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姜淮,作为父母,她希望对方快乐,但作为女婿,她希望姜淮能事事以二丫为中心。
察觉思绪飞远,柳氏回过神,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姜淮。
看着他胸膛上的银针,以及姜清满头大汗,皱了皱眉:“二丫,姜淮这怎么样了?”
她不确定姜清是真的会扎还是胡乱弄得,但先前姜清给姜老汉治腿露出的那一手,柳氏是相信姜清的。
“娘,你放心,姜淮没什么大事,刚淋了雨,受了点风寒罢了,扎了针就行。”
去针留针一小时,姜淮就能好大半。
闻言,柳氏点了点头,从姜明明手中接过水盆,将帕子浸湿后放在了姜淮的额头上。
“你先看着点姜淮,我去给他煮碗热粥。”
做完这些,柳氏转身离开。
姜明明不知何时也不见了,屋子里一时只留下姜清跟姜淮两人。
外头天色越来越暗,姜清将针拔出来,替他穿好衣服,盖好被子,抬头间就看到他一双墨色凤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染红,神色有几分羞赧。
“别误会,你刚刚受了风寒,我给你治病来着。”
姜清面对他那不正常的神色,知道他想歪了,立马解释道。
“你都看见了?”
对方听完她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没变,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的身体他清楚,自己身体上还有被针扎的感觉,以及在她身旁的那副银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啊,针灸不得脱衣服……”姜清理所当然道。
“滚出去!”
话音未落,就被人下了逐客令,姜清累死累活这半天,合着救了一只白眼狼,她翻了翻白眼。
收拾完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吃过晚饭,她才意识到,姜淮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这里是古代,迂腐陈旧的观念在他们脑子里已经生了根,自己没征得对方的同意就八开人家衣服,那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很何况,她昨天还说,要还他自由。
姜清跑完步,给姜老汉上完药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提笔写了一副现代字的离婚协议书,随后又拿着纸笔墨朝着姜淮的屋子走去。
姜淮现在正在闭目休憩,听到推门声以为是姜明明,没有理会。
只是来人与姜明明欢脱的脚步声不太一样,他支着身体,就看到姜清手里端着什么东西,缓缓走了进来。
不出意外,姜淮见到自己的那一秒脸就黑了下来。
“你别生气,我来是为了写休书,这是我写的,你再写一份,签上名,咱就没关系了。”
听到这话,姜淮坐直了身体,瞥了眼她写的那张纸,字迹端正,可他却不怎么认得出来。
“我知道你启过蒙,所以,这份休书你来写。”
她润了润笔,将笔跟纸都推到他的面前。
哪知,对方却并未接笔,只是蹙额看她,语气冷淡:“你怎知我启过蒙?”
因为你是反派……咳咳。
姜清干咳一声,随口胡诌:“因为我小时看过你写过的字,就以为你启过蒙。”
这句话漏洞百出,不过姜淮却也懒得计较,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上了整整一面的字。
两人交换墨笔,写上自己的大名又按了手印后,姜清满足的点了点头。
这下,除却心头大病,她心安稳了不少。
“行,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姜清端着东西,转身离开。
姜淮已无心再去回应,摩挲着手里的休书,凤眸里看不出什么神色。
心心念念的事情已经办妥,可姜淮心里却非但不欢喜还有些沉重。
小心收好休书,他重新躺回床上,阖眼休息,回顾他这些年走来的路。
……
姜家厨房。
姜清办妥了这一件事,内心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接下来就是致富了。
“二丫,你这是要做肠粉吗?”
柳氏知道姜清是要做吃食拿去卖钱,只是这做法她从未见过。
“不是的,娘,只是我想先做一份给你们尝尝。”
姜清一边手下忙活,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
肠粉不难做,就是米浆的比例难以掌握,所幸她做过无数次,失败个一两次,渐渐地就成功了。
她做的是素菜肠粉,再裹上一层她精心调配的酱汁,一口下去,鲜香味十足,令人吃了食指大动,忍不住还想吃第二口。
她只做了四份,姜明明没两口吃完眼巴巴的看着姜清手里那份没吃完,可怜兮兮的神色十分好笑。
“二丫,你肯定是吃不下了吧,你不是要减肥吗?不如……”
见眼神攻击没用,姜明明迅速转变方式。
“行了,我再做几份吧。”
姜清受不了他的眼神,做了好几份,。
姜家一家人都觉得好吃,那看来古代人跟他们现代人口味也差不多,拿出去卖,也肯定能赚得了钱。
姜清想着,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她拿盆接天上掉钱的画面了。
这边正在做着发财的美梦,上官钰这边却是急得不行。
今年上贡给朝廷的琉璃器皿在运输的过程中被人偷走,眼瞅时限将至,他们哪还有多余的上供给朝廷啊?!
上官家的当家人连夜召集所有人到主家想办法。
上官钰的父亲,上官诀作为当家人,也是这件事的决策者,贡品消失不见,他就是第一个被问责的人。
眼看期限在即,贡品却不见了,他急得嘴上都起了个好大的燎泡。
“父亲别急,只要把贡品找到事情就还会有转机的!”
一旁的次房庶子上官羽见此,端过一盏茶,递到了上官诀手中。
“我不喝,眼下这种情况你让我如何不急?”上官诀一把推开了上官羽的敬茶,神色不耐道。
上官羽被推过来的茶烫红了手,压下眼底的阴暗。
“钰儿,你怎么看?”
上官诀的视线落到一旁的上官钰的身上,他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好像是在沉思。
被父亲点了名,上官钰醒神,回答道:“父亲,当务之急,应当是找运送贡品的镖局,我想多半是被姚头山的山贼抢去了,其次,倘若不能取回,便先加急做出来,我已经事先吩咐下去了。”
嫡子跟庶子一对比,上官钰行事思路清晰,条理清楚,一眼就能看出谁才能担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