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嘴有多硬……”
不过是几滴蜡泪,他都还没碰她分毫,她便一副承受不了的样子。
男人看着眼前这具躯体,心中怒气翻涌。
女孩身子被紧紧捆在椅背上,白皙的脖颈向后高昂着。
半透明的红盖头下,她深深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和大张着喘息的小嘴……都看不真切。
似乎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此时她明明已经在崩溃边缘,却还极力隐忍。
只是细细碎碎的嘤咛,从盖头下不断传出……
顾玄卿呼吸一滞。
这屋里好热。
热意似乎从眼前这具白白的身体,传导到了自己身上。
顾玄卿意志力过人,从未想过,一天之内自己居然对同一个女人两次都……
他脸色黑得快要拧出水来。
一瞬间,居然庆幸自己挡住了她的眼睛。
不然,给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就真得不能留下性命……
想着,顾玄卿拿着红烛的手竟然一抖。
一滴格外大的蜡泪,一下子打在女孩下腹阴影处。
“呃……”
樱宛已经绷到了极致,那一团灼热击溃了她最后一丝矜持。
她双腿紧紧并着,却还是……
把红盖头咬在嘴里,一阵战栗过后……
红纱飘飘荡荡落下,露出樱宛一张格外娇艳的小脸。
顾玄卿心口像被小猫抓了一下。
他第一次近距离,好好地看她的脸。
怎么也看不出来,已经是孩子妈妈……
男人小臂一抖,细细的皮鞭一圈圈落在女孩脚边。
“呜……”
樱宛喉中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吟,身子没了束缚,软软滑下。
瘫软在男人怀中。
她口中气息微弱,白皙的皮肤表面布满香汗,又混着甜甜的奶香。
乳白色的液体,沿着干涸的蜡泪流下……
一阵不正常的热意,冲击着顾玄卿四肢百骸,男人脸色一暗。
手掌下的皮肤,湿滑得他几乎握持不住。
顾玄卿恨不得把这粘人的女人一把推开。
可,一只小手颤颤巍巍地攀上他胸前的银线叠绣的飞鱼。
男人低头,正对上女孩那双烟水蒙蒙的眸子。
“厂、厂公,这便是……太监和女人过的日子?”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到尾音,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
“你……”
顾玄卿低头,刚想训斥。
那只小手自他胸前,无声垂落。
女孩在他怀中,失去了知觉。
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身体某处憋胀得快要爆炸。
顾玄卿身子一矮,把女孩放进那一床喜庆的锦被中。
他不能再和她共处一室,会疯……
一刻都忍不下去,男人回身,修长的手指探入桌上果盘,捻出一枚风干的桂子。
“咻——”
桂子朝南窗处激射,透窗而出。
听到窗外极力压低的一声惨呼,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远去,高大的男人身形一闪,已到了屋外。
寒风裹挟着雪粒,扑打着顾玄卿脸颊。
他凝立许久,让风雪带走身上过于灼热的温度。
直至肩上落了薄薄一层白雪……体内的汹涌逐渐平复。
顾玄卿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气息自口中,到胸腹,再向下沉落……
他自幼习武,对身体的控制远胜常人。
今天三番两次失手。
更别说,身后屋里也只是个普通女人……
或许,也不能全怪她。
风雪中,顾玄卿眉心渐渐皱起。
他是东厂督主,折磨人的事,不知做过多少。
人的身体结构,也了若指掌。
男的女的,老的小的……
什么样的犯人他没审过?
他有把握一击必死,自然也知道怎么让人最疼,怎么让人最……舒坦。
有些女人生过孩子后,身体反应会不同寻常。
可即使是这样,今天这个女人也还是超出他的预料。
是天生如此,还是……
刻意勾引?
男人脸色一沉。
回头看向身后。
雕花窗内,唯一的一根红烛似乎燃到了尽头,烛光一闪,灭了。
屋里一片黑暗寂静。
顾玄卿转身,金红色礼服下摆扫过台阶上的积雪。
男人越走越远,没听到身后风雪中传来细细的哭声。
……
樱宛被折腾得狠了,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
睁开眼时,还觉得恍惚。
“夫人,你醒了?可要用水?”
轻柔的女声响起。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入床前悬着的红纱里,慢慢卷起纱帐。
见樱宛有些吃惊,丫鬟笑道:“夫人,我是春桃,和冬月两个,从今儿起便服侍夫人。”
夫人?
樱宛揉了揉眼睛,是在叫她?
是了……
昨日的记忆纷至沓来,樱宛的脸腾地红了。
昨晚、昨晚她是干了什么啊?
女孩抬起手,白嫩的小臂上,还留勒痕……
她以为她要死了,却还在那男人眼皮底下……
意识到纱帘已被卷起,床边一左一右立着的春桃冬月两个丫头。
樱宛“啊”地惊叫一声,手里拉着锦被几乎要蒙住头。
春桃冬月对视一眼。
这小夫人,还挺爱害羞的。
不比春桃活泼,冬云年纪长些,伸手轻轻拉下被子,“夫人可还要歇一会儿午觉?不若进点蔬果再歇?”
樱宛:“已经午时了?”
两个丫鬟齐齐点头。
樱宛吃了一惊,“怎么……没人叫我?”
在家里时,她若敢一觉睡到中午,爹娘还不打死她?
想着,女孩连忙掀开被子下床。
见她起身,两个丫鬟穿花蝴蝶似的围在她身前,也看不清如何动作,就为她穿好了一套家常裙装。
浅耦色上袄,配着宝蓝色织金马面裙。
紧接着,樱宛便被春桃扶到妆台前坐下。
冬月梳头,樱宛便从妆台下的螺钿首饰盒里拣出两只赤金步摇,“今天戴这支,夫人看,可好?”
“什么?好、好……”
樱宛讷讷地,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在家时,她几乎从未细细打量过自己容貌。
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粉的脸颊,一双水润润黑漆漆的圆眼睛,小鹿一样……
和记忆中的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尤其是……
樱宛难堪地低下头。
果然,胸口上袄洁白的交领处,已经隐约濡湿……
两个丫鬟还在身后忙着给她梳头、戴首饰,要是给她们看见她这样子,也会瞧不起她的吧?
樱宛痛苦地弓身。
“夫人,您看看,这个发型喜欢吗?”
耳边,传来冬月恭顺的声音。
樱宛几乎不敢抬头。
可还是感觉到冬月的脚步转到了身前。
她要看到了,就要看到自己是个不停溢奶的……
“夫人。”
果然,冬月脚步停住。
“嗯?”樱宛抖着睫毛睁开眼睛。
却见冬月的目光全然没有落在自己胸前。
“爷吩咐了,您要是醒了,就宣府医过来给您请个平安脉。他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婢子现在叫他进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