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那是什么？能吃吗？”
猴子一脸迷惑地看着肖文，低头，瞧了眼干瘪的肚子。
肖文一愣，满脸古怪地盯着猴子瞧了一眼。
袖口摆动，一个白花花的馒头，塞在猴子嘴里。
“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肖文抬手，微弱的空间之力浮动，一人一猴顿时出现在数里开外。
这里绿树成荫，有着不少开了灵智的山猴聚在此地嬉戏打闹，热闹非凡。
一旁，猴子瞧见面前有着如此多的同类，一时间失了神，迷离的眼神中满是向往之色。
忽然，就在那群玩耍的群猴中，有一只老猴突然倒地，没了动静。
猴子见状，想要上前将其托起，却被肖文拦住。
“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长生吗？那你得先知道生死！”肖文言道。
双目平静地看了眼老猴。
从这只老猴的尸体上，肖文感受到一丝隐藏的佛力。
不用说，定是西天那些人留下的手段。
想要借助老猴的死，激发猴子求长生的欲望。
许久之后，打闹的群猴终于发现倒地不起的老猴。相互簇拥而来，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眼中的神色也由刚开始的欣喜，变成恐惧、悲伤……
“它……它死了？大哥，什么是死？”猴子看向肖文。
“死，是生命的另一种形态。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便是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呼吸，不能动。只能无意识地躺在地上，被蚂蚁啃食血肉，被大地埋葬骨骸。”
闻言，猴子打了个哆嗦：“那也太恐怖了！那什么是长生？”
“不死，即是长生。”肖文应道。
“如何能不死？”猴子又问。
“实力强大，可打破生死，既为不死。就如同这般。”
肖文并指为剑，一指点出，隔空点在老猴的尸身之上。
将其尸身内隐藏的佛力祛除。
下一刻，原本“死”过去的老猴缓缓睁开双目醒目，吓得群猴屁滚尿流。
唯有躲在暗处，瞧着这一切的猴子，脸上露出笑容。
“大哥，俺想变强！”猴子满脸恳切地看向肖文，道。
肖文颔首，甚是欣慰。
如此一来，猴子的强者之心便由此埋下了一颗种子。
接下来，只需要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便好。
“可以。但还不是时候，你随我离开，等到时机一到，我自会送你前往师门学艺。”
手掌抬起，轻轻从猴子头顶的猴毛上抚过，从袖口中拿出一枚木簪，从束起的毛发中穿过。
肖文的神色很是严肃，仿佛在做某种极为重要的仪式。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做完这些，肖文衣袖摆动，驾起一阵祥云，带着猴子离去。
西天，大雷音寺。
僧人密布，罗汉列位，菩萨落座，佛祖讲道。
口绽莲花，金光四射，梵音阵阵，好一番佛国盛景图！
正在讲法的如来一顿，双目看向远处，一道祥云飞来，云上站着脸色难看的五位仙佛。
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五方揭谛！
“诸位，今日讲法到此为止。阿弥陀佛。”
如来口呼佛号，将座下众人散去，只留下南海观音一人，站在旁侧。
五方揭谛上前，将花果山上的事情尽数告知。
当观音与如来听见灵明石猴居然离奇消失之时，脸上都露出错愕之色。
当今世界，唯有两个势力最为强大。
一是东土的老牌势力，天庭！
二，便是西天。
西行大计，本就是如来和天帝早已经商量好的。
是一次“百利而无一害”的大计。
可如今，计划还不曾展开，但这计划中极为关键的导火索却消失了！
“观音，你怎么看？”
如来看向南海观音，问道。
“不是天庭。”
观音答道，面露沉思之色：
“普天之下，敢坏我西天大计之人，除了天庭，恐怕也就只有封神大劫残留下来的那些人了。”
封神大劫！
听到这四个字，饶是如来已经心如止水，此刻也不由得眉头微皱。
当年，西方教之所以能够崛起，建立大雷音寺，立足西天，有不少是得益于这场大劫！
“你觉得是谁？”如来再问。
观音摇头：“说不准。不过贫僧愿意替我佛走一趟天庭，见一见玉帝。”
“如此，也好！天庭既然想从我等手中分一杯羹，自然也得出一些力才是。”
如来双手合十，含笑言道。
说完，看向一旁的五方揭谛，道：“石猴失踪之事，可大可小。你等速回花果山，日夜坚守，若有蛛丝马迹，即刻回禀。”
“是！”
五方揭谛领命退下，独留下如来一人顶着巨大的金身法相，稳坐虚空。
忽然，天空中的金光逐渐收敛，六丈金身缩小，化作一个面容和善，脸颊略显婴儿肥的和尚。
和尚一步走出大雷音寺，第二步落下之时，便已经身在东方，待到第三步踏出之时，已经来到三十六重天境上，兜率宫门外。
当和尚来到此处时，兜率宫中紫气盎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道手握拂尘出现。
这位老道不是别人，正是三清之一，太上道祖！
也是如今天庭内地位崇高的太上老君！
“你来此作甚？”太上老君瞧了眼和尚，出声问道。
语气平静，不含丝毫感情，让人听不出喜怒。
“多年未见，今日斗胆，前来拜见师伯。”
和尚拱手作揖，执晚辈之礼。
太上老君身子一侧，避开这一礼。
“你如今是西天的主人，是大乘佛教的奠基人。地位虽比不上玉帝，但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天道权柄的执掌者。”
“这一礼，老道受不起。”
说完，太上老君转身，走进兜率宫内。
人入宫中，大门轰然闭合。
“你们的谋划，老道不感兴趣。有句话，倒是可以送给你。”
“天命难违！”
声音悠悠，在空中回荡。
和尚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恼。
转身，三步回到西天大雷音寺，双目闭合，金光迸发，顿时化作金光闪闪，神威赫赫的大日如来法身。
“一颗石子丢进一滩死水，总能溅起几层涟漪。”
“有趣，实在是有趣！”
如来喃喃自语几声，五指摊开，掌心之中，忽而有着一根金色猴毛浮现，飞向远方。