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分完灵石后的二人分道扬镳,带着满满一袋的灵石贼笑着溜回去。
李清扬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乾坤袋,里面仅有一百颗下品灵石,没有练气丹。
于是他翻了翻白眼,暗骂韩笑来。
还装什么大款,
真抠门。
随后将乾坤袋别在自己的腰间,想了想,又把它塞到自己的内衬里。
还是把袋子收起来,万一被要回去可就尴尬了。
这个袋子花里胡哨的,多少也能值点钱。
......
夜幕已深,
李清扬习惯性地来到练功场。
盘腿坐在木桩前,拿手抵着下巴,
想着短短的几天内,自己从一个即将被逐出山门的废材,成为了内门弟子。
真是有些恍惚,像是做梦一般。
如果不是手中的乌骓很有分量感,他甚至会给自己脚指头来一下,看看会不会痛醒。
“谢谢你玄尘子。”
依旧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应。
李清扬撇了撇嘴,有些担心起他的情况来。
自从传授自己太上忘情剑法之后,他就一直在沉睡。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算了,自己在这里瞎操心也没有用,抓紧时间不断修行吧。
我体内的先天一炁越多,他元神能够得到的蕴养效果就会越好。
正当李清扬站在木桩前,打算接着练习千峰剑法的时候。
一道阴恻恻的笑声出现在他的身后,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呔!何方妖孽。”
李清扬浑身一激灵,拿着剑往后一划,一道凌冽的剑气激飞而出,却被牢牢拦在来者三尺之外,随后变成一缕轻烟消失不见。
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灰色道袍的老头,正拿着一把快秃噜毛的扫把,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
李清扬浑身发毛,
这强得离谱的老头,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只见这个老头一边扫着地,一边轻飘飘地说道:
“我是千峰派的掌门,段明远。”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孙。”
李清扬大跌眼镜,
“你,你是掌门?”
段明远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像吗?”
李清扬沉默了,眼前这个糟老头子,跟自己想象中仙风道骨的千峰派掌门差了十万八千里。
段明远冷哼了一声,
“俗不可耐,老夫今天教你。在修行界,千万不能以貌取人。”
“越是注重打扮外表,越是绣花枕头。”
李清扬眉头直跳,似乎觉得他这句话另有所指。
“掌门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段明远捋了捋山羊胡,
“嗯,本来内门弟子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核期,才能被我的七位徒弟收做徒儿。”
“但文杰那小子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似乎很像让你当我的徒孙啊。”
“老夫今天就来看看,我徒弟的眼光如何。”
“进来罢。”
段明远双掌一合,慢慢分开之际掌中心竟然出现了一座发着金光的七层宝塔。
“试试看你能到第几层。”
李清扬眼前一黑,
便被这座塔吸了进去。
珍珑功德塔。
看到金光大作的那一刻,七位白衣修士也纷纷驾驭着云团赶到。
段明远对着孙文杰说:“你觉得,他能够闯到哪一层?”
孙文杰自信一笑:“保底能到第五层。”
段明远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对他这么有信心?哪怕是你也才到了第六层。”
孙文杰压低嗓子说:
“此子天赋不在我之下。”
段明远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孙文杰的回答,随后看向了林薇薇,温和清澈的目光似乎要探知她的内心。
“你觉得呢?”
林薇薇低着头,轻轻说道:
“塔顶。”
段明远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你倒是很看好他。”
孙文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听玩笑话。
“怎么可能,从未有人到通过第七层。”
其他的几位真传也相视一笑,不将林薇薇的话挂在心上。
......
珍珑功德塔。
李清扬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地进入了一个弥漫着灰雾的空间。
只见他刚站稳的那一刻,身上光芒大盛,闪烁着霜白,桃粉,墨黑,靛蓝,淡金,霞紫六种颜色。
下一秒,出现了六个不同的人影。只不过皆是元神身躯。
李清扬此刻只是练气境,天目未开,自然察觉不到这几个人的存在。
只是隐隐感觉,这个狭小的空间变挤了。
“嗯?怎么回事,我们的元神可以自由活动了?”
一位狐媚脸的美人说道。
“这是一方小世界,千峰派测试内门弟子的道心所用。”
玄尘子看了看四周,立马认出了珍珑功德塔。
“阿弥陀佛,真是不可思议。”
一位唇红齿白,素衣白袜的僧人感叹,双手合十。
另外的三人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四周。
“请各位前辈助力,这宝塔通过的越高,他能够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大。”
玄尘子朝着其他人拱手。
诸位元神皆点了点头。
只见灰色的空间一阵抖动,
出现了许多未认主的法器,有雷击鼓,冰魄珠,鸡骨杖,火龙钟,三清铃,水柔刺......
等等单一属性的法器。
“我记得第一关是.....考验法术的亲和力?嘿,说来惭愧,我当时第一层就没有通过。”
看着周边的法器,玄尘子苦笑。
他回忆起了第一层的考验,用需要五行灵气蕴养的残次品法器前来测试人的法术亲和力。
这些残次品法器无法将吸收的灵气转化为法术放出,但却对灵气有着十分敏感的探测效果,甚至可以测出人身上的五行法术亲和力。亲和力越高,这些法器反馈的效果也就越大。
只要有一成的法器靠了过来,那就说明具有修行法术的五行灵根。
只见这堆法器绕着李清扬转了一圈,随后一脸嫌弃地飞到了角落。
仅有一柄桃木剑慢悠悠地过来蹭了蹭李清扬的脸,随后转悠了一圈,像是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飞似地撞开其他法器,把自己挂在了墙上当成装饰。
玄尘子:“......”
李清扬:“......”
“让老夫来。”
就在李清扬还看着墙上那堆焉了吧唧的法器发愁时。
未曾说过话的三人中,一位穿着黄色法衣的邋遢道人上前一步。
轻描淡写地掐了一个法诀,一阵无形的波动扩散出去。
顿时,第一层塔内的所有法器都光芒大盛。像是饿了七天七夜的猛兽看到鲜嫩的肥肉一般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