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离开后,梅本欲起身行礼,但还当着冷娘的靠垫,满脸的着急神色。
“行了,你退下吧。”冷娘似是感觉到什么,让不安的梅先下去,立起身,仍是一副盘腿坐着的姿势。
“奴婢告退。”梅飞快的起身后轻福了下礼,便轻声离开。
冷娘用手半支着额头,说实话,对于祯肃罚晚氏和如丝,她有点惊讶,但也只是有点,对于祯肃这捉摸不透的性情,她也还没搞懂。
干脆不看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冷娘转眸盯着身旁的花发呆。
“看着我!”祯肃竟半蹲着用手扭过冷娘的头,当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时,冷娘差点深深陷入。
“干啥,有事说事!”冷娘拍开他的手,稍微别扭的扭头,祯肃无奈,“保持好你那风范!”
“什么风范?”冷娘扭头看他,但祯肃却淡笑不答,起身准备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却没见身后那人的步子跟来,扭头望向仍盘腿坐着的某猪。
“怎么,想在这过夜?”
冷娘给了他一个白眼,“拉我下,腿坐麻了!”
祯肃越发的无奈,这猪还真是猪,直接不拉改抱,抱起这轻盈的身子,不顾那别扭的神色,祯肃好心情的大步向前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一路上终是抵不过这别扭的气氛,冷娘盯他胸前这月白长衫上绣着的金纹看。
“我要是再不回来,你们得把我院子都掀了吧。”祯肃玩味的低头暼了一眼脸色有丝古怪的冷娘。
“不会,顶多就是掀一半,你院子太大,一天掀不完!”冷娘无谓淡定如常,好似不在开玩笑,但她真没开玩笑,要是再和那个已经对她充满万分敌意的人相处下去,她不想弄得麻烦也得接着这些麻烦。
至于掀院子的事,迟早的事吧!
听到冷娘不似开玩笑的话语,祯肃抱着她停顿了一下,轻笑会后,继续慢步走。
“嗯~那也行,反正等我们大婚时得重新装修,提前拆了也好!”
冷娘:“……”
对于这类话题,冷娘真是没法接话,尤其是祯肃那一副认真神态让冷娘有种心虚的感觉,至于心虚什么,她也不知道!
见冷娘闷声不语,祯肃心里微微失望了一番,继而转移话题,“这院子四周我都派了暗影,你们的动像我都知道!”
冷娘抬眸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模样斜了他一眼,“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确定?”祯肃挑眉。
冷娘见他那副似曾相识模样,想起了那一次被他从空中故意扔下又接着的情景,猛的想起果儿,也不知那丫头如何了,还真是想她了呢,爱情中的人儿啊,她都不忍打扰他们了。
“咳,还是抱我到我院子里吧。”冷娘觉得现在在他手上,这货的腹黑,她是领教得差不多了。
祯肃嘴角轻扬,待来到冷娘院落时,见到梅兰竹菊正候立在她房前,梅兰竹菊见自家尊主竟抱着王妃回来,皆眼里带笑。
把冷娘安全放在软榻上后,祯肃本欲转身出去,但却停了下步子,“如丝……她……唉……你以后少于她打交道,等五日后,便是一个好时机,我便让她给你解蛊毒!”说完便转身离开。
冷娘望着他的背影沉思,如丝会乖乖给她解蛊?难说!冷娘慢悠悠的躺下,二郎腿翘起,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冷笑。
阴梧族内。
龙门阴沉着脸看着属下带回的这几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再加上还有个带着重伤留着回来传信的人,“大……大人,魔尊……魔尊说,敢来害他的百姓和来他的地盘造反,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咳……求大人救救属下,求……额……你……”
那人还未说完,便被怒不可遏的龙门一掌毙命,看着他那死不瞑目的软倒在地,再无气息,龙门阴沉着脸回视了周围还在的属下。
被龙门那骇人的目光扫视到的属下们,皆低头不敢再看,怕地上刚凉的那具尸体会也变是他们的。
“碰……”龙门略显狰狞的脸庞突然横扫放在桌上的茶盏,杯子破裂带着桌子都不能幸免。
“你们这群蠢货!谁让你们跑到魔尊地盘闹事!啊!眼下我的实力能与他抗衡么,你们这群蠢货!”龙门越发的气,昨晚又收到魔尊的一份“大礼”,顿时让他气得差点把房子都震塌了,今日又有这些事……
“你们蠢也就罢了,竟还让他发现!真是蠢货!要你们有何用!啊!”
“求大人恕罪!”见属下们皆恭敬的跪下请罪,也难消他心里的气!
本以为魁蒲被封印后,就是他的天下了,好不容易方才获取到他的信任,却没成想魁蒲竟还留着木凉与他相互压制,木凉在族内的势力与他差不多,要不是这些年先把他打压,他早就把他的计划实施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可是却没成想他没吩咐清楚,造成了招惹到魔尊这大角色,再加上魁蒲禁地的异动,怕是他要出现了,虽然不可置信,但未免以防万一,他必须把计划提前!
龙门阴狠的望向远方,双手紧握成拳背在身后,这天下,他势必要得到!
祯肃府内。
冷娘睡得很不踏实,她竟然再次梦到禁地的那个男子,只见魁蒲双腿盘坐在地,见冷娘来后竟露出一个妖媚百生的笑容,“颖儿,你来了。”
冷娘抱胸挑眉,“我说了很多次了,你认错人了。”
“不会,永远都不会认错的,你永远是颖儿,永远是。”魁蒲竟像个孩童般固执,那眉眼带着像得了糖吃般的笑意。
冷娘很是无语,“我为什么又梦到你了?”
“梦?”魁蒲暗笑,“你称之为梦也行。”
转眼,他却变了副神色,认真严肃道:“颖儿,记住,不能让那个女子给你解蛊毒!”
冷娘听此暗皱了下眉头,“为什么?”
“她会把你推向深渊!”
“什么意思?什么深渊?”
“她会害你!她心中已滋生恶魔,心的心魔也挥散不去,她必已成邪魔!”
冷娘听得越发皱眉,这说的是几个意思?
“你只要记住,别让那个女人给你解蛊毒便可!”魁蒲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让冷娘很是无语,如丝对她有恨,她知道,但她能害她怎样,她虽然不清楚,但觉得应该作不起什么幺蛾子。
“你能说清楚点么?还有,你是如何知道的?我为何要相信你?”
没等魁蒲回答,一股强烈的揪疼把她拉回现实。
“唔……”冷娘满头冷汗的醒过来,“咳……唔……”还没等她缓过劲,那股强烈的揪疼再次袭来。
冷娘紧抓着手下的锦被,另一只手忙从怀中拿出丹药,强忍着疼感递送一颗暗红色丹药入口,缓了许久方才把丹药溶解。
待心口处不再揪疼,冷娘大口的喘着粗气,她软倒靠在床檐,方才强烈的疼痛感差点把她毕生力气都磨没了。
冷娘忽然又想到梦中魁蒲的话,他说的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