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袭来,莫序川切实体会了一次风吹屁屁凉的美好感受。
那死女人竟然扒了他的衣服!连条底裤都没给他留!还将他的衣服都拿走了!
想他堂堂当朝太子,何曾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人过,从一户农家“借”了一套外衣,内里中空逃也似的回了东宫。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韩北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这张嘴怎么就欠成那样,说谁不好,偏偏和一个纨绔说另一个纨绔比他更纨绔,这纨绔能受得了吗?
可当时那情况,太子殿下耀武扬威的领着一群豹子早东宫追赶侍卫。
那豹子野性未驯,是听得懂人话,认得出主人的东西吗?
这东宫的侍卫死了到无关紧要,太子殿下要是被豹子咬掉一块皮肉,整个东宫上上下下百十来口人,都得给那口肉偿命。
谁让人家命好生在天家,又是当今最宠爱的太子殿下呢。
就算全天下私底下都痛骂他生性乖张,嚣张跋扈,不能当大任,可到了陛下,太子殿下他老子跟前,谁敢不说一句“太子殿下明识懂礼,言为士则,行为世范,可当大任。”
谁让皇上听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呢。
韩北也是没了办法,才会激一句:“殿下这般,与太师府嫡女有何区别?”
本意是想让他收敛一二,怎奈这位太子殿下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大一样,听了景思姮那痴傻女的所嘴鸥所谓之后,竟声称要与她一较高下,定要比试一番,看看谁才是太和第一纨绔。
对此,韩北只来得及在心里吐槽一句:这纨绔名声,难道还是个好东西不成?
实在阻拦不住,他只能牵着豹子,跟在要为自己正名的莫序川身后,闯进了太师府。
景思姮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不曾想,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韩北亲自“请”去了太子府。
被一个明叫春兰的丫鬟带着,在东宫转了一圈。
这府上,看来也就主子一个不靠谱的,小丫鬟乖乖巧巧娇滴滴的,煞是可爱,“诶,那是赤杨木?”
春兰顺着景思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赤杨木,听说是美地那边进贡的,只有十棵,陛下见殿下喜欢,就都赏给殿下了。”
“能动吗?”景思姮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赏赐的东西,若是出了差错,要掉脑袋的吧?
“姑娘想做什么?”春兰瞧着她隐藏在询问之下的跃跃欲试,心头止不住发慌。
“嘿嘿,嘿嘿……”赤杨木可是做琵琶之类的木材,她一时技痒。
上辈子,自己没别的爱好,就爱捣鼓一些小玩意儿,乐器什么的。
并且弹奏的琵琶曲目还获得过一等奖!
景姑娘这样笑,好吓人了!“奴婢帮您问问。”她也不敢做决定啊。
没过多长时间,随着答复一起来的,是身穿一身黑,跟这装无常的莫序川,“你要赤杨木作甚?”
这话,就是可以动了,她极自在的招呼韩北,“要一根粗一点的。”
韩北看向莫序川,得了答复,才飞身上树,“这个行吗?”
“成!”景思姮话音才落,韩北手起刀落,枝干掉落,树叶扫着景思姮的脸落下去,抽的生疼。
莫序川见此,唇角抽动了两下,还是没能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看得景思姮更是郁闷,指使韩北处理赤杨木。
“诶,你这做的什么,像琵琶,又不是琵琶。”看着一块木头在景思姮的刻刀下,变得越发古怪,莫序川不由发问。
“这叫琵琶,也是一种乐器。”接过春兰递过来的琴弦,一根根上好,又调试好一会儿,才拨弄了两下琴弦。
银色圆润亮透,音质深沉醇厚,莫序川此前了解到的,竟无一种乐器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教我!”莫序川说。
“这个……咱们太和尊师重道,这样吧,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就不用跪拜了,你端杯茶,恭恭敬敬叫声师父,我就将这独家秘术教给你了。”
莫序川心里不爽,一把将琵琶夺过来,“没收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景思姮也不恼,“其实枫木才是最适合做琵琶的材料。”
枫木?莫序川眼前一亮,枫木可不是什么昂贵的木材,他名下有座山,那山上生的都是枫木。
当即摆手,吩咐人去取。
枫木取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莫序川大手一挥,“孤准许你今日在东宫留宿。”
你可放屁去吧,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东宫留宿,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成!”好一番斩钉截铁。
莫序川也不废话,“那你先看看这木料。”
景思姮不疑有诈,伸手就去拿,结果……“你干了什么?”
莫序川耸肩:如你所见。
景思姮用力甩手,然那木头竟然越粘越紧,半点没有被她甩掉的样子。
用尽了办法,也没能将木头甩下去,她瘫坐在台阶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教我。”莫序川的声音浅淡了许多。
景思姮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同意,“教你,教你,成了吧!你快点把这东西弄下去!”
莫序川这才满意,“你别动它,半刻钟自己就掉了。”这东西,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就像男人对女人动强一般,你越是挣扎,诶,它就越兴奋。
景思姮还是入了莫序川的愿,弹琵琶并不难,莫序川又是个玩咖,天赋悟性都极好,一个时辰不到,就将琵琶的玩法弄明白了,余下就只剩练习了。
“我得回家了。”说完,她起身就走。
“韩北,送景姑娘回家。”他招呼一声,就兀自捅咕手上的琵琶了。
再见,已是三天后,太子殿下亲自到太师府上,弄得景涉好一番揣度,他可不想搞这些党派之争。
偏偏太子端的是一派敬重态度,浅聊几句,就将话题引到景思姮身上。
这下更让景涉心生警惕了,堂堂太子,要什么女人没有,上赶着找她家傻闺女,这不是拉拢是什么?
不行不行!“姮儿被臣宠坏了,性情坦率,不拘小节,怕是要惊扰了殿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