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就是之斓丫头,生得可俊了!”
“哎呀,是可俊!丫头生得俊,夫家很好找!”
看着面前这两个对着自己上下打量指手画脚的中年妇女,秦之斓不觉皱了眉头。
带着割韭菜空间穿越这种事情本就让她大为震惊了,没想到这个跟她同名同姓长相还一模一样的古代女子居然有这么奇葩的亲戚。
穿着棕色粗布衣的是她的二伯母崔氏,记忆中崔氏每回来都没好事儿,这回竟然带着个媒婆明目张胆地进来,好像她秦之斓马上就没人要了似的。
“二伯母,这位是?”
穿越到此已经有些日子的秦之斓正在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虽然心里不爽但并没有发作,还礼貌地搬来了凳子。
崔氏拉着媒婆往凳子上一坐,道:“这位啊,就是前村儿最有名的王婆儿!前村儿不是有户人家找媳妇儿嘛,我就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带着王婆儿来看看你怎么样。”
“二伯母莫不是搞错了,我还不急着找夫家。”秦之斓反驳道。
“你先别急着拒绝,这可是个好人家,家里头是卖猪肉的,油水可多着呢!”崔氏说着,脸上伴着灿烂又不怀好意的笑。
青柳村是有个家底丰厚的卖猪肉的人家,只不过那家的小子生得肥头大耳,大字不识几个嘴巴还脏得很,穿着一身几百年都不换的衣裳,隔老远就能闻见他身上的猪味儿。
秦之斓自视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但是让她这样干干净净的浣衣女去配那么个油腻的邋遢男人,这坏心思也只有崔氏想得出来了。
“二伯母,恕之斓直言,婚姻大事,父母之言,您虽是长辈,但手也不至于伸这么长,管得未免有些多了。”秦之斓冷冷道。
“诶你这个丫头,怎么不识好歹呢?我这不是有好事先想着你嘛?怎么?你觉得人家还配不上你吗?”崔氏挤着一大一小的绿豆眼瞪着秦之斓。
秦之斓听后一笑,道:“二伯母既然觉得那杀猪人家的小子不错,为什么不为之瑶妹妹考虑考虑呢?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之瑶妹妹与那小子更配。”
话落,崔氏双眼立即瞪大,要不是王婆儿在场,崔氏那几句常挂在嘴边的脏话就呼之欲出了。
见状,杨氏立即出言打圆场:“二嫂好心我们本不应该辜负,但之斓实在不急着找夫家,今天这事儿,我看就了了吧。”
“我这确实是好心,下月德哥儿成亲,我还想图个双喜临门呢!”说完,崔氏给了王婆儿一个眼神。
王婆儿领会后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斓年纪也不小了,找夫家那都是早晚的事儿!其实看不上杀猪家的小子,还有个木匠也不错,只不过……”
没等王婆儿说完,崔氏立即抢话:“啊对,那木匠也不错,年岁不到三十,稳沉得很。”
秦之斓冷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青柳村的木匠应该是个坡脚的瘸子,她这二伯母还真是一番“好心”。
“刚不是说到德哥儿成亲嘛,我想着老爷子留下来的祖宅还空着没人住,所以让德哥儿去祖宅成亲安家,顺时给之斓定个亲,一块儿喜庆喜庆。”崔氏又补充道。
话落,杨氏面露难色。
那祖宅是老爷子临走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好留给秦之斓的,崔氏这话明摆着要把祖宅从秦之斓手中夺走,强势之下,竟然连个“借”字儿都不提,脸皮可真够厚的。
“二伯母,您是当真对我好啊。”秦之斓说道,“且不说要给我找个瘸子当丈夫的事儿,这祖宅是爷爷留给我的,堂弟带着弟媳妇住进去算是怎么个事儿啊?”
“都是一家人,那宅子空着,谁住不是住啊?你说是不是?”崔氏作势要拉秦之斓的手套近乎,但被秦之斓巧妙地躲开了。
“二伯母算盘打得响亮,前几年大旱借粮,一家人这词儿你只字不提,现在想占用祖宅,咱们倒成了一家人了?”秦之斓寻着原主的记忆嘲讽道。
“这宅子是我的,堂弟成亲带着媳妇住进我的宅子里,怎么说也应当按月交租才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有亲堂姐跟堂弟要租子的?”崔氏嬉皮笑脸道。
“又想住我的宅子,又不想交租子……”秦之斓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随后道,“其实也未尝不可,只要二堂弟改口称我声娘便好,娘亲的宅子,儿子怎么住都不过分,伯母您说是吧?”
话落,崔氏“噌”得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秦之斓的鼻子骂道:“秦之斓,你别给脸不要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住你的宅子是看得起你,还想让我儿子认你当娘?我呸!”
杨氏似乎也觉得秦之斓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于是拉住秦之斓的手腕,起身挡在她的身前。
“二嫂,之斓还小不懂礼数,别跟孩子计较。”
杨氏心善老好人,可秦之斓可是清晰地记得崔氏之前是如何给她们一家子出难题的,杨氏生不出儿子的事情,崔氏可没少在人前人后嚼舌根,搞得杨氏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虽然秦之斓本质是跟秦家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但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子,就不得不帮人家出了这口恶气。
原主懦弱,但她秦之斓可不是个好惹的!
“大家都好好的说话,二伯母怎么动怒了?以这样的态度求人办事可是不行的哦。”
秦之斓的话说得风凉,她越是这样,崔氏就越是愤恨,尤其是瞧着她那张出众的脸蛋,任凭崔氏再怎么吹嘘自己的闺女,现实秦之瑶都不及秦之斓的一半儿姿色。
“哼,我态度就这样儿!也没见得别人对我如何,倒是你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娘,唯唯诺诺一辈子都受不到一点丁儿好!”
说到生儿子,崔氏自豪地扬起了脸,对杨氏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重男轻女的时代,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