟然会布阵了。”
江卿画垂眸望着面色灰白的人,手中捏着一张符纸,下一秒符纸便燃烧起来。
江卿画的脸在火光闪烁中,显得愈发精致,在他看来,却是一个即将吃人的恶魔。
他吓得瑟瑟发抖,像只蛆虫一样,扭着身体往后缩。
“别,别过来,不是我布的阵,是江玉琼,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沈栋辉大声求饶。
“可下手的人是你?沈栋辉,当年你推我入悬崖的仇,我还没报呢。”江卿画阴恻恻的笑着,步步逼近。
“你想活命,就用对等的东西来交换。”
沈栋辉神情一凛,随即想到了什么,赶紧道:“你哥哥当年失踪并不是偶然,和江玉琼一定有关系,我偶然听她提起过你哥,还说什么还好动手……”
江卿画面色黑沉,攥紧了拳头。
她早就猜到哥哥失踪绝不是意外,却没想到竟真和江玉琼有关。
“那我父母的事呢?”她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冷声问道。
沈栋辉立马摇头:“我不知道,那条短信是江玉琼教我那样发的。”
“江玉琼。”
江卿画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
手指嵌入手心的刺痛让她勉强冷静下来。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江卿画嗤笑一声,看着求饶的人,冷声道:“当年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放了吗?”
话落,她不再看沈栋辉那张令人恶心的脸,拿出手机报了警。
“你来这是为了查你父母的事?”秦正珉沉默半晌,望着女人冷冽的脸,终是问道。
“嗯。”
“要不要帮忙?”
秦正珉从不是个爱过管闲事的人,可看着女人盛满悲痛恨意的眸子,他的心也会跟着酸胀,很难不由心。
“不用,我自己来。”
她要亲手报仇。
将秦正珉送回去,她就怒气冲冲的赶去了江玉琼的公寓。
却没见江玉琼夫妻两人,问了上门打扫的阿姨才知道,这两人竟然借口出差,躲到国外去了。
江卿画捏紧拳头,满腔恨意几乎压不住。
这时,沈念楹回来,一开们看见江卿画,她瞬间扑了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江卿画你竟然把我爸妈逼走,你有没有良心?这么多年,可是我爸妈在给你爸妈收拾烂摊子,你不感激就罢了,竟然还这么蛮不讲理!”
“呵。”江卿画可笑的看着她,道,“你和我讲良心?”
江玉琼做得哪件事对得起良心?
他们母女的三观真是颠覆她的认知。
“你,你要做什么?”沈念楹看着面前不断靠近的人,想到她的邪性,害怕的往后多。
“当然是好好和你讲讲良心。”
话落,江卿画转动拳头,拧起她的衣领,将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