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行事果断，扒了两口林青鸟做的饭后他就直奔肉铺。
出了狐尾巷便是大街，街上各种铺面都有，其中一家肉铺的掌柜林渊比较熟悉，之前他在这家肉铺买过几次肉。
“赵记肉铺！”林渊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他清楚记得就是这家。
“赵掌柜在吗？”
肉铺的柜台后面站着个四十多岁的狐狸脸汉子，此刻他正在拨弄算盘，仔细核对着账目。
一旁的年轻伙计正拿着麻布，仔细擦拭着柜台里面的货物。
见店里进了客人，赵掌柜抬头客气的招呼道：“哟！是林渊呀！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以前林渊每隔几个月就来这里买一回肉，算了算离他上次买肉的时间刚过去了不足半月。
作为精明的生意人，赵掌柜阅人无数，不管是谁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买主，并且能记得对方的名字和以前是否来过等基本信息。
像林渊这种穷苦人，一年能吃上一回肉就算是好的了，在贫民区生活的大部分妖民可能到死都没吃过一回肉。
“我想买点儿肉！”林渊站到柜台前，眼睛往后面的货架上瞄。
赵掌柜心思活络，上下打量着林渊，心道：“这小子最近几个月变化挺大呀！身上油水怕是不少。”
还记得林渊第一次来买肉，那时候的他面黄肌瘦，枯骨嶙峋，神态宛如地狱的饿鬼。
“我这里有上等的米肉，要不要不来点儿尝尝？”赵掌柜弯下腰，满脸堆笑。
“米肉？”林渊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赵掌柜的狐狸脸露出了一副向往陶醉的表情，随手合起了账本，解释道：“就是人族修行者的肉呀！蕴含大量灵力，你这种刚开始修行的正好。”
精明的赵掌柜早已看出了林渊的变化源自哪里，他身上鹰爪门的练功服已经说明了一切。能成为鹰爪门的弟子不容易，二十两银子对于他这样的大掌柜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
林渊听得一阵反胃，虽然他早已见惯了这些，可真正接触还是头一遭。
“算了！还是随便来点儿蛮兽的肉吧。”强压住胃里的涌动感，林渊神态如常。
修行者猎杀蛮兽，取其肉、血、皮、骨、筋、丹，或食用，或售卖。蛮兽凶禽由于长期吸食灵气，有些年岁久远的还能开启灵智，可吐人言，驭法决。
赵掌柜看了眼林渊，有些失望的转身从货架上取来了一串肉干，呯一声丢在了柜台上。
“这是十斤赤目灵豹的肉干，售价一两银子。”
本以为林渊发了财，能做笔大生意，谁知竟只买点蛮兽的肉充饥，这让原本期望很高的赵掌柜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蛮兽凶禽身上的肉最不值钱，是几乎都没人要的东西。
当修行者猎杀了一只蛮兽后首先取的便是它的内丹，只因内丹是其全身精华凝聚而成，有些内丹还蕴含着蛮兽的神通。内丹之后便是皮毛，骨血，鳞角，这些东西用来炼制器物，是不可多得的炼器材料。
“另外还有七彩灵龟和天罡青牛的肉，不过价格得一两银子一斤。”作为赵记肉铺的掌柜已经看出了林渊囊中羞涩，所以故意说出两种价格高不少的蛮兽肉来。
林渊看了看柜台上的肉，咬咬牙道：“我也算是这赵记肉铺的常客了，能不能再优惠点儿？”
虽然就一两银子，可林渊实在是有些心痛。抓一只碧眼蛤蟆才卖五个铜板，一百个铜板才能兑换成一两银子，能省则省。
“不二价！”赵掌柜的狐狸脸满是冷漠，这赤目灵豹的肉本就是薄利多销，总不至于亏本出售。
见优惠无望，林渊唯有咬牙掏了银子，十斤赤目灵豹的肉干够撑一段时间了，希望能坚持到磨皮成功的那天。
……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
不得不说蛮兽的肉真是好东西，比林渊平日里吃的蕨根强太多，一轮的磨皮下来加上李老头的秘制灵药，林渊竟未感觉到丝毫疲惫。
“修行就是锤炼筋骨，筋骨强弱高低不同，同样的攻击手段效果自然不同。”广场上李老头度着方步，目光盯在场中两个对练的弟子身上，林渊则同其他弟子一起站在外围仔细观看。
“每种修行功法都有其独特的攻击套路，我鹰爪门的攻击套路亦是如此，都给我看仔细了。”
林渊站在人群里目不转睛，场中两个师兄身形腾挪，招招直逼对方要害。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能一招毙敌当然便罢，如若不然就是比手段了！”
……
李老头儿言传身教，众弟子听得认真专注。
尤其是林渊，简直是忘我的状态，甚至连楼书悄悄走到他背后都没发现。
“林师弟？林师弟？”身后楼书低声的叫了两声林渊的名字。
“哦！楼师兄呀！什么事儿？”半响林渊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显得有些尴尬。
作为武道的修行者，拥有敏锐的反应力这点尤为重要，如果是临阵对敌，刚刚林渊的状态怕是十条命都不够。
“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楼书用手中的折扇轻掩住了嘴，接着小声的在林渊耳旁说道：“豺狼帮的疤脸吕虎住在南大街飞鼠巷里，具体位置不详。至于渡鸦帮的分舵舵主，有人看见他带着几个人出了城，往北去了！”
林渊眉头轻皱，点了点头。
父亲林云鹤同渡鸦帮分舵舵主出了城，到现在渡鸦帮彻底解散了都没消息。林渊从来就没放弃过，只不过能力有限，唯有拜托楼书帮忙打听。
“多谢师兄！”林渊点头致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改天请我喝酒。”楼书收起折扇，露出一丝坏笑。
林渊有些肉痛的挑了挑嘴角，自己哪里来的银子请客喝酒，那些琼浆玉液可不便宜，差点的一坛都要二三两银子。
“我知道你是‘两袖清风’，酒我出，只要你赏脸就行。”楼书故意这样说，明显是想激林渊同他去参加那些所谓的雅会。
“行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林渊知道是盛情难却了，他唯有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