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殇挑挑眉,看着逆光进来的自己的四哥。
“四哥怎么会到本王的王府……”墨夷殇墨夷殇的话还没说完,眼睛撞上了来人,瞳孔不由得一缩,便没了下音。
墨夷霜什么时候腿坏了?怎么是坐着轮椅进来的!“四哥你……!”
墨夷霜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十分讶异地墨夷殇,“本王的腿是因为那次战事,腿上的韧带被别人砍断了,自此只能坐在轮椅上了。原来,五弟不知道啊。”
墨夷殇第一次被人堵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因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墨夷霜的那次重伤居然会这么严重,直接导致了以后都无法行走。
他这个四哥可是有着战神的美誉的,不能再战沙场,想来心中也是十分苦涩难过的吧。只不过因为表情上不显露一般人也就不知道了。
“咳,四哥这次来,有何要事?”
墨夷霜环顾着四周,墨夷殇这闲散王爷当真是过得潇洒啊,这满墙的字画,还有几处放置的花瓶,无一不是上品,突然,他看到一处字画,眼神一凌。
他抬起手,指着那副画着苏尧梦的人物像说道:“这画上的女子是何人?”
墨夷殇看了墨夷霜一眼,没想到墨夷霜比他父皇还难以捉摸,怎么突然问起尧儿来了?他不曾记得自己的四哥和尧儿有过交集啊,“这副画中的女子是五弟我的心仪之人,叫苏尧梦。”
墨夷霜的眼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但只过了一秒变归于了平静,“哦,是嘛。”
原来……自己这一世又晚了一步。
上一世自己没能保护苏尧梦让她被宣洛倩施、暴被护院打死曝尸荒野,自己带着悔恨和愧疚离开了那个世界,重生一世,没想到那个自己一直寻找都没能提前找到的,只能在梦中出现的女子已经变成了自己兄弟的心仪之人。
上天,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上一世没能保护好她而给我的惩罚吗?
墨夷霜的眼里闪过一抹苦涩,随即眼神陡然变冷,“五弟,父皇让你我出帝都去办些事情。”
墨夷殇皱眉,“本王不是说了,不过问朝中事物吗?怎么父皇会让本王去办事!”
“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险象环生,父皇有些时候也是逼不得已。”墨夷霜说道。
“这次主要就是因为环州那里发生了暴乱,暗卫暗地里走访发现,暴乱的起因是因为当地官员的贪污腐败,民不聊生所以才发生了暴乱,此次父皇让你我二人前去,一方面是安抚民众,一方面是要找出官员贪污的证据,好将他们连根拔起,永除后患。”
墨夷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父皇还真是对他宽待有加,头一次让办事就办这么棘手的事情,当真是自己的好父皇。
墨夷殇磨着后槽牙,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
惩治贪官污吏,说着简单,其实十分难搞。因为这些官员能够贪污,一定官官相护上下勾结串通一气,虽然环州离帝都不近,但是若是真的要揪出人来的话,估计朝堂之上变得动荡不堪了。
而正如墨夷霜所言,朝堂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看来这次父皇是想给朝堂来一次大扫除了。
看来自己这次是势在必行了。墨夷殇叹口气,揉了揉胀痛的眉骨。估计要有十天半月见不到自己的尧儿了,自己要和一块冰山一起走那么长时间,想想就头痛。
“何时出发?”
“明天。”
“本王知道了。”墨夷殇给了暗雷一个眼神,暗雷会意,便转身离开去准备相关事宜了。
墨夷霜自然是将这些看在了眼里,“五弟培养了几个好暗卫啊。”
墨夷殇妖孽一笑,却不带半点温度,“四哥说笑了。”
墨夷霜挑了挑眉,然后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告辞。”
“明日见。”
目送墨夷霜离开,墨夷殇叹了一口气,表情说不出的惆怅,这让已经第三次看到自家主子露出不同往日的神情的暗霜抽了抽嘴角。
为什么每次看到主子这副不同于往常的表情的都是自己!感觉心理压力好大怎么办!
“走吧,去刑堂走一遭。顺便看看兰灵那个小贱婢被收拾得怎么样了。”墨夷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其实不存在的灰尘,表情原变成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心里实在不爽,那就只能靠那些犯了错的人给自己排解排解郁闷了。
墨夷殇如何对那些进了刑堂的人实施刑罚我们暂且不提。
且说宣丞相带着苏尧梦花了快一个时辰想出来的解决方案入宫已有一段时间了,皇上的御书房里还有商讨苏尧梦方法的官员们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皇上实在是被吵得心烦,便只留下了几个自己的心腹以及带来解决方案的宣丞相,其他人便都让他们走了。
“丞相,你觉得这些法子可行吗?”皇上手中捏着那张写着解决方案的纸,询问着宣丞相。
“依老臣看,到不可为不是一种好办法。”宣丞相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
而原先在宣丞相书房里和宣丞相辩驳的年轻人此时也十分认同他师父的观点,“皇上,芳遗认为丞相所言十分有道理。”
“那其他爱卿呢?”皇上挑起眉毛询问着其他还在窃窃私语的心腹大臣。
“臣认为行不通,毕竟建造水渠费物力以及人力,实在不值当。”其中一个人上前说道。
宣丞相冷哼一声,“那好,张大人若是觉着此方法行不通,那张大人也想一个法子,让老夫看看你有什么高见!”
张大人刚想反驳,就被宣丞相抢去了话头,“张大人是否认为,那些人命比那些冷冰冰的钱财来得低贱?只是因为耗费人力物力就不去修水渠,那么白白丢掉性命的那些百姓又该何去何从?张大人未免想的太片面了些。”
“朕倒是同意丞相的观点,有道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民就是那水,若是不去爱护这些民,那些民又怎么会臣服于朕?反而极有可能导致罗月国因此覆灭。”
“皇上所言极是,是臣鼠目寸光了。”张大人弯腰,有些无地自容。
皇上叹口气,“看来你们也没什么其他的好法子了,就按照这张纸上面来吧,沈爱卿,这次修建水渠、水库,以及堤坝的任务,朕就交给你了。”
沈芳遗弯腰,“臣领命。”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还有些话和丞相讲。”皇上摆了摆手,说道。
“臣等告退。”
在沈芳遗临走之前,宣丞相给了自己的爱徒一个鼓励的眼神,两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