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点点头道:“你如何这样说?”
春梅道:“春梅前些日子听着夏荷梦呓,说着什么,待夏荷学好武艺,便好好帮着小姐。”
秦雪叹息道:“夏荷这丫头什么心思,我怎会不知。许是上次那件事吓到她了。”
春梅点点头:“奶奶,春梅觉着这也是好事。夏荷如今也成长了许多,往日的脾性,奴婢瞧着也多有收敛。”
秦雪道:“你还要多担待点。”
春梅笑着说:“奶奶说的哪里话,春梅自是会的。”说着二人便到了院里。
不多时沈姨娘带了人过来,秦雪行礼道:“什么风把二娘吹来了?春梅还不上茶。”
春梅忙让小丫头上了茶,沈姨娘笑道:“雪丫头惯是打趣我的。今儿个了没什么风,是我想起明儿个便是徐夫人的宴会,不知你去不去?”
秦雪疑惑道:“徐夫人?莫不是被当今圣上亲封一品诰命的那位夫人吧?”
沈姨娘道:“正是那位,那时还没定下日子呢,只说除夕过后在办。这不赶巧了,我跟你大娘收到这请柬,便想着问问你去不去,哪知道今日才想起。”
秦雪接过沈姨娘手里的请柬好奇道:“徐夫人办这个宴会,可是所有闺阁女子都去?”
沈姨娘道:“何止呢,这京里所有适龄的小姐,都是去的。”
秦雪摇摇头:“咱们府里应是没有适龄的小姐,少爷吧,为何徐夫人还送与我们请柬呢?”
沈姨娘道:“我也是不知,雪丫头你可是不愿去?”
秦雪点点头:“二娘也是知道的,我自小便没参加过什么宴会,雪儿怕丢了咱们府里的脸面。”
沈姨娘严肃道:“那二娘便做主了,明二个你便跟着姐姐去赴宴吧。雪丫头,二娘也不需你结交什么亲贵之家,只想让你看看那些个大家女子的礼仪,姿态,你可莫要胆怯。”
秦雪笑着说:“雪儿晓得的,难为二娘想的周到。”
沈姨娘安慰道:“你也知咱们府里只有两个男孩儿,且都是我膝下的。雪丫头,你可要知道,往后啊,这府里可是你要管家的。姐姐说了,她也想过几日轻松日子。若你能强硬点,我们也就放心了。”
秦雪忙道:“二娘说的什么话,雪儿哪担的起这个担子。”
沈姨娘笑道:“这有什么的?雪丫头,明儿个我不便与你们一起去,姐姐又是个直性子。我将京里的夫人们一一说与你听,明日你按着来,许是无什么大错的。”
秦雪细细的听着沈姨娘说到,越听心里越是吃惊,这可不是个姨娘能晓得的。
沈姨娘见秦雪很是讶异,笑着说:“怎的了?”
秦雪踌躇道:“二娘怎的如此厉害,那些个人的爱好,忌讳都了如指掌。”
沈姨娘怀念道:“这是我家太太教的,那些都是前事了,雪儿莫要放在心上,时机到了你便也知道了。我有点乏了,便先回院子了。”
秦雪起身送沈姨娘出去了。
春梅扶着秦雪不由感叹:“奶奶,沈姨娘知道的可比那些个太太详细。”
秦雪严肃道:“二娘如此尽心尽力,我们可得闭紧了嘴巴,万不可给二娘添乱。”
春梅点点头:“春梅明白,奶奶尽管放心,春梅会管好她们的嘴的。”
然后踌躇道: “奶奶,那边府上可是也去?”
秦雪说道: “那自是去的,怎的?”
春梅担忧道: “春梅想着那边只三小姐一人还未出嫁,可太太很三小姐生了嫌隙。春梅想着,明个儿,三小姐不知去还是去?”
秦雪不甚在意道:“她去不去,关咱们什么事?她若有本事让太太带她去,那便去。若不去,咱们也省点心。”
春梅点点头:“春梅怕三小姐到时编排奶奶。”
秦雪笑道:“我有什么好编排的?如今我是段府的大少奶奶,且子安与大娘她们早知我在那府里过得。她要编排,累的那可是她自己的名声,咱们又无需担忧。”
春梅听了,只是自己相差了,便也就不多什么。
秦雪整理着沈姨娘说的话,心里自是有考量的。
这边秦雪只安心的等着明日的宴会,旁的一概不理。
秦府倒是热闹的多。
秦玉珍不知哪里来的消息得知明日是徐夫人的宴会,忙不跌的让丫头去王氏院里,让她请太太过来。
王氏皱着眉头:“你且先回吧,我待会儿过去。”那丫头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秦嬷嬷轻声道:“太太,许是三小姐想通了,明白你的苦心了。”
王氏点点头道:“但愿珍丫头如你所说的吧。走吧,跟我去看看,珍丫头到底是有何事。”
说着王氏二人便往秦玉珍屋里去了。
王氏一进屋里便见秦玉珍跪了下来:“太太,前几日女儿着了魔了,让太太伤心了。今日女儿特特的让丫头把您请来,您责罚女儿吧。”
王氏听了忙让秦嬷嬷把她扶起来,自己则坐到椅子上:“珍丫头这是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说我这个当家太太不公允吗?如今,你又如何这般,没得往后说我作践了你。”
秦玉珍见王氏并没有心软半分,心里很是愤愤不平,强压下心里的愤恨,只一味的哭:“太太说的哪里话,女儿知道错了,太太可愿原谅女儿。”
王氏见她哭了半响,终究还是心软了,叹息道:“罢了,我前世是做了什么孽,修了你这么个孽障。还不快起来,这天儿还算不得热,仔细你腿疼。”
见她有所软化,秦玉珍赶紧走到王氏身边坐下,试探道:“太太,女儿想着,徐夫人的宴会早已举办了。且女儿如今也不是嫡女,往后老爷定是不看重女儿的。女儿愿去乡下庄子里,没得让太太烦心。”
王氏严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去了那庄子里,往后还有哪些人家记得你这个未出阁的小姐。你且放宽心,我自是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且明儿个好好打扮打扮,随我赴宴吧。”
秦玉珍佯装疑惑道:“宴会,什么宴会?女儿这几日都不曾出过这院子,哪里知道?还请太太说与女儿听听。”
王氏笑道:“还有什么,不就是徐夫人的宴会吗?旁的我也不知,只知徐夫人推迟了宴会,你也不用多问,随我去便是。只有一点,去了之后你可莫要闹什么幺蛾子。”
秦玉珍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一副受教的样子:“女儿明白,可老爷禁了女儿的足,女儿怕老爷不同意。”
王氏道:“无事,老爷那我会去说的,你只管好好打扮打扮便是。”
等王氏回了自己院里的,秦嬷嬷便小心的问道:“太太可是信?”
王氏冷哼道:“珍丫头自作聪明,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且看着,明个儿,她若安安分分的,我也就好好待她到出嫁那日,算是全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若是她不安分,那也随她去。我前儿便看清,这珍丫头就是个白眼狼,我又何必上赶着让人作践。”
秦嬷嬷点点头:“这三小姐终归是伤了太太的心了,太太也莫要在意,沈姑奶奶可是在意您的。听闻您病了,这不就匆匆的来看你了。”
王氏点头道:“终究还是自己嫡亲的女儿,至于珍丫头,咱们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