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菊兰一听,牙一咬,心一横,说道:“儿子,你放心,她不过是个乡巴佬出生,这豪门的水深得很,她一个毛丫头能玩的过你妈?”
厉墨寒见那对母子不在,便知道他们又私底下去商量迫害他的办法了。
为了不引起那对母子的怀疑,他假装抽搐的跌到地上,再次昏迷了过去。
张菊兰和厉墨辰出来的时候,厉墨寒已经又被抬上了担架。他俩对视一眼,满脸的幸灾乐祸。
苏瑾不是傻子,她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果然豪门恩怨深似海,这个兰姨和小叔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夜又渐渐的黑了,婆子又将苏瑾领到了卧室里面,她掀开厉墨寒旁边的被子,说她说道:“请您躺到大少爷旁边。”
苏瑾上床,乖乖躺好,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行,厉老爷子说厉墨寒半夜喜欢发狂打人,昨天晚上因为迷情香的缘故,他虽然没有打她,可是也几乎折磨的她没了半条命,她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婆子才刚刚关门出去,苏瑾就起身窝进了沙发里,如果厉墨寒真的发狂打她,距离他远一点,自己也好回手,不至于像昨天一样被吃干抹净。
没过多久,她就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深夜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抖动声将她吵醒。
只见床上的厉墨寒像筛子一般的颤抖着,他用手抱住头,正在死命的用脚蹬着床面。
苏瑾走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对方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脸上都是汗,五官一齐向她发出痛苦的信号。
苏瑾刚想伸手去听他的脉搏,却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他的眼睛像狼一般发出暴戾的光芒,仿佛不掐死她死不罢休。
害怕很快充斥了苏瑾的大脑,慌乱之中,她夹住一根银针,将之刺入了他的后脑勺。
这个穴位能让人立马陷入昏厥,很快,厉墨寒放开她,倒在了床上。
苏瑾看着男人涨红的脸,满脸的惊魂未定,她终于知道厉老爷为什么这么害怕了,要是她不懂医术和暗器,很可能今天真的要被掐死了。
趁着厉墨寒晕倒,苏瑾跻身上前,再次给他把起了脉。现在他刚刚才发完病,兴许能把出一点病因。
厉墨寒的手很热,脉搏汹涌如奔腾的流水,非常的凶险,如果不是看到他白天正常时的样子,苏瑾几乎可以断定,他活不过三个月。
她放下他的手腕,又围着他的四肢指甲看了一圈,不看则已,一看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厉墨寒的指甲虽然没有发黑,但是都弥漫着一股很轻的腐味,一般人很难察觉,如果她猜的没有错,她应该是中了缅甸的一种蛇毒。
这种蛇叫“老油子”,生长在缅甸的深山老林里,一般人很难接触的到,一旦被咬,最多活不过三个月,从厉墨寒的状态来看,他中这个蛇毒至少不会少于十个月,还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正当她想扎针给他祛毒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走到卫生间,将花洒的水开到最大,就着水声接了电话。
“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妹,苏家那边有动作了,虽然我们查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似乎与道上的人有关,看来苏晴已经沉不住气要对付你了!”
苏瑾冷笑一声,就凭她,也想跟她斗,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继续盯着苏晴,有什么情况咋们随时联系,我就不相信,她一个臭丫头还能玩出花来!”
“你呢?在厉家过得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大哥二哥三哥都很担心你啊?你那个植物人老公没欺负你吧?”
“没有!”苏瑾答,“从来都只有我欺负别人,你什么时候看到别人欺负我了?”
这三个哥哥当然都不是亲生的,是苏瑾和母亲刚被赶出苏家的时候在华都认识的,那时候她们走投无路,是三个哥哥好心收留了她们母子。
她的暗器和身手,就是三个哥哥教的。
三个哥哥的身份一直成迷,苏瑾只知道他们效忠于某个正义的神秘组织。
挂完电话,苏瑾回到床上乖乖躺好,做起了美梦。
第二天一大早,她才刚一开门,门口就聚集了一大群佣人。
她们的脸色都很难看,看上去诚惶诚恐,仿佛苏瑾是什么大恶魔一样。
“你们全围在我门口干什么?”苏瑾满脸诧异的问。
“是老爷派我们来保护你的,老爷说如果大少爷又发狂打你,就叫我们阻止他。”
“那老爷人呢?”苏瑾问。
“老爷被老友叫出去下棋了,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一直侍候她的王婆子说道,“您快收拾收拾吧!太太和二少爷已经在餐桌上等您了!”
苏瑾冲冲洗漱完毕,就在仆人的带领下向楼下餐厅走去。
张菊兰大概等得不耐烦了,此刻正端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一见她来了,一张脸立马拉的老长,和昨天大方的样子判若两人。
“站住!”
苏瑾想往餐厅走,却被她开口叫住了。
“有什么事吗?”苏瑾问。
“都说你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本来我还不信,可现在看来,你本人似乎比传说中的更加莽撞,你既然嫁入了我们厉家,就要守我们厉家的规矩,尊老爱幼,这个难道你都不懂?”
苏瑾没想到她会在自己面前摆架子,可是她偏偏不吃这套,于是说道:“您也说了,尊老爱幼,既然您这个长辈都不准备‘爱幼’了,我又何必紧赶着尊老呢?”
“你——你——你给我跪下!”张菊兰气的脸都泛紫了。
“我又没说错,凭什么让我跪,我苏瑾这辈子只跪过死人,您不会是想当死人吧?”
“小蹄子,你敢诅咒我?”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苏瑾转身坐到餐桌前,开始吃起了早餐。
厉墨辰坐在她的斜对面,正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从昨天的表现里,他原以为这个小嫂子是个软柿子,可是今天一见,显然不是这样,说她是个刺头一点也不过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气他母亲的,心里觉得好笑,嘴角就不自觉向上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