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是自己死了,哥一个人能带好母亲吗?
他这样一想,心中又愧疚又恐惧。
母亲得了癌症,正需要钱的时候,自己却不小心出了这种事。
“李响,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样的错吗?”
苏锋又是上前重重的踢了一脚,冷漠道:“你得罪的不是我,而是关管事!如果今天关管事原谅你,我就饶你一命。”李响闻言,忍着剧痛,一下子跪在地上看着关管事道:“管事大人,求,求你原谅我。”
此刻的他满脸鲜血,又跪在玻璃渣上,看的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关恒看都没看李响一眼,而是将淡漠的目光看向苏锋道:苏家主说笑了,你家的事情与我何干。今日这玉石既然碎了,那我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了。说着,他摆了摆手,便是想要离去。
这下子,几乎所有人都看出关管事不开心了。
也对!身居高位,差点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弄个狗血淋头,这谁能高兴的起来?幸亏他是一个初级武者,要是一个普通人!
那现在躺在碎玻璃渣里,满身狼藉的人就是他了。
苏锋脸上一急,此刻要是让关管事走了,那真是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放在了张天明的身上。
张天明见此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戏谑,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再一次伸出手抱向苏敏的细腰。
苏敏身体骤然一僵,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愠怒,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推开那只手。
现在如果推开了,那苏家的情况就很不利了。
见此,张天明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拥着苏敏上前拦住关恒,赔笑道:“关管事,这事情虽然很不好,但到底只是这个下人的过错。还请你大人有大量。”
关恒听到这句话,脚下的步伐顿了顿。
苏锋看到关恒停了下来,脸上顿时一喜,赶忙道:“对!对!对!都是这下人的错。”
“来人,将这个李响的四肢打断,扔出去。”
可以看出苏锋为人很老练,一下子把责任全推给了不懂事的李响。
甚至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不好做的太过。
他现在就想让这个李响去死。
两个威风凛凛的保镖走上前来。,一人架起李响的一个胳膊,把他往外面拖去。关恒安静的看着这一切,脸上淡漠,一句话也未说。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拖走,李响这个人肯定是废了。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苏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响也知道自己的下场,脸上的恐惧变的木然,任凭保镖拖着自己走。
他只是苏家的一个下人,身份低微,没人会愿意出来替他说话。
“等一下!”
这时,站在二楼的苏辰看不下去了。
他脸上有些叹然。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突逢变故,只因一百多万,整个人生就废了。
在这些大家族眼中,人命如同草芥。
苏辰的话,瞬间将场中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当看到说话的人只是一个普通青年时,众人的目光瞬间变的戏谑起来。
没看到苏家的家主和张家大少在关管事面前都要卑躬屈膝吗?
一个小小的青年,也敢出声求情?
更何况,这个青年全身上下的穿着不超过两百块,衣服都洗的发白了。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是他。”
张天明惊讶出声,接着脸上又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自己这个未婚妻认识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蠢啊。
“怎么?你也认识这个人?”
关恒淡淡的问道。
他对苏辰很感兴趣,进场来说了几句话,有大半是关于苏辰的。
但场中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要是有人注意到,也许此刻脸上的戏谑会少一点。
“这是我未婚妻的同学,之前见过一次,还想和我们一起去吃海中捞吃饭。”张天明笑着解释一声又道:“我这人比较看重品味,自然不会和这种档次的人吃饭了。”
“这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敢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
关恒貌似不在意的又问了一句。
“一个打工仔能有什么特殊来历,之前好像是一个工地上的施工员。”
张天明摆了摆手,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屑。
关恒闻言没有说话,目光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敏,你看你的都是些什么同学?赶紧让他给关管事道歉,然后给我滚!真是岂有此理!以后不许与这些人来往了。
苏锋脸上大怒。
好不容易事情有转机了,结果自己女儿的同学又来搞破坏。
他本就看女儿的这群乡巴佬同学不舒服,此刻更是恨上了。
在他看来,一个想要来攀附苏家的穷人此刻说话是在找存在感,想要引人注意。这实在太愚蠢了!
“苏辰,你……”
苏敏借机推开了张天明放在自己腰间的咸猪手。
她脸上有些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她也控制不了了。
今天如果苏辰不道歉,那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他。
“怎么了?不就是一百多万吗,我替他赔了。”
苏辰从二楼上走下来,脸上挂满了笑容。
他穿着朴素,面对众人戏谑的目光毫不在意。
“先生!”
李响木然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色彩,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没有人为他求情,没有人为他说话。
昔日的同事朋友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反而是一位刚刚被他羞辱的人出声帮他。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失败,没有结交过一个真正的朋友。
“先生,你不用管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响大声吼道。
他满脸鲜血,胳膊上更有玻璃渣深深的扎了进去,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辰笑了笑,他走到李响面前,轻轻一推,便是将俩个保镖推了开来。
俩个保镖见此脸上一冷,就要上前对抗。.但是看到苏辰那不经意瞥过来的一眼后,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冷漠,冰寒,让人心底发颤。
仿佛只要他俩动手,腿都要给打折掉。
苏辰帮李响推开衣袖,右手微微覆盖过去,灵气涌动间,鲜血止住,玻璃渣也被汽化了。
然后在李响震惊的目光中,苏辰又帮他把衣袖拉了下来,遮盖住伤口。
这一幕发生在几秒之间,除了李响,无人看到。
“人生还早,来日方长,区区一百万而已,我替你赔了。”
苏辰淡淡道。
张大兆帮他卖玉符,一枚一千万,一百万根本不算什么。
“先,先生!”
李响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感动,惆怅,震惊,他这一辈子的情绪变化仿佛都在此刻上演起来。
眼前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