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你怎么回来了?”沐准言问。
沐轻轻垂下头,小声道:“我担心姐姐,所以想来看看。爹,我不能留在这儿吗?”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沐准言,沐准言一下子心疼的不得了,忙道:“可以,自然是可以的。反正都是家里的事儿,还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
沐月晨清晰地看到卿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也对,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就算她表现得再大方,心里必然也是不舒服的。而且她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虽然有着将军府嫡长女的尊荣,但要说受沐准言的宠爱,还是沐轻轻更胜一筹。
沐轻轻低着头,走到沐准言伸手站定。
没人给沐月晨留座,沐月晨也不想站在沐准言或是卿雨晴身后,便站在了两人的中间,俯视着全场。
靖王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总觉得沐月晨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自在。
仿佛……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但这是不可能的,只是错觉吧?
她怎么可能会给他这种感觉?
只是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罢了。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沐月晨,对上那张黑漆漆的丑脸,差点儿吐出来。一想到将来他要和这样一个女人过一辈子,靖王就打了个哆嗦。
不行,这门婚事必须得退了!
“靖王,这婚事是舍弟与你父亲订下的,现在虽然两人都已亡故,但两家的情谊还在,怎么现在突然要退婚?”卿雨晴先开口,柔声道,“月晨虽然平日里荒唐些,但做事还是……”
她顿了顿,一副想找词语夸赞却夸不出口的样子,沐月晨就冷眼看着她装模作样。
卿雨晴继续道:“两家若是能结成姻缘,我们两家情谊必然会更上一步。”
靖王笑说:“我们两家的情谊,岂会因为这件小事就受了影响?靖王府和镇国将军府,那是多少年的交情,难道退了婚,两位就不让我上门了不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沐月晨又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怎么可能为了她和靖王府断交?
就算靖江王府对他们没有什么助益也一样,毕竟……沐月晨从来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我退婚,实属不得已。”靖王叹了口气,“实在是她,太过分了!”
靖王名叫杨空修,名字飘逸潇洒,人长得也俊秀飘逸,加上他修炼的功法,更加显得整个人如谪仙一般。这么叹一口气,就让人心疼不已。
就连沐月晨也不得不承认,靖王的这个皮囊不错,能哄住不少人。
原主就追在他身后,讨好了他许久,尤其是原主因为貌丑,对比杨空修,更觉自卑,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得更低。
沐准言道:“靖王是说街上发生的事情吧?我也是刚听说,正在教训她。你放心,经过这一次,她以后不再敢了。”
作为沐月晨的伯父,他说了这么一句,便觉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不仅仅是这件事,而是我们二人实在是不太合适。”杨空修摇摇头,“不管是从哪个方面。外貌上……就不说了,小时候她虽然长得也不好看,但好歹还算是聪明可爱,但现在却……她又无灵根,无法修炼淬体改变容貌,岂不是要一辈子这样?将军,这不是我肤浅,若是她人品贵重,倒也能掩盖容貌上的不足,但是……”
杨空修一脸的不赞同:“她竟然去偷东西?更别说之前她没有一点小姐的样子,百般纠缠,这样的人品,只能让她更加丑陋貌若无盐,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从外貌到内在,把她说得一无是处,好似他杨空修娶了她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沐月晨冷呲一声,没吭声。
倒是沐轻轻掩嘴笑道:“虽然这话不好听,但人常说,面由心生,姐姐,你还是改了吧。”
沐月晨眸光很冷:“我不觉得我哪儿做错了,你这话可是直接给我定罪了。”
沐准言立刻维护自己宠爱的女儿,冷声道:“你好好和自己的妹妹说话,轻轻也是为你好,你听着就是了。”
“你看,她便是这般,骄纵,不分是非,又不肯听人相劝。”杨空修再次摇头,“要不是她实在不可教,我怎么会来退婚?这可是我父亲给我订下的婚约,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但凡是有些许可能,我都要完成他的遗愿的。”
沐准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卿雨晴笑容也浅淡了些,微微颔首道:“靖王素来孝顺,若不是迫不得已,不会这么做。”
倒是靖王的母亲周洳卉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杨空修看向沐月晨,强忍着不适,尽量让自己的话真诚些:“沐月晨,我们二人不在一起,对你我都是好事。就算抛开这种不提,你一个凡人,无法修炼,寿命不过七十,人生短暂,何必浪费在这段不被看好的婚姻里?”
沐月晨冷声嘲讽:“那我还要谢谢你替我着想了?”
杨空修道:“不用谢。”
沐月晨:……
这脸皮,厚的可以去当城墙了!
沐准言更是在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问沐月晨:“靖王都这么说了,你可同意退婚?”
而沐月晨则是歪了歪头,好奇地问:“要是我不同意,你们靖王府是不是至少在这七十年里灭有女主人?”
不等杨空修说话,沐轻轻先急了:“沐月晨,你要点脸儿!就你这个样子,怎么有脸说不退婚?”
沐月晨摇了摇手指:“妹妹,冷静,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你可是担心我才来旁听的。这么着急,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和靖王有什么首尾!”
沐轻轻脸色一白:“你!你胡说!”
杨空修起身:“沐月晨,你便是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何必迁怒别人?要退婚是我的决定,与他人无关!”
“你的决定?”
“是,你容貌丑陋,又不修品性,别说我,就算是街上的乞儿也不会愿意娶你!”
方才还装的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结果没到一会儿,就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