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听了这话又惊又喜,一脸期待的看向陆灵芸。
凭她的姿色,要是能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一展风采,肯定会被不少达官贵人看中,哪怕是当房妾也比现在强啊。
陆灵芸脸色一冷,暗暗瞪了白珠一眼。
“妹妹就别说笑了,她一个伺候人的丫鬟能干什么,还是我去吧,王爷,您能不能先去前面拖一拖?待芸儿用脂粉将红疹盖住,就登台演出。”
“那你快些。”傅羡之转身要走。
沈落玉拉住他的胳膊:“姐姐,就算你将红疹盖住了,可能止得了痒吗?要是没忍住在台上做了什么不雅的动作,被笑话的可是咱们整个誉王府。”
傅羡之因为她的话拢起眉心,俊朗的脸上浮现犹豫。
沈落玉笑了笑,接着道:“白珠容颜清丽,行事机敏,肯定不会让王府丢脸的。”
“是啊,小姐,您就给奴婢一次机会吧。”白珠殷切附和。
陆灵芸面色不虞,怎能容忍出风头的机会被自己的婢子抢了去?
沈落玉走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低语:“姐姐,我刚才看宴上好多贵女都蠢蠢欲动,不让白珠上场,难不成要让她们抢了风头?”
“而且姐姐让出这个机会,不仅能展现出你顾全大局的气度和精神,还能让王爷对你刮目相看,何乐而不为呢。”
陆灵芸被她说动心思,思虑再三开口:“白珠,你就代我上场吧,千万不能搞砸了。”
“是!”白珠兴高采烈去换衣服。
沈落玉嘴角勾起一抹暗笑。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白珠也换了身红舞衣,学着沈落玉的样子登上高台,对自己的舞姿很自信。
跳到一半,她忽然觉得身上痒的厉害,好像有数百只虫子在爬。
“好痒!好痒!”白珠忍不住将手伸进衣服挠。
如此不雅动作,让在场宾客交头接耳。
主座上的太后也沉了脸。
“好痒!救救我!”白珠疯狂撕扯着衣服。
舞衣本就透,她一扯里头的艳粉肚兜便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她却顾不上那么多,疯疯癫癫扑向台下宾客,被侍卫打晕拖了下去。
太后一向恪守礼节注重清白,被这一幕气得心口发疼,当场甩袖离席。
皇帝也龙颜不悦。
台下陆灵芸已经气的面容扭曲,恶狠狠瞪着沈落玉:“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设计好的?”
沈落玉害怕的躲到傅羡之身后:“王爷,姐姐好凶啊,我只不过是好心提议,说不定是姐姐的病传染给白珠了呢。”
“你吓她干什么?当务之急是向太后和皇上赔礼道歉,你这个好婢女可真是丢光了本王的脸!”傅羡之护着沈落玉,面容铁青。
陆灵芸又急又气,眼下也只能压下所有情绪,跟他去向太后道歉。
到了太后面前。
陆灵芸扑通一声跪下,捂着胸口咳嗽不止:“芸儿罪该万死,搞砸了皇奶奶的寿宴,请您惩罚。”
太后冷冷睇她:“什么死不死的,今日哀家大寿你就非说这么晦气的话?装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
“芸儿没有这个意思。”陆灵芸惊慌摇头,可怜无助的看向傅羡之。
傅羡之在她身旁跪下:“皇奶奶,芸儿一直身患重病,您是知道的,这场寿宴她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就是为了让您老人家高兴,出了这种事,是谁也想不到的啊。”
太后冷哼:“这么重要的场合让一个婢子登台演出,是存心让哀家难堪吧。”
“不会再有下次了,您消消气。”傅羡之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诚恳认错。
“母后,这场宴会这么隆重,您应该能看出芸儿和老八的孝心,千错万错都是那个贱婢的错,儿媳已经让人处置了,您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吧。”
皇后帮着说情,给陆灵芸使了一个眼色。
陆灵芸当即明白,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杯茶:“皇奶奶,您喝茶。”
沈落玉一直跪在陆灵芸身后充当隐形人。
看她要起身,藏在袖中的手微动,借着广袖做遮掩,快速拿出银针扎向她的腿。
陆灵芸“诶呦”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一杯茶全都泼在了太后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陆灵芸欲哭无泪,手忙脚乱拿帕子给太后擦拭。
却在慌乱中将太后带了几十年的佛珠不小心扯断。
太后伸手指她,气的说不上话,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沈落玉连忙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拿出银针在她人中轻轻一扎。
“都散开,太后娘娘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
所有人照她的话做。
没一会儿太后就醒了,抓着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叫沈玉。”
“不用这么见外,叫哀家奶奶就行,有空到宫里来玩。”太后慈爱看她。
随后厌恶撇了陆灵芸一眼:“这晦气地方哀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摆驾回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王府,傅羡之一直恭送到府外,绞尽脑汁想再做点什么弥补。
皇帝的一句话,差点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老八,朕是看重你的能力,才将寿宴交给你办,看来是朕看走眼了,这几日你不用上朝了。”
傅羡之僵在原地,脸色青白交错。
他的生母不受宠,他从小就费尽心思往上爬。
苦心经营这些年,全被这场寿宴搞砸了!
“王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陆灵芸挤出两滴眼泪,十分可怜的去握傅羡之的手。
岂料刚刚碰到他,就被一把推开。
“你还嫌本王不够烦心吗!”傅羡之怒吼一声,甩袖离开。
陆灵芸后退两步跌进雪地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沈落玉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心里格外痛快。
这只是她复仇的第一步,以后还有更痛苦的等着他们。
她心情很好,一个人走到府中的冰湖边散步。
天空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她伸手去接,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燥热。
热意顺着胳膊涌进心里,带起不知名的火浪。
她身上出了一层汗,双腿也无力跪坐到地上。
脑子里闪过傅长临的话。
情蛊,除了男人,无药可解。
她这是蛊毒发作了吗?
沈落玉在地上蜷成一团,正不知怎么办。
一只微凉的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她惊惶抬头。
漆黑的眼眸蒙了层水雾一般,迷蒙望向眼前冰冷英俊的男人。
还没开口说话,男人的薄唇就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