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明朗也将活命的希望,寄存在了那条干涸的环形河河道当中。
在天空的那两轮太阳出现之后,整个尸山的地形几乎一览无余,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整个山体之间,竟然连丝毫的缝隙都看不到。
光华平整,实在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躲避空间。
所以身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一个久经战场的特种兵,他当然能够想到那唯一活命的机会。
而就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环形河上的那一刻,明朗那已经变成野兽般的眸子忽然紧缩了一下。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狼毛都要竖起。
没有了那些腥臭味道的干扰,这一刻,身为狼人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再次出现在了他高达两米的身躯之中。
原本直立奔跑的姿态,瞬间改变,四肢着地,就像一只真正的巨狼一般的开始四肢奔跑。
而就在明朗转换姿态的那一刻。
一道火线出现在了他刚才的头顶上方!
与火线一同而来的,还有一道粗犷的枪吼。
他记得那声枪响,昨夜第一次面对麠兽之后,就是这样的一道火线以及枪声,差点轰碎他们的身体。
那个让人诧异的狙击手,又出现了。
这一次没有何笑的提醒,但他也躲了过去。
可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麠兽,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反器材狙击步枪的大口径子弹,直接轰击在了麠兽的左半边头颅之上。
一阵沉闷的响声,伴随着麠兽那恐怖的嘶吼,让明朗知道,此刻的局面似乎变的更加危险了。
远方,站立着端着巴雷特的杰瑞,透过瞄准镜,看着那被轰碎半边头颅的麠兽,以及爬地而行的狼人,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艾玛,凶兽的防御似乎是大幅度的提升了,虽然没有皮肤组织,但骨骼密度似乎要比之前的那种形态更加强大。”
站在他身旁的美丽女子,对着灼热的阳光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完美至极的身材,在阳光下一览无余。
女人柔媚的话语之中,却存在着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冷。
“既然一枪无法解决,那就两枪喽,这个脏地方姐姐待腻了,赶快解决它,然后杀死那一组人,我们回去了。”
杰瑞点了点头说道。
“好。”
说完,杰瑞单膝跪地,再次将硕大的巴雷特顶在了自己的肩头上,手指轻轻的拨动巴雷特上一个小小的转换器。
把巴雷特精准的单发模式转换成了连发模式。
随即便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巴雷特枪口连续的怒吼声,在此刻响彻天地。
反器材狙击步枪特有的强大后坐力,以及枪口所产生的冲击波,让此刻杰瑞所站立的位置,烟尘四起!
三道绚丽的火线转瞬即至。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爆裂声,麠兽的头颅轰然化为了漫天的血雾碎块。
巨大的身体,也随之缓缓倒下。
当麠兽死亡的那一刻,明朗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目标就会是他与徐子萱了,这一刻,即便是究竟战场的明朗,心中也不禁开始绝望了起来。
他速度再快,也绝对不可能像何笑一样拥有砍断子弹的能力。
m200是小口径高精准系的狙击步枪,与其威力上与巴雷特有着本质的区别。
反器材狙击枪的作用就是为了摧毁敌方装甲车,或者坦克之类的战斗武器。
明朗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以自己血肉之躯,能跟坦克车有上一拼。
所以他停下了脚步,此刻他的体力正在飞速的流逝着,与麠兽长时间的追逐,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与精力,尤其是在这种两个太阳炙烤般的照耀下,能够维持狼人形态,已经实属不易。
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接下这接下来的夺命子弹了。
这时,另外一边的杰瑞,却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巴雷特,对着身畔的女子说道。
“艾玛,我没有看到对方的第三个人,如果我没有推算错误的话,这两个人不是当初用步枪就击伤我们的那一个。”
女人眉头轻挑,哦了一声,然后笑嘻嘻的说道。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棒的点子呢小杰瑞。”
年轻的狙击手也看向了阳光下,女人那绝美的容颜,微微一笑说道。
“应该和我想的差不多吧。”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抬步向前走去。
明朗的狼人形态渐渐的消散,看着此刻走到他们面前的两人目光有些复杂。
随后有些虚弱的坐在地上,仍旧吧徐子萱护在身后沉默不语。
他不需要与敌人交谈,便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
因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对方此刻正处在绝对的优势之上,这又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死亡游戏,而之所以没有杀死他们两个,其中最大的目的,自然是想用他们来做诱饵,将独自一人的何笑引出来。
然后在全部杀死。
这种境况下的明朗当然也不会傻到告诉他们何笑已经离他们而去。
因为一旦那样说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了诱饵的作用,接下来,便会是死亡的时刻。
而艾玛与杰瑞则想的更加复杂一些,一个独狼般的狙击手,要远比此刻他们面前的两个阶下囚要危险的多。
能够将那个用步枪打出狙击枪效果的可怕人物引出来固然重要。
同时,这片战场上所有幸存的人都将会聚集在一起。
而那个背叛他们的卢瑟,为了活下去也会不得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已经不再是一箭双雕,或者三雕的事情。
而是一举歼灭敌人的最佳方案。
当然了这种计划的实行前提,必须是他们要足够的强大。
显而易见的,拥有神圣天使血统的艾玛,在这片战场之中,近乎于无敌般的存在。
他们理所当然有设局的资格。
就这样,明朗与徐子萱,成为了艾玛与杰瑞的阶下囚。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距离他们只有两百米的环形河道当中,此刻的何笑正在那个狭小的凹陷缝隙当中,深深的沉睡着。
他太累了,累到甚至都没有听到如此之近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