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夫人的,我以后就叫李妙妙。”
女孩儿眼中含泪,狠命点头。
褚香莲带她去见萧老夫人,见她们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外头还停着一板车,萧老夫人被唬住。
“这么多东西是哪来的,这姑娘是谁啊?”
褚香莲跟萧老夫人细讲了经过,李妙妙跪在地上磕头:“老太太,求您留下我,我做得多,吃得少,绝不会让主家吃亏的。”
萧老夫人同情她的遭遇,点头让人留下:“只一条,我们家最看重的是忠心。”
“是,我以后只听主子们的话。”
李妙妙磕了个头,出去帮着李嬷嬷做晚饭,腊肉粳米粥,足够一家吃上几天了。
李嬷嬷看着身旁的丫头,心里也纳罕,夫人这两天真是转性了,竟然主动发卖了心爱丫头,还捡了个苦孩子回来。
热腾腾的粥米喷香,褚香莲端了一大海碗拿去送给萧景晨。
帐子没撂下,老远就瞧见小厮在给萧景晨清理伤口,上头的腐肉已经割去,小腿连带大腿,被打处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再这么下去就算腿不废,人也受不住。”
作为大夫,褚香莲最瞧不得这个,加上她还想抱萧景晨的大腿,立刻去空间拿了上好的云南白药装进小瓷瓶里。
“夫君,娘让我端来的,你多吃点,身子好得快。”
她把肉粥放在桌上,又把瓷瓶递给李恒:“这是我从外头买的,比你手上那个好用。”
李恒狐疑地看着她,不肯接,倒是萧景晨端着海碗吃起来,新鲜的粳米配着腊肉,他好久没吃过这么可口的饭食。
方才影子过来禀告,她卖了翠环换吃食,还在路上救了个苦命丫头。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见他肯吃自己带来的东西,褚香莲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个掌,男主好感度加一,警惕度减一。
她试探着看了萧景晨一眼,软着嗓音道:“夫君,我来替你处理伤口吧。”
“那可不行,夫人哪会这个!还是让我来吧!”
李恒慌忙拦着,生怕她再下毒。
“处理这个,我比你在行。”
褚香莲细细查看了一番伤口,出去找人要了烧刀子,伤处溃烂发炎得及时消毒,这年代没有酒精只能用高浓度白酒。
“夫人拿这个来做什么?爷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
“这酒不是用来喝的。”
说罢,她蹲在地上,仰头看着萧景晨,目光清凌凌的没有一丝杂质:“夫君信我吗?”
那双桃花眼里没了往日的精明算计、矫揉造作,只剩真诚坦荡。
萧景晨俯下身子,捏着褚香莲的下巴,沉声问道:“你值得我相信吗?”
“日久见人心,夫君以后就知道妾对你的真心了。”
褚香莲学着古装痴情戏里的女主,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那就有劳夫人了。”
话音落,褚香莲手脚麻利,将半瓶烧刀子倒在褚香莲的伤口上,萧景晨死死攥着轮椅扶手,生生在上头抠出几道白痕,硬是一句痛呼都没出口。
瞧着萧景晨疼得满头冷汗,太阳穴青筋暴起的样子,褚香莲心里直打哆嗦。
萧景晨本是好官,为民做主才得罪了三皇子,平白遭这通罪实在不该。
褚香莲缓缓冲着他的伤口吹气,想替他减轻疼痛,酒水带着污血都流出去了,褚香莲均匀地撒上一层云南白药。
药效发作,萧景晨紧绷的手背渐渐松下来。
寻常药粉要撒上好几次才能止血,褚香莲拿来的药粉竟然一下就把血止住。比御用的还妙……
李恒也被唬地一愣一愣的,草包夫人啥时候有这手艺了?
以往给爷上药,他都不忍下手,夫人硬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份胆气他佩服!
“这药一天一遍,你记得给老爷上。”
褚香莲把药瓶塞进李恒手里,松了口气,有现代药在,萧景晨的腿不出一个礼拜就能长上新肉。
刚要回萧老夫人帐篷,一个小兵过来将她拦住。
“萧夫人,我们刘爷请您过去。”
褚香莲顿住脚步,心里啐了一口,阴魂不散!
“你让他等一下,我梳妆好了去。”
褚香莲绕到帐子后头,进空间拿了一管密封的化学试剂藏在袖子里,无色无味杀人无形的放射材料,当年某大学投毒案用的就是这个。
这东西在现代都难查,就算太医来了也只能说是猝死。
褚香莲一进帐子刘爷就迎上来,揽住她的腰身:“新打的小嫩羊,刚烤好的,闻闻香吧?”
说完,他朝后头望了一眼。
“翠环那丫头没跟你过来?”
褚香莲点着他的胸口将人推开:“别瞧了,她来不了,我把她发卖了!”
“卖了?!”
“谁让你把人卖了的?!”
刘爷像点燃的炮仗,大声喊起来。
“你冲我这么大声干什么!她是我买的丫鬟,我想卖就卖,怎么,你舍不得了?”
褚香莲瞪圆了眼睛看他,三分娇嗔三分薄怒,看得刘爷心都酥了。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早该把那贱蹄子卖了,省的她勾搭你!”
“你跟个丫头吃什么醋……”
被戳破心思,刘爷声气矮了三分,拉着人坐到饭桌前:“不说她了,一个丫头不值得咱们吵,吃肉吃肉。”
褚香莲沉着脸,将酒盅倒满,小指甲有意无意往里头沾了沾。
“罚你一杯,让你对我不一心一意!”
刘爷接过酒盅一饮而尽,眼睛色眯眯在她身上转来转去,看得褚香莲头皮发麻。
“再罚一杯,让你凶我!”
“小心肝儿,我酒都喝了,你该让我香一个了吧。”
褚香莲将人推开:“别动,让我好好吃肉!”
这时代没污染,小羊肉又鲜嫩又滑口,要是能给萧景晨带点尝尝就好了。
外层酥脆,里头都烤出了汁水,真香。
一顿饭吃完,褚香莲足给刘爷灌了两壶酒。
酒足饭饱思***,刘爷推开酒盅,抬手摸上褚香莲的脸,不等他摸到就是一阵天昏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