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青捏了捏手中烟蒂,满脸深沉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本来这些事情我根本不想管,可你在胡永强手底下做事,我真怕有一天你也会……”
谢冬青说着又摇了摇头道:“我说啥呢,我相信你肯定不会跟胡永强同流合污的,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我还是去调查了一下。”
“你说了那么一大堆,他到底犯啥了?”
“贪污受贿,擅自挪用公款。”
我心头一惊,有点不敢相信。
倒不是我对胡永强这人印象有多好,事实上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可他竟然背地里干了这么多事儿,我真是有点没想到。
我倒吸口凉气,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些有证据吗?”
“我又不是警察去调查他的证据做什么,我只是去了解了一下,包括这次永丰这边的项目,你们公司一旦中标了,他肯定会吃的,你们的报价我知道,太高了。”
如果这些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没有证据可循,我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而且瑞鑫现在是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我完全可以认为是谢冬青在故意混淆视听,让我放弃这个项目。
但他不是别人,他是我最好的死党谢冬青。
尽管这些年我们之间有点隔阂和矛盾,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时间并没有冲散我俩的感情,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在我面前摆出那副高姿态。
他不会骗我,其实我也发现了,胡永强这人有点问题,只是没去了解过。
谢冬青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故意在挑拨离间,没关系,这个项目我不会劝你放弃的,只是提醒你不要和胡永强走得太近了。”
“嗯,我知道。”
“行了,咱们别光在这里站着,找个地方吃饭吧。”
……
附近的一家自助火锅店里,我和谢冬青相对而坐,我们没有再聊工作的事,聊的都是以前那些有趣的事。
这一刻,我是高兴的,因为三年了,我和谢冬青之间的隔阂总算是解开了。
我也才知道,其实这三年他看似光鲜亮丽,其实日子也挺难的。
他之前谈了个女朋友,没想到那个女朋友是他们老总的小蜜,之所以来接近谢冬青,就是为了留住谢冬青,稀里糊涂的被骗了跟公司签了五年的合同。
这份合同相当于是卖身契,这五年时间他只能在那家公司任职。
后来他得知了真相,但是想走却难了,需要赔偿他五年工资的双倍违约金。谢冬青在那家公司的年薪是50万,五年就是250万,双倍就是500万。
他为了离开,卖了房也卖了车,还找人借了一部分,甚至贷款也将这笔违约金还上了,他这才回了重庆。
听他讲起这些,我顿时感觉自己这三年似乎过得还不错。
这天晚上,我和谢冬青聊了很久,也喝了不少。
我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过了,刚到家门口,我就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蹲在我家门口前。
虽然是低着头的,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田洁这臭丫头。
她好像是睡着了,以至于我都走到她面前了,她还没有发现我。
我打算捉弄她一下,趁她不注意,凑到她耳边便大喊一声:“地震啦!快跑啊!”
这一吼,她整个人弹簧似的直接蹦了起来,还蹦得老高,满脸惊恐地左顾右盼着。
“哪儿,哪儿地震了?”
直至她稳定情绪后,才发现是被我逗了,顿时就伸手朝我打了过来:“你个死人,要死啊!吓死我了。”
“对嘛,我差点就死在去拉萨的路上了,拜你所赐。”我阴阳怪气的说道。
田洁撇着嘴,哼了一声道:“还生我气呢?”
“不不不,我怎么能生田大小姐的气呢?不敢不敢!”
“别阴阳怪气了,快开门吧,我脚都蹲麻了,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我盯着她道:“不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干嘛?”
“我从晚上八点一直等你到现在,你干嘛去了啊?”
“等我干嘛?”
“负荆请罪。”
我往她身后看了看道:“荆呢?”
她左手一抬,提着一袋周黑鸭人畜不害的笑着:“这儿呢!”
……
开了门,田洁直接就溜了进去。
她对我这儿似乎比自己家还熟,直接就去厨房找来盘子,将鸭头和鸭脖从袋子里倒了出来,还去我冰箱里拿了两瓶酒。
“畅哥,别生气了,今天我真的是来给你请罪的。你说吧,要我喝多少?”
“喝你妹,现在几点了?”
“管他呢,反正我又不上班,通宵又如何?”
“你不上班,我可要上班,收起来,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田洁歪着头看着我道:“和谁吃那么晚啊?”
“干你何事?”
她撇着嘴说:“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不会是某个美女吧?”
“是又怎样?我就不能和美女一起共进晚餐吗?”
田洁哼哼两声,歪着嘴说道:“能,太能了!你要真能从何欢的事情中走出来,我明儿就去买鞭炮给你庆祝一下子。”
“买你妹,我今天不想跟你闲扯了,早点睡了,明天一早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都这么晚了,我才不回去了。”
“你不回去睡哪儿?”
她冲我嘿嘿一笑,又朝我挑了挑眉,声音也柔了许多说:“我可不能错过你的空窗期,省得你一个人寂寞。”
“少跟我胡扯,老子三年都过来了,你凑热闹没用,就是叫破嗓子我也不会睡你的。”
田洁却突然翻了脸,猝不及防将我推到沙发上,然后以一个流氓的姿势骑在我的身上,涌动着怒意对我说道:“酿了二十五年的女儿红送上门来,你不品尝一下还等什么?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守身如玉。”
说完,她吼叫着,如一团火似的俯下身扎了过来,却因为一个姿势过猛,业务不熟练,被我腰间一发力,直接翻了个跟头卡在沙发中间。
我迅速转移阵地,跳到一边看着这个怪异的姿势大笑起来。
“高畅,你个畜生……”
……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我用冷水洗了个脸,顿时恢复了神志。
田洁这么一个精致的尤物,刚才又以那么流氓的姿势主动扑过来。
我承认,当她身上特有的幽香,飘进我鼻腔里的时候,我本能地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晕眩感,差点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